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紧闭的双眼猛地睁开,原本绵软的身躯突然变得坚硬而有力,一把明晃晃的尖刀,直刺唐小米头顶。
就在那刀即将插入头颅的时候,唐小米尚未作出反应。
待她恍然间察觉事情不妙,刀已经嵌入头皮。
老太眼瞅着大功告成,那一刹那间,唐小米的脑袋突然被动地剧烈抖动。
一声低沉龙吟声过后,一只干巴巴的小手,从头顶冒出,一把抓住那刀。
紧接着冒出头来,原来是一只赤金小龙。
那小家伙虽然袖珍,却力大无穷,张开突兀大嘴,咬住尖刀。
只听嘎嘣一声,刀尖上出现一道豁口。
“哎呀!”
事情发生得太快,本来蹲着扶人的唐小米,头上突然挨了一刀,惨叫一声,坐到了地上。
老太还以为唐小米浓厚头发下面,藏有什么金刚护罩之类的东西,没做多想,再出一刀,直插心口。
“飞龙在天!”
挨了一刀,岂能还反应不过来,唐小米两眼一瞪,双臂向前一推,两条二尺长的金龙从肩头飞出,顺着两条手臂盘旋向前,不久,又一条小龙从头顶飞出,三条龙汇聚成一条丈长碧眼金龙,猛扑对面老太。
耳轮中只听“嘭”的一声巨响,地上扬起一片沙尘。
那老太被唐小米打飞出去几丈远,在空中划出一道抛物线,口喷鲜血洒落一地。
空气中顿时传来一阵腥味。
那老太刚一落地,挣扎着爬了起来,刚跑了两步,突然身子一斜,竟然一半身子跑向东边,一半身子跑向了西边。
撞到两边的墙,嘭嘭两声,纷纷倒地。
唐小凤的剑,已经回了鞘。
连忙跑向唐小米,才发现唐小米白皙额头上,满是血渍。
“啊,我冒血啦!”
唐小米喊了一声,昏了过去。
众人纷纷而出,把唐小米抱回屋里。其中崆峒四大高手表现得最为积极,拎着刀剑在客栈外面跑了三圈。
清潭小尼给她疗伤,不久后她沉沉醒来。
唐小米并无大碍,只是头发下面多了一道疤。
醒来以后,还对大家说,她是客栈三兄妹中,第一个升上三层的人。
“哼!”赵高正一拍桌子,愤愤道:“我等高手在此,伏地大鳄竟还如此猖狂,真是气煞我也!”
“只可惜这个鬼东西一直不露面,”钱高义眯了眯眼睛道:“这等鬼鬼祟祟,真让我等武林正义之士不齿。”
孙高道连拍两下桌子,愤然站起,冲着门外大骂道:“无耻的卑鄙小人,有种,来与我崆峒四大高手正面较量!”
李高德气得浑身发抖,突然猛拍桌子,发出一阵轰鸣声:“老子以后……!”
“哎!李高德!”李高德的话还没说完,尤兰站在三楼喊道:“桌子拍坏了你赔!”
“老子以后……”
“你别以后了!”尤兰愤愤道:“成天在我们这里白吃白喝的,管什么用了!还不如五鬼和冷氏父女,最起码一分钱不差!”
“哎?”闻言,赵高正突然不高兴了,站起来道:“……”
随后,尤兰和崆峒四大高手吵了一架,直到武松回来了,才结束。
闻听唐小米受伤,武松气得哇哇暴叫,声称不消灭胡有,就不再离开客栈了。
……
晚上的时候,唐小凤对武松说,要出去一趟。
武松问他干什么去,他也不说。
武松无奈,便让他去了。
……
县衙西侧便是酒泉县武行。
赵四没有家,就住在宿舍里。
刚从老姑那里骗来五两银子,面带不舍之色,把银子包好,带在身上。
他已经在街口等了半个时辰,才见到唐小凤。
“哎呀,兄弟,你就穿这套去,那怎么能行呢?”赵四看着唐小凤说:“人家夜行人,都穿黑衣服,哪有像你穿一套白的。”
“我不让他看到我。”唐小凤说。
“咱不吃牛,能不能死?”赵四一瞪眼:“我看你根本就不懂行,要不我看还是算了。”
闻言,唐小凤扭头就走。
“哎哎哎,”赵四马上后悔了,拦住唐小凤说:“你这人性子怎么那么急呢?什么事儿不能商量着来?
我的意思是为了你好。
你想啊,你这小伙儿长得好,是咱紫石街上一道风景啊,谁不知道唐帅哥儿?
现在好几家大姑娘都盯着你呢,成天念叨你,你这长相和穿着打扮早就出了名了。
你说,你穿成这样去办事,别人谁认不出来你?
到时候,麻烦的可不是仅仅是你自己呀,整个龙门客栈都会惹上麻烦。
因此呢,你还是听我一句劝,来,来我屋里,我有一套旧衣服,你拿去穿,再把脸蒙上,……还有你这把剑,这剑也不行,我给你准备一把刀。
这样一捯饬,保准别人认不出来是你。”
唐小凤想了想,问道:“那陈捕头武功很高吗?”
赵四想了想,他也不清楚唐小凤到底是什么本事,担心他轻敌,于是说:“武功恐怕不在你们客栈那些道士之下。”
“那我一剑就能杀了他。”
“别,别呀!你别弄死他呀!”赵四惊慌地四看了看:“我可没说让你杀人啊,我只是想出口气,”想了想:“这样吧,我也不给你出难题,只要你随便把他身上一个零件儿切下来,这包银子,就是你的了。”
“你不想让他死?”唐小凤问。
“对,咱不杀人,就是为了解恨。”赵四说。
唐小凤想了想说:“那我还是换换衣服。”
“哎,这就对了呗。”
唐小凤穿上赵四的旧衣服,让赵四觉得,这件衣服本来还是不错的。
可为什么穿在自己身上,看起来就那么不带劲呢?
“我说兄弟啊,你这腰板也太直了,你走路的样子也太有特点了,怎么感觉你身子轻飘飘的呢?”赵四单手抱着肩膀,单手揉着下巴,“我看还是不行。这样,你听我的,佝偻着腰,佝偻腰你总会吧?”
唐小凤显得有些不耐烦,拿起赵四的刀看了看,就是一把砍木头的柴刀。可这对他来说,并不要紧,于是问赵四,陈捕头的家在哪里。
问清楚之后,他身子一晃,人已经跳到了院里,再一晃,人没了。
只留下赵四傻愣愣地站在那里,过了半天,才揉了揉眼睛。
“没想到是个高手啊!早知道这样,告诉他把陈五鼻尖削下来就好了。”
赵四喃喃说了一句,撒腿就往陈捕头家里跑,结果跑到半路,却见到唐小凤回来了。
“怎么了兄弟?他不在家,还是家里人多,不方便下手?”
唐小凤道:“我已经办完了。”
“啊?”赵四不太信任地说:“你把他什么玩意给切下来了?”
唐小凤想了想说:“当时,他和一个女人抱在一起,我就从他们中间,劈了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