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兄,好功夫。”宋无垠赞叹道。他没想到张洛的内功竟然也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在挡住了关长河的关河一刀后,竟然还能够挡住自己的这搏兔一剑。
“多承前辈承让。”张洛说道。
张洛半跪着,以手拄剑。
在旁人看来,张洛似乎没有任何的问题,但是他自己却能感受到血气上涌带来的痛苦,喉头的腥甜滋味越来越浓厚。
过了片时,张洛慢慢站了起来,向着宋无垠道:“在下再领前辈的高招。”
宋无垠看了一眼张洛,却摇了摇头,说道:“张小兄剑法超群,老朽身为佩服。”说完他便转身离开。
张洛看着宋无垠的背影,忍不住对他产生了崇高的敬意。
宋无垠刚刚离开,却又有一人来到了台上。
这人留着一脸的络腮胡子,长得尖嘴猴腮,眼睛冒着鼠光,两条眉毛如同用毛笔画上去的,又浓又粗,手里拿着一根烧火棍。
张洛看了他一眼问道:“阁下高姓大名,敢请赐教。”
“桀桀,某乃是孤行客缪常辉,来自西域,今日恭逢其会,甚是荣幸。”缪常辉说道。
“敢问缪兄有何见教。”张洛说道。
“某自然是看中盟主的这个位子,正好扬我威名。”缪常辉说道。
“想来阁下定然是武功高强,可问鼎中原的喽?”张洛问道。
“久闻中原高手如云,今日一见,倒颇令人失望。”缪常辉看了一眼张洛,继续说道,“竟然让个小子夺去龙头,可见是没落的很!”
“小子不过是承众位前辈承让罢了。”张洛说道。
“你既知如此,不如下去如何?”缪常辉说道。
“哦?”张洛听到缪常辉的话,感到有点莫名其妙。
“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你恐怕已经受了内伤,不如体面的下去,何苦再撑着呢?”缪常辉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原来阁下是想螳螂捕蝉。”张洛笑道。
“某只是想让你能够体面的下台而已。”缪常辉阴笑着说道。
“不知阁下何以看出在下受了内伤?”张洛笑道。
“关河一刀、搏兔一剑乃是何等样的武功,况且他们二者内功如此深厚,你区区不过二十多岁,却练了几年内功,岂有不受伤的道理?”缪常辉说道。
“在场这许多英雄,难道他们就看不出?”张洛笑道。
“他们纵然看出,也不肯先上来,这些所谓英雄,不过是沽名钓誉罢了。假仁假义。”缪常辉说道。
“看来缪兄乃是真英雄了?”张洛依旧笑道。
“当机立断,正是大丈夫所为。”缪常辉看了一眼张洛,继续说道,“你是自个儿下去,还是我打你下去?”
“不战而退,未免有些丢面子,不如阁下一展神功如何?”张洛笑道。
看到张洛的神情,缪常辉却在心里犯嘀咕:“难道他没有受内伤不成?不可能,连续承受关河一刀和搏兔一剑,纵然是修炼了二十年的易筋经,恐怕也难毫发无伤。何况他不过二十余,纵然是打娘胎里练功,恐怕也难过二十年。”
原来这缪常辉见张洛连胜关长河、宋无垠,心中却起了投机之念。他虽然没有见过张洛,也不知道张洛的底细,但是他却知道关长河与宋无垠的威名,这可是在江湖天字榜上名列四五的人物。甚至有传说,关长河与天字榜第一的无敌刀客沈朝云也在伯仲之间。
所以他不相信张洛在承受了关河一刀和搏兔之剑之后还能够完好无损。缪常辉在江湖上其实名不见经传,孤身一人在江湖中行走,于是给自己起了一个诨号叫做孤行客。然而他的武功并不很好,因此一直没有在江湖上成名。但是这个人却心胸狭窄,自视甚高,因此与人格格不入,也很少有朋友,这更增加了他的孤僻。
这一次他见到张洛连抗两大高手,便自以为成名立万的机会来了。如果他将击败关长河、宋无垠的张洛击败的话,孤行客缪常辉必然在江湖上声名鹊起。
所以他赌的是张洛必然已经受了内伤,然后来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至于所谓的武林盟主,他其实也就是在梦中想一想。别说是少林、武当门下,就是崆峒派,恐怕就有很多弟子能够击败他。
他虽然是赌,但是他不想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