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伊贝仙樱这些年来一直在做什么事情么?”黛伊丝反问道。
姬尧摊了摊手:“我怎么知道?您老就别墨迹了,赶紧说罢,待会儿莫丽那个丫头恐怕要醒悟过来了,她这时候多半在找伊贝家族的人咨询您的情况呢。”
黛伊丝闻言也有些紧张,伊贝家族,盘古几乎没有人知晓其来历,但黛伊丝却是知晓的,那是来自域外星空的一个强盛无比的家族,出自于精灵王族,里面的高手如过江之鲫,若是全部登陆盘古,恐怕会把盘古的土著势力碾压的渣都不剩。
如今盘古星上的伊贝家族只是一个分支,肯定不如本族那般强大,但只需来一尊圣阶高手就足以将她黛伊丝包括姬尧都安排的服服帖帖,一点脾气都没有。
“伊贝仙樱一直在寻求木人龙涅槃的办法,她试图以同样的手段重生一次。”
听到这话,姬尧顿时震惊了,沉默了半晌后道:“这个办法真的能行吗?你见到谁成功过吗?”
“能行,我知道有人成功过。”黛伊丝毫不犹豫的道。
姬尧倒吸一口凉气:“请问——那人是谁?”
“维金斯——也就是花溪云。”
姬尧惊呆了,竟然是维金斯?
“你怎么知道维金斯就是花溪云?”
“我当然是从伊贝仙樱那里获悉的,她与人说话的时候,只要不采用特殊的手段,基本上都瞒不过我。”黛伊丝道。
这话姬尧信了,因为一个人与外界沟通交流不可能永远采取特殊手段,你可以一两天,一两月,一两年这么做,但能够一两百年这么做吗?烦也烦死了。
要知道当初的黛伊丝几乎被镇压死了,就算没死,也苟延残喘,不可能从木人龙之中逃逸出去,所以伊贝仙樱恐怕也没有把她放在眼里,就像一只被踩的半死的老鼠,最后钻入了阴沟深处,伊贝仙樱恐怕是因为阴沟里面的恶臭而放弃了对她的穷追猛打。
她不想去顶着恶臭掏阴沟,所以便给阴沟出口加了一个盖子,想着老鼠早晚要死在里面,没必要专门去对付它了。
因此伊贝仙樱说话多半也没有避着黛伊丝,让她知道了很多秘密。
姬尧仔细一思索,突然发现自己还是小看了莫丽。
当初莫丽表现出来对维金斯的身份来历并不清楚,还是他姬尧抽丝剥茧才将维金斯的真实身份给揭露出来的,但如今想来,莫丽明明就是完全知晓内幕的。
包括那个火狻猊,包括尼耶罗等人的情况,莫丽家族全都了如指掌。
也正因为莫丽家族对所有情况都清楚,他们才会不惜成本的潜入菡源秘境之中,悄悄的谋划木人龙。
很显然,花溪云的复活让伊贝仙樱看到了成功重生的希望,于是她趁着自己没死之前潜入菡源秘境内,试图获取花溪云的秘密。
只可惜,她没能成功就油尽灯枯了,然后莫丽便被派了过来,继续这一步的任务。
这一点同样解释了,为何莫丽家族没有派出莫丽口中的那个小姐来执行这个危险的任务,因为她们知道维金斯就是花溪云,她们很忌惮花溪云。
虽然姬尧与化身维金斯的花溪云斗过一两次,并没有吃亏,反而占了便宜,但实际上姬尧明白,真的要撕破脸皮争斗起来的话,在菡源秘境内是没有胜算的。
因为维金斯可以调动菡源地心的能量,在菡源秘境内几乎无敌,他之前需要瞒着那些蛟人族十三大家族,所以从不运用这股能量,直到阴斐鸣逼着他没办法了,才不得已暴露了。
但那个时候,阴斐鸣已经答应了替十三大家族炼制龙灵浮屠,所以那个节骨眼上,维金斯也不好大打出手,如此这样就是在正面打十三大家族的脸,并不合适。
因为此时的维金斯大权还没有完全稳固,若是招致十三大家族全体反对的话,他摄政王坐不稳,蛟人族会分裂成两派。
有人可能说,实力才是一切,维金斯拥有菡源地心,在菡源秘境内是无敌的。
但实际上并不是如此,菡源地心有个特点,它的能量并不能完全接受外界的调动,它被塑造这个菡源秘境的大能给设了限制,只能攻击外界之人,不能攻击诞生于菡源秘境之中的生灵。
这个设定让十三大家族对维金斯的忌惮并不那么明显了。
就像家里豢养了一头老虎,对外老虎可以去撕咬任何人,但是若是家里人自己打架,老虎自己都不知道该帮谁,只能靠边站。
所以维金斯对于这些大家族的人只能采取怀柔,他不能站到所有人的对立面上去,否则政令不出王宫,权力也就失去了意义。
姬尧也是在破解了老丈人古德温传授给自己的龙之印记之后才明白了里面的原委,此时此刻回想起来,终于厘清了很多事情的来龙去脉。
“好你个莫丽,居然骗我这么久。”姬尧不禁吐槽,但仔细一想,莫丽做的似乎也没错,人家早就在菡源秘境内布置了很多眼线,谋划了数百年,这些隐私的事情怎么可能吐露给自己这样一个外人呢?
她要是真的告诉了自己,她岂不是跟黛伊丝一般,也是个蠢货了?
“你啥意思?瞧不起我吗?”黛伊丝突然间瞪着姬尧恶狠狠的道。
“额?你居然能猜到我心思?”姬尧有些无语了。
“哼,主人在搜索我记忆的同时,我也能够感应到他的心思。”黛伊丝的神色也有些古怪。
明明与她签订灵魂契约的是另外一个人,怎么自己却莫名的与姬尧产生了心灵感应呢?
这事黛伊丝肯定是想不明白的,但姬尧却想明白了。
我去,泊松仙尊你可真牛逼。
泊松仙尊是个法种,宿主是姬尧,所以黛伊丝虽然与泊松仙尊签订了契约,实际却生效在了姬尧的身上。
泊松仙尊这做的简直就是无本的生意啊。
不过姬尧突然间似乎也明白了泊松仙尊这么做的用意,他是故意淡化自己的存在,让天地意志尽量放松对他的监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