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半个时辰后,吴成崧登岸了,带着姬尧来到了一个岛上。这个岛挺大,方圆有数里,岛上有个颇为高大的庙宇,但并没有看到其他人影,庙门有些残破,大概是被废弃了。
“好小子,老子派了两拨人来寻你居然都被你逃了,本事不小啊。”
吴成崧把姬尧远远扔在了大殿坑坑洼洼的青砖地面上,疼的姬尧龇牙咧嘴。
吴成崧的气劲松开后,姬尧终于能够说话了:“吴大当家,咱们无冤无仇的,何必来为难我呢?”
“嘿嘿,无冤无仇?我吴成崧抓个人还需要有冤仇?有冤仇的话你还能囫囵的活着么?”
姬尧无语了,土匪就是土匪,不讲道理那是天经地义。
“吴大当家有什么吩咐?”
吴成崧道:“我什么目的你还不清楚吗?找你去寻那头老狈。”
姬尧叹了口气,暗道这老狈真是个扫把星,自己就见过它两面,然后就一直被它连累。
“这老狈居无定所狡猾的紧,我现在去哪里寻它呢?”姬尧摊摊手道。
“那是你的事情,寻不到就一直寻,直到寻到为止。我听说你小子手段颇多,谷飞鹰在你手里可吃了不止一次的亏,上次在云荡湖上你跳冰湖逃生居然能活下来,我倒是有些好奇,给我说说你的故事吧。”
吴成崧这话倒并非虚言,即便是他这般化罡境的高手在寒冬腊月中跳湖也有极大风险,不说其他,首先憋气就是一个大问题,他手下在船上守了几个时辰都没有看到姬尧浮上水面,还以为他被冻死在湖里了。
姬尧能够活下来,身上定然有些秘密。
吴成崧自持身份,没有直接来搜身,让姬尧自己交代实情,同时也是一种试探,看看姬尧是否是个老实之人。
姬尧看到吴成崧犹如鹰隼般的目光在自己身上逡巡,感到了极大的压力,他最担心的就是暴露龙须的秘密,当然还有玄凌盾。
这都是宝贝,都舍不得交出去,但若是被搜出来,恐怕还得吃苦头。
姬尧想了想还是不宜得罪此人为妙,毕竟这些都是身外之物,自己身负法种,已经铁板钉钉要成为仙门弟子,死于盗匪之手岂非冤枉之极?
他把手指上的玄凌盾摘了下来递给了吴成崧。
这是丢车保举,希望牺牲玄凌盾保住龙须,毕竟龙须当做裤腰带,并不容易暴露,很可能骗过吴成崧的眼睛。
“这是什么东西?”吴成崧看着戒指般的玄凌盾有些好奇,弹出一缕如水般的透明气流把玄凌盾卷入手中。
姬尧道:“这是一件高阶的法器。”
“哦?你竟然有高阶法器?”吴成崧粗犷的脸上露出一丝讶异之色,他稍稍翻看了一下,把玄凌盾戴上食指,催动真气,一面蓝色冰盾徐徐展开。
吴成崧眼睛一亮,嘿嘿笑道:“倒是一件挺好的法器,你小子是哪里得来此等宝贝的?”
“我的记名师父送给我的防身之物。”
“哦,你师父是谁?”
“是个和尚。”
“和尚?”吴成崧颇为意外,卢皋镇上倒是没有听说过有什么厉害的和尚。
“这和尚修为如何?”
“修为很厉害。”
“很厉害?哈哈哈哈……”吴成崧大笑起来,笑的有些肆无忌惮:“能有多厉害?”
“多厉害我不知道,肯定比我厉害。”
吴成崧再度大笑:“你觉得是你和尚师父厉害呢,还是我厉害?”
“这个,不好说吧,可能你们两人都很厉害,至于谁更厉害或许要比试过才能知道了。”
吴成崧又道:“你师父是个什么境界,你这个当弟子的竟然不知道么?”
“我还真的不知道,那一日我冒着严寒跳湖逃跑,若不是遇见他早死了,我才认识他没多少时候,也没见过他出手,不好判断他的修为。”姬尧解释道。
吴成崧恍然道:“原来如此,怪不得你能保住性命,看来你小子运气倒是不错,你师父在什么地方?”
姬尧刚想回答,但是突然有些犹豫了,这吴成崧的意思是要去寻路大师的麻烦?自己该不该告诉他呢?
若是说了,路大师会不会被暗算?但这却是自己脱身的一个良机,只需要路大师打败吴成崧,自己不就得救了吗?
“小子,你倒是有几分忠心啊,就不怕我揍你么?”吴成崧威胁道。
“他是我师父,出卖他太不仗义了,我记得你手下善面书生徐海龙说过,当土匪也得讲义气吧……”
徐海龙是个很有意思的人物,姬尧现在还对此人记忆犹新,至于他有没有说过这话倒是胡诌而已,不过一般的土匪都会自诩讲义气,姬尧觉得吴成崧也是要面子的人。
“哈哈哈哈,小子你放心吧,我只是想问你的和尚师父借几样法器一用,看他对你这个记名弟子都如此大方,手头肯定是阔绰的紧。”吴成崧肆无忌惮的大笑道。
“呵呵,贫僧的确有不少的法宝,施主若是实力够强,不妨取了去。”
一道淡淡的声音飘进了庙门,姬尧惊喜,吴成崧惊惧。
一个身材高大的和尚飘进了庙门,足不点地,犹如鬼魅。
路大师……
吴成崧心头一凛:此人绝对是个劲敌。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右手按住了一枚小型的流星锤的短柄。
“阁下是何人?”
路大师面色平静的道:“我就是你欲寻之人,姬尧的记名师父。”
姬尧心头一喜,暗道大师认下我这个弟子了,不过随即又觉得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毕竟自己可是检测出有法种的天才,早晚成为仙门弟子。
路大师虽然厉害,总不能压过仙门吧?
吴成崧刚才大话说了不少,现在也不能堕了威风,于是乎暴喝一声,手中流星锤全力甩出,化为一道乌黑流光。
流星锤势如奔雷,扯出尖锐的音啸。
路大师看着迎面而来的锤头毫无惧色,眼看着就要穿膛破肚,他却双手随意的一合,正巧不偏不倚的拍在了锤头之上,只听得一声如雷爆音,锤头被生生压成了铜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