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了吗?”
许是秦暖表现的太紧张了,脸红的像是个病床上神志不清的病患,错让厉君误认为是伤口疼。
“啊?不..不疼。”
秦暖还哪里知道疼,即使现在伤口开裂,盯着近在咫尺的厉君逸眼睛的视线也不会有想要挪开的意思。
她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觉得厉君逸可怕。
他是多么好的人,好到光是想到失去,就几乎要落下来泪来。
“苏老先生的药很有用。”带有薄茧的指尖沿着伤口的痕迹移动,近距离的观看下,更能清楚的感觉到疤痕的狰狞,厉君逸的眸光逐渐便暗,有冰冷的神情在其中一闪而过。
即使如此,他手上的动作依旧轻柔,像是对待最珍惜的宝物一般。
“没关系。”
秦暖的嘴唇很干,她想也不想的舔了舔红唇,殊不知这动作在旁人眼中是种怎样的诱惑。
厉君逸的喉结一动,克制住想要吻上去的冲动。
还不是时候,他们之间缺少了一点东西。
褐色的药膏遮住了狰狞的伤口,她此时的模样像是沙坑里玩疯了的小朋友,眸光闪动之间,羞羞怯怯,有种狼狈的可爱。
说来幼稚,厉君逸活了将近三十年,第一次有了种想给人藏起来,不让任何人窥视到的冲动。
这是属于他的宝贝。
手指向下移动,从伤口的边缘移动到秦暖明显尖了几分的下颌。
他的姑娘瘦了不少,眉眼下垂的样子,像是某种受了伤害蜷缩在角落中发抖的小动物。
手感没有之前丰腴,和骨头的接触感让厉君逸皱起了眉。
“明天开始,多吃点东西。”他凑近了秦暖,伏在她的耳朵,好能让声音被她准确的收进耳朵里,“你太瘦了。”
灼热的吐息打在耳垂上,染上了一层极淡的粉色。
真可爱,厉君逸忍不住低下头,放任唇有短暂的时间和耳垂来个亲密的接触。
秦暖浑身一颤,小手抵在他的胸前,双眼水花翻涌,羞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两人在亲密之间,并没有注意到楼梯处传来的响动。
厉书海手里拎了盒从林管家处要的止痛药,一进客厅的门,便看见了这副少儿不宜的场景,他吹了声口哨,也没有要避开的意思,双手环胸,笑眯眯的倚在客厅的廊前。
多难得啊,竟然能看见他属冰山的老哥主动撩妹。
本以为他们之间没有感情,或者,只是所谓的责任在其中维系两人的关系。
可此时的情况,让他了解到,即使现在不明白厉君逸在书房中说出那话的意思,但他的哥哥、厉家最年轻的家主,确实没有让厉家夫人换人的打算。
厉书海舒了口气,把手中的药盒抛起又接住,这算是什么事,夫妻之间无聊时的调剂小情趣吗?
那也不应该留着秦欣蓉啊。
完全搞不懂。
“不好意思,打扰你们一下。”厉书海为自己操碎了的心叹了口气,把药盒丢在茶几上,“我想,嫂子应该需要这个,还要,她应该吃饭了。”
秦暖听见他的声音,猛地推开厉君逸,也不看抛在桌上的东西,红着脸跑去了餐厅。
等到秦暖的身影消失,厉君逸拿起药盒看了一眼,“用不着。”
“哥,我能提出个问题吗?”
“不能。”
“不要这样。”厉书海困扰的挠挠头,娃娃脸皱成了一团,“满足你可怜弟弟的好奇心吧,你们玩的这是哪一出,给个剧透好不好啊?”
厉君逸看也不看他,擦干了手,把瓷盒关好后,才敷衍的回了句,“想知道什么?”
“太多了,比如你和秦暖到底怎么回事?你既然喜欢人家,又为什么纵容秦欣蓉?还有....”他瞄着厉君逸的脸色,似是下了好大的决心再次开口,“如果静姐...”
“厉家的家主夫人只有一个,是谁你心里清楚。”
“可...算了算了,问了你也不告诉我。”
厉君逸显然对他没有营养的话题全无兴趣,看了眼垂头丧气的厉书海,跟在秦暖身后去了餐厅。
等到厉书海勉勉强说服了自己,也跟着去了餐厅时,险些又被恋爱的光芒闪花了眼睛。
麻烦来一个好心人告诉他,京城里传说一般的厉家家主,竟然会拿着个勺子一口一口的给秦暖喂粥?
他是看错了吗?还是今天是什么特殊的日子?
这个世界对单身狗充满了恶意。
厉书海抚着绞痛的心脏,不敢主动上去找虐,他紧贴墙壁,在不引起两人注意的情况下,钻到了厨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