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一听,眼睛不自觉地瞪大了,直直盯着那人。
先前早应该说好的,拿好了钱财便该收好自己的嘴巴,现如今是怎么了?都赶来举报她?
“来人啊,此人污蔑太后,拖出去斩了。”柳仙音马上替太后说道。
虽然她不知道太后和此人是否真有关系,但是十有八九也离不开了,民间的传闻传得如此的沸腾,她不用想也知道,定是太后的权力所为。
“等等!娴妃怎么如此心急啊,倒真让人怀疑些什么似的。”南宫旻语气怪怪的,没说什么,反倒有种一语中的的感觉。
娴妃顿时就惊住了,自己这一举居然有引火烧身的愚蠢。
“不要吵,娴妃是朕宠爱的妃子,你怎么能这样说她呢?太后是朕的母后,这两个女人都对朕极其重要,两人皆在深宫内,与窗外事无关,你还不快给她们两人道歉?”余珊珊故意这样说的,还强调了女人两个字。
既然,说宫女不得参政,那你们两个明目张胆地来朝堂,不过也是两名女子罢了,看你们还往哪里找借口。
“是臣之过了,臣不应这般说话。”南宫旻倒是实诚地道歉了,他继续举着那些证据说:“但这些证据,以及这人的所为,断然不像是只他一个人行事,一定是有人在背后指使,皇上请明察。”
这时候,多位大臣也都出现了动摇,有些表情畏畏缩缩,时不时还会偷看太后的反应,有些则一脸愤然,恨不得自己上去掌这道士小人几巴掌,有些则正在深思,似乎在犹豫到底站到哪一派比较好。
此时,站在龙椅一旁的真正的皇上,倒是能够以“局外人”的姿态去看看这群臣子了。
真是多感慨,经营了多年的朝堂,便是如此这般模样,等到他拿下自己的身体……自己的身体?他看了看做在龙椅上正在看戏的余珊珊,忽然之间有种想翻白眼的冲动。
但不得不说的是,如今,却只有她是真心的与他谋划,坐上这龙椅之位,怕也不会有多好受。
柳仙音正在望着眼下议论纷纷的众官员们,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姨母的势力有些忽明忽暗,无意间看到那名叫余珊珊的宫女竟然在这乱象之上还在偷瞄皇上!
真是孰可忍孰不可忍!气死人!
“太后,您看……”柳仙音赶紧提醒太后,让她赶快做出决定。
太后见现在的形势对己不利,便说:“算了算了,哀家也乏了,今早都是因为娴妃这般早地来请安,皇上你看娴妃多孝顺,你得多陪陪娴妃来看哀家才可,这朝堂之事啊,哀家乏了,皇上处置便好。”
余珊珊坐在龙椅上,礼貌地对着太后笑了笑,说:“如此是儿臣的本分,母后要多保重凤体啊。”
然后转身对众爱卿说:“此事定然是这位道士一人所为,人心自有公道,谣言也能不攻自破,经过此事之后,众爱卿知道什么叫做天理人在了吧?”
太后听后,手不自觉地握紧了,但是脸上却仍然是一副安心的表情,然后便携着娴妃退去了。
众爱卿跪地说道:“皇上英明!”
大臣们的内心像坐过山车一样,方才皇上才说要处理幕后之人,太后在关键时候却又退出,某些和太后有着“深厚友情”的大臣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
他们额头都冒出了许多冷汗,背面的衣裳都湿透了,最是担心皇上一个圣旨“彻查此案”,那就完蛋。
可现在,皇上却有意“大赦全员”,只处理那一道士便息事宁人了,不得不说,这皇上的形象和当初游戏人间的形象,真是一个天一个地啊。
朝堂已经结束了,此番闹剧以处置道士一人为落幕,以皇上大获全胜为结局。
也是让大臣们看见,现在是何人当朝了吧?
早朝之后,大臣们已经散去。
“大人,今日之事,你怎么看?”这位大臣便是刚才在朝堂之上力主民间谣言可信的大人,长的就是贼头贼脑的。
而他身边的这位大人长的是大腹便便,但是眉宇间还能看见他的雄心勃勃。
他说:“此番不过是皇上的英明之举,莫要再说。”这便是柳大人了,太后的心腹,人人皆知他是由太后提拔上来的,心中有雄韬武略,又有太后撑腰,一路竟然直升青天,一时间内,就连皇上也管不了。
“走吧。”两位大人匆匆而去了。
“太后,您看……”柳仙音自知今日之事是自己太唐突,但也没有料到太后竟然在朝堂之上被皇上这般玩弄,现在想来,或许太后要她去试探的这个对手,可不是一般的简单。
“你还说!”太后一回来,便摔各种东西,挑贵的摔。
“今日真是哀家的丧气日子,你赶快给哀家滚出去,不要让哀家再看见你!”太后正在气头上,柳仙音便赶紧先逃过这气头,寻一条活路,往后的事往后再说也不迟,娴妃便行礼退下。
“太后,您要注意身子,奴婢已经将壮阳药给了娴妃,先让娴妃怀上孩子,牵制住皇上,来一个里应外合,寻机再以昏庸无能的理由废了皇上,如此,十三殿下便有机可寻了。”
桂嬷嬷一边给太后按摩理气,一边在耳边对太后这般说道,好似一个鬼。
“你可有法子?”太后问,桂嬷嬷当然知道太后所问为何,自然是皇上身边那个碍眼的宫女。
“太后放心,奴婢已经有法子了。”
皇城的上空又要开始兴起一腥风血雨了。
“啦啦啦啦……”余珊珊又开始洗澡了,作为宫女的皇上在旁边顶着一张臭脸给余珊珊洗澡。
“住手!我才不让你碰我的身体,让我来!”这便是这个皇上所坚持的原则,也不知道他在坚持什么,身体长在余珊珊的灵魂上她也没有办法啊,况且,该看的早看完了好不好。
袅袅的水汽之上,两人忽然都默契地沉默了,余珊珊是自顾自地在想象南宫旻的美颜,皇上却有些心不在焉。
“其实……”两人都同时出声了。
嗯嗯?难道我这么明显吗?思春的样子已经在脸上了吗?余珊珊摸了摸脸,不会是自己想着南宫旻的样子被识破了吧?
“你先说你先说,不不,皇上说皇上说……”余珊珊心虚地承让承让。
“其实……你今天做得很好。”
这语气不轻不重,却又像那水汽蒸腾,让余珊珊的心热乎乎沸腾腾的。
“哎呀,莫非你……”她才想抬头想看清此时此刻自己的脸——皇上是怎么样子的,谁知皇上舀了一锅水浇到了余珊珊的头上,传来了他冷冰冰又仓促的声音:“赶紧洗洗头,脏死了。”
然后他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