这是今天说出这番话的第三个人了。
秦暖感觉自己身处在一个名为秘密的巨大漩涡中，距离中心的真相不过只有几厘米的距离，却总是因为被水流排斥，于是离得越来越远。
原本以为他们想要瞒着的是厉君逸和慕容静之间的关系，现在看来，好像又不止如此。
“他不知道，我走了。”
在厉书海这里问不出答案，秦暖也不想在讨论下去了。
这个问题，引起了所有人的抵制。
既然都觉得她知道的够多，那就算了吧。
看到秦暖脸上的颓然，厉书海的心里如同有千百个猫爪在抓挠一般，又麻又痛，比之前更难受了。
“你...”
才说出口了一个字，秦暖包里的手机响了起来，她翻了出来，上面是一串陌生的号码。
“喂，你好。”
和记忆中虽然不同却依然温软声线传到耳中，梁邵言深吸口气，拼尽全力克制住颤抖的手指，“...暖暖，我是梁邵言。”
“邵言？你...你回来了？！”
“嗯。”
她欣喜的语气让梁邵言唇边升起个淡笑，方才的紧张感忽然消匿无踪，他活动了下充血导致僵硬的手指，柔声说：“暖暖，有时间吗？我想见你。”
“当然有了，什么时候？”
“如果方便的话，就今天吧。”
约定了时间地点，秦暖放下手机，被眼前厉书海放大的脸吓了一跳，“你干嘛？”
“你跟梁邵言什么关系？”不由分说的抢过秦暖的手机，厉书海默默的把那串电话号码记在心里。
“之前的朋友。”
秦暖想要去拿手机，厉书海举起胳膊，仗着身高优势不给她，挑着眉毛质问，“我听秦欣蓉说过，你和梁邵言是什么青梅竹马，怎么回事？给我老老实实的交代！”
几次没有拿回手机，秦暖急的额头见了汗，“你不要瞎说，我们只是从小认识的朋友而已。”
“那你笑得那么开心？”
秦暖也不和他抢了，冷静下来，她盯着那双猫一眼的眼睛，慢慢的说：“书海，把手机还给我。”
“不还。”
把手机抛上抛下的玩了一会儿，厉书海歪着头笑，“除非你带我一起去见那什么言。”
“为什么？”
“闲着无聊，所以...”
“你不相信我。”
秦暖的语速很慢，她整理了番裙摆处的褶皱，又把耳边的碎发别耳后，这一系列动作下来，厉书海脸上的调笑几乎维持不住。
双手捧着手机送到秦暖面前，厉书海苦哈哈的求饶，“我不是不相信你，就是好奇而已，不去就不去。”
“我好奇的事情也很多，书海，这很不公平。”秦暖接过手机，放回包里，“也对，我没资格和你们说公平。”
“你生气了？秦暖，我开玩笑的。”
厉书海终于慌了，他第一次见到秦暖这个样子，连之前受伤的时候，都没见她生过气。
“我先走了。”秦暖瞥了一眼电视屏幕上的血红，“你继续玩吧。”
她迈开脚步想要离开房间，厉书海哪里能让，要是解释不清楚，让秦暖不高兴，他的努力也就白费了。
张开双臂，挡在出门的路上，厉书海板着一张娃娃脸，大有一副死也不让的架势。
“秦暖，你相信我好不好？不告诉你慕容静的事情是为了你！”
“我知道，没关系，时间差不多了，我要走了。”
约好的咖啡厅和厉家相距甚远，秦暖现在出门，也要在差不多的时间才能到，她不想在和厉书海耽搁下去。
轻轻的推了下厉书海的胳膊，秦暖走到房门口，正想要关上门，只听身后传来一阵十分痛苦的呻i吟声。
“哎呦...疼死我了，嫂子...”
手指搭在门口，秦暖犹豫着，到底是没忍住回了头。
厉书海的身体呈大字型躺在床上，也看不出来他哪里不舒服，总之叫的是越来越凄厉。
“你哪里疼？用不用叫小夏过来看看？”
回到床的的附近，秦暖还来不及反应，衣袖被人抓住，厉书海可怜兮兮的声音响起：
“嫂子，我没有质问你的意思，关于慕容静的事情，我们之所以不告诉你，是因为跟我哥有关系...”
一时不小心说漏了嘴，厉书海连忙闭上嘴，用空余的手在嘴边从左至右做了个拉上拉链的动作。
秦暖叹了口气，弯下腰在他头发上揉了揉，“对不起，我没有生气。”
“是我的错。”厉书海向前探了探头，像是撒娇似的在迎着秦暖的手，“你不用道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