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明义却奇怪了,打量了一下姬尧道:“你真的已经破解了这矿骡的禁制?”
姬尧笑呵呵的道:“侥幸侥幸,碰了狗屎运而已。”
宋明义突然拱了拱手道:“姬兄是真人不露相啊,敢问师从何人?”
姬尧微微一愣道:“我没有师傅,还没有来得及拜。”
这话一出口连宋泰忠都愣住了,放下了筷子和酒杯道:“你无师自通?不可能吧,这世界上还有比我宋泰忠更强的炼器天才吗?”
宋明义也道:“我也是卢皋镇之人,以前似乎从未听闻过老弟这号人物。”
姬尧道:“我是海难逃生之人,生还以后便落脚在卢皋镇上,后来偶然遇到一个道种境高手,允我当了他的记名弟子,还没有正式拜师的。”
宋明义道:“记名师父也是师父,不能说没有师父,这话让你师父听见了肯定要不开心的。”
姬尧道:“宋兄说的是,多谢你纠错,我敬你一杯。”
宋明义喝完一杯又道:“令师应该是名炼器高手吧,只是不知道出自何宗何派?”
姬尧道:“他好像是会炼器,不过我还没有跟他学过这方面的手艺。拜师这几个月他一直消失不见,就当了甩手掌柜,让我独立操持这皇铜矿的事情。可气的是这矿脉被土匪霸占,我一个暴气境的小修士如何争得过这群悍匪?
我几次三番得罪武军师,上次在宋家差点就被他一拳砸死。那日你与卢峰兄两人也在,可惜我彼时已经被武军师打的昏迷不醒,错过了你们与他之间这一场惊心动魄的大战,着实可惜了。”
宋明义长叹一声道:“那一日是我宋家立业五百年来损失最惨重的一天,其惨状不堪回首,总有一日我要修成道种境找武军师一雪前耻。”
宋泰忠颇为不屑的道:“狗屁惊心动魄的大战,卢峰那个垃圾除了偷袭暗算,哪里有什么真本事?不过这家伙贼胆是不小,不仅敢暗算我还敢去招惹道种境高手,真是不知死活,这样的人活不长久。”
宋明义皱了皱眉头道:“宋道兄能否给小弟几分薄面,我师兄现在生死不知,你就别咒他了,大家毕竟都是魔灵三宗的弟子,彼此应该同气连枝。”
宋泰忠摇摇头道:“狗屁同气连枝,老子这辈子跟姓卢的势不两立。我劝你也离开他远一些,当日你被阴冥龙藤…….哦不…….万年灵参给伤了的时候,还不是我救了你,那时候你师兄管过你死活么?”
宋明义沉默了一下,摇了摇头道:“咱先不说这些,我倒是有些好奇,听姬兄弟的话你以前似乎也没有学过炼器,怎么可能破解掉别人法宝中的伪装法纹呢?”
这话成功的转移了宋泰忠的注意力,他也好奇的附和道:“对啊,你不会是在吹牛吧?这人头马我刚才也研究了几个时辰,现在依然没什么头绪,你一个没有学过炼器之人怎么可能破解?难道你的炼器术是在娘胎里学的?”
姬尧有些哭笑不得的道:“宋兄说笑了,我虽然对炼器不太熟,不过秦宝华老哥却对此颇有经验,我咨询了一下他相关的原理,能够破解这人头马其实多亏了他的帮忙。”
宋明义摇摇头道:“不可能,秦宝华是什么水平我心里有数,他跟泰忠兄的差距就像卢皋镇跟苍浪城的差距一般大。”
宋泰忠脸上露出一些狐疑之色,再度打量了一番姬尧,突然起身道:“不行,眼见为实,你把这破解之道给我演示一番,我现在有些不太相信你的话了。”
姬尧有些无语,只能点头道:“好好,是骡子是马得溜了才知晓,咱一试便知。”
姬尧把快一慢五的诀窍给宋泰忠一说,胖子一试之下便愣住了,翻了个白眼道:“我日他个奶奶,居然这么简单?”
姬尧道:“不错,就是这么简单。”
宋明义思索了一下,摇摇头道:“非也非也,看似简单实则具有很强的欺骗性,如果按照平常的经验来尝试的话,恐怕是缘木求鱼,很难识破这其中的门道。”
胖子听了这话也陷入了深思,良久之后道:“老弟所言不错,这炼器之人的水平比我高得多,恐怕也就比我师父稍差一筹,厉害,当真厉害。”他突然扭头问姬尧:“老弟可知道这人头马是谁炼制的?”
“土匪头子武军师。”姬尧实话实说。
宋明义一脸蒙圈的表情,“武军师居然还是个炼器大师?”
“不错。”
“这有些不合常理啊?一个炼器高手多少门派求贤若渴,他怎么自甘堕落跑卢皋山中来当个土匪头子呢?”
姬尧摊摊手道:“谁知道呢,可能是他搭错了神经。”
宋泰忠此刻却喊道:“走走走,咱们出去试一试这人头马的威力,看看号称简化型夜穆灵骑的玩意到底好不好使。”
三人驾驭人头马出了仓库,又出了营地的大门,外面天色乌沉沉,雨势倒是小了些,但依然没停,从滂沱大雨变成了绵绵霏雨。深秋的雨水相当冰冷,其中夹杂着大量冰雹雪渣。
因为宋泰忠体格庞大的原因,驾驶舱内塞三个人着实有些拥挤,不过宋明义与宋泰忠全副注意力集中在人头马之上,也没有当回事。
宋泰忠此刻显示出了炼器高手的造诣,对人头马中的法纹掌握的很快,稍作尝试就迅速上手了。
人头马疯狂加速,在山林中撒野狂奔,或冲刺、或侧滚、或凌空倒翻、或猿猴上树,偶尔还来一招虎跳山涧的惊险特技。
这可是一条宽达近百米的山涧,十余吨的人头马凌空飞扑对岸悬崖,滑翔在空中的时候姬尧心中都忍不住一个哆嗦,天光镜中那漆黑的谷底犹如怪兽张开的巨嘴那般的阴森。
刚过山涧的中线人头马便开始了急剧的下坠,就在眼看要一头坠入谷底的时候,屁股后面炮管状的尾巴轰然爆鸣,一团罡风顶着人头马陡然加速,原本陡峭的下滑轨迹瞬间被拉平,随后人头马的两只前爪狠狠的扎入了崖壁中的岩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