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四五艘船只将船老大的这艘大趸船团团围住,船上的人单手举刀,大声的叫嚷着。船老大见到这种情状,也是吃了一惊,他发现这些人穿的都是长江帮的服饰。统一的灰褐色衣服,身前绣着一条四爪巨蟒,背后绣着江字,江字外却是一团白色的圆圈。
“敢问是哪位当家驾船?”船老大赶忙问道。船老大见这些人将这艘大趸船团团围住,虽然有些震惊,但是却没有太过担心。毕竟他们每个月都会给长江帮缴纳船行税,从来没有拖欠过一分一毫,而且这些年来也经常遇到船行被拦的情况,但是都能够得到很好的解决。
这四艘船当中比较大的哪一艘船上走上前来一个人。他手里也拿着一柄长刀,脸上长着络腮胡子,一头散发,一道伤疤从他的鼻子上穿过,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
“老子是长江帮的老五隋长年,今日特来江上收船行税。”这个人大声说道。
“原来是五当家的,我们已经纳过船行税了。”船老大说道。
“可有凭证?”隋长年问道。
船老大从怀中掏出一张羊皮纸,对着隋长年说道:“五当家,这是小的们纳过税的凭证。”
隋长年见船老大从怀中拿出一张纸,却对旁边的一个小喽啰说道:“你拿过来看看。”
这个小喽啰道声:“得令!”却见他将腰间的绳子揭了下来,然后往大趸船上一抛。原来拿绳子上有个钩爪,正好盘住大趸船,他却借着绳子爬了上来。他来到甲板上,然后将船老大手上的羊皮纸拿了过来,便又借着这根绳子爬到了船下。小喽啰将这张羊皮纸交给隋长年。
隋长年接过来一看,果然是长江帮的收纳凭证。
“死洛子,发生了什么事?”薛寒雪见陈秀儿半天也没有回去,却听到了一阵鼓声,便走出了船舱,也来到甲板上问道。
“没事,是长江帮的人查船。”船老大赶紧给她解释道,“很快就能走了。”
谁想这边薛寒雪出来,却恰巧被隋长年看到。他一眼望见薛寒雪,却似丢了魂般的盯着她瞧了好一会儿。
“五当家,可否可以放行了?”船老大见隋长年半天也没有回复,便高声问道。
“老大,他问放行哩。”隋长年身旁的一个小喽啰,碰了一下隋长年,然后说道。
隋长年瞬时惊醒了过来。
隋长年纵横江上这么多年,却不曾经过薛寒雪这样貌美的女子,一时间心中便起了活泛。他突然机上心头,却将羊皮纸往江水里一扔,然后高声道:“你们不曾纳过船行税,怎么能够放行?”
船老大见到隋长年将羊皮纸扔到了江水中,心中便有些惊讶,在听到隋长年的话后,却被他下了一跳。这些年来,长江帮的信誉一向很好,他们只要缴纳了银两,基本上都不会受到阻扰,航行的很顺利。因此他们虽然心疼这些银两,但是为了能够安全航行,也便肯将这些银子缴纳给长江帮。
没想到,今天长江帮却不想信守承诺。
“五当家,这真的是我们货真价实的船行税的缴纳凭证。”船老大赶忙说道。
“我说不是,就不是,你却来罗唣什么!”隋长年大声喝道。
“这个!”听到隋长年的话,船老大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他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情况,长江帮一向以来都很收信用。
“敢问五当家,我等是否拿了船行税就能通行了?”矮胖商人问道。他走南闯北,见多识广,知道隋长年这般耍混赖,想要的无非就是银子,只要将银子给了他们,他们也就不会再多做干扰。
这些人图的不过是财而已。
“当然。”隋长年说道。
“敢问五当家,我们这次该缴纳多少银两呢?”矮胖商人问道。
“一千两。”隋长年说道。
矮胖商人一听,也是吓了一跳。他原本以为也不过是十两二十两银子,没想到隋长年开口就要一千两银子。
“五当家,这个价格是不是有点高了?”矮胖商人小心的问道。
“你们这么大一艘船,恐怕货物不少吧。这一千两对你们也不过是小意思吧。”隋长年笑着说道。
矮胖商人听到隋长年的话,却是什么话也说不出口了。他一年走南闯北,行商贩货,一年也赚不了一千两银子。
隋长年真是狮子大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