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这样做十分隐蔽,普通人即便看到有树干飘在水面上经过,也只会当成是被洪水冲坏的树木或者是枯朽老化的树干,那绑着矿石的网袋都是沉在水下面,很难被发现。
想通这些,姬尧急忙朝着下游摸去,最终在下游二十里的一个地方发现了土匪的拦河栅栏,这栅栏十分隐蔽,埋在水下一米多深,一般情况下根本注意不到。
此地树木遮天蔽日,荆棘丛生,一般人根本不会涉足,姬尧跟肖宝良仔细搜索了一圈,倒是没有发现土匪的人。
“好家伙,这土匪的算计可真精妙,居然想出了这么一个靠水流自动运输的办法,真是天才。”
肖宝良吃惊的道:“这小小的卢皋镇给我的意外还真的一重接一重,罗霸天到底收罗了什么人物,居然这么大的本事?”
“所以说庙小妖风大,池浅王八多,你不也是从其他地方来避祸的么?或许这人跟你一样。”
“嘿嘿,此人来自外地多半不假,但是避祸哪有这么高调的?我躲在这边近四十年也从来没有当过出头椽子,谁都不知道我的修为和底细,即便是用来吃饭的医术我也只不过显露六七成罢了。”
“啥?医术你还藏拙啊,那岂不是本来能救的人可能要被你医死了?”
“我一看棘手的就直接拒绝了,除非能出大价钱的或许会考虑帮他续命,不过也不会一下子就治好,这当医生一不小心就会出名,一出名登门求医之人就不胜其烦,总不能为了挣钱不顾自己安危吧?”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听说过没有?”
肖宝良闻言白了姬尧一眼,正欲反驳,突然眼睛瞟到河中的月光变得凌乱,立刻凝聚目力观察,只见水面上出现了一个大漩涡,直径大概有十多米。这么大的漩涡并非普通的大鱼所能引动,显然水下有古怪。
姬尧随着肖宝良的目光指示的方向望去,自然也看到了河面的异常,没过多久,只见水面上突然浮上来一根粗大的树干,这树干没有被冲到下游,反而冲到了一个浅滩旁,又过了五分钟左右,河面上又浮出来一根树干,就这样不一会儿工夫,浅滩上便堆积起了六根树干。
“天赐良机,天赐良机啊,老肖,这土匪正在卸载矿石,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走,我们潜下水去跟踪它,这次不能再让它跑了。”
两人如灵猫一般的跃下地面,然后借着灌木的掩护悄悄的溜入了河中。
姬尧跟肖宝良分开两侧包抄过去,水中光线很暗,姬尧悄悄的催动足底的飞浪靴,发出的气盾排开水流驱动着他如同游鱼一般灵活的向河中央靠近。不多久他便发现一首大型趸船潜伏在水面下七八米左右的深度,旁边似乎还有不少人影。
姬尧为了隐蔽先往幽深的河底潜去,然后沿着木栅栏慢慢往上爬,逐渐看清了上面的状况。
这趸船的船舷外绑着几串粗大的铜链,铜链上则绑着好多网袋,网袋内装满了矿石。
船边还有十多名土匪正在紧张的忙碌着,他们把树干上的网袋给解下来,然后一个个的绑扎到趸船的铜链之上,那些失去了重压的树干则一根根的浮上了河面。
整个运输计划设计之精巧连姬尧都叹为观止,从矿山到此地,一切都是在水下隐蔽进行,自己能意外撞破这个秘密简直是老天开眼。
不久之后土匪全都钻入了趸船中,趸船开动了,尾部四根大型船桨猛烈的翻动起来,掀起汹涌的暗流。
可能是因为船舷外挂载太多,阻力大,所以趸船的速度并不快,但是这一船的矿石估计足有五六百吨,土匪这么偷运一次恐怕能炼制出不少的先tian皇铜来。
姬尧加速赶了上去,他庆幸自己从胡昌泰那边死皮赖脸的要来了这双fei浪靴,只要舍得疯狂的灌注真气,这靴子发出的气翼如同鱼尾般在水中猛烈搅动,让他几乎如同鱼雷一般的迅猛,当然代价是真气的消耗也很厉害,不过这个对有龙须的人来说不是大问题。
姬尧很快的追上了趸船,然后挂在一个矿石袋上面怡然自得的开始了一趟目的地不明的水底旅行。
让他有些吃惊的是这趸船前部居然还有照明的灯光,虽然光线暗淡,但对于一些化罡境高手来说微弱的光线就够他们看清水中的世界了。
“咦,老肖呢?”
姬尧突然想起肖宝良,想要去搜寻他,但又怕被趸船内的人发现,加上水流和船桨严重扰乱视觉和听力,所以最后还是放弃了,他安安稳稳的躲在船尾部等待时机。
但过了大半个小时,姬尧便发现不对劲了,这土匪的船突然越潜越深,周边漆黑一片,水压越来越大,挤得浑身难受。
“他niang的,这船里的土匪不用呼吸么?怎么越潜越深了?莫非是船失事了?漏水了?”
姬尧正心中焦急,突然间又感觉船开始上浮,压力开始缓解,不由得大大松了一口气,随即又突然想到肖宝良没有龙须,恐怕在水底坚持不了太长时间。
“我晕啊,没了老肖我一个人潜入土匪窝是不是太冒险了?”
他心念急转,最后一咬牙:“好不容易找到这样的机会,错过实在可惜,看在最近运气不错的份上,老子豁出去赌一把。”
趸船平稳行驶了大概一个小时,又开始下潜,而且下潜的比上一次更加凶猛,强大的水压简直让姬尧有种头痛欲裂的感觉,耳膜都快胀破了。
一方面这种山谷间的河道深度惊人,可能深达数里,另外一方面盘古的重力比地球大得多,同样深的水造成的压力也会成倍的上涨,这让他几乎无法再坚持下去。
“妈的,看来土匪是为了防止人跟踪故意这么干的,这群泼才还真是难缠啊。”
姬尧估计此刻趸船的潜水深度可能达到了两百米开外,这种水压即便他的躯体强悍也不可能长时间忍受。他突然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不让老子好过,老子岂能容你们逍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