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燕山骑着重明鸟,降落在白马军前,瞬间打败了五禽先锋,萧达义遂请军队中的四大侍卫助阵。四大侍卫与张燕山阵前相见,双方都大吃一惊。
四大侍卫就是:叶保、叶国、叶安与叶民。
张燕山重遇叶家兄弟,不禁大喜道:“叶大哥…”
为首的叶保拱手道:“张兄弟,我等本姓是耶律!叶氏只是我们的化名。张兄弟,你怎么会来到这里?这神兽…大鸟又是什么回事?”
张燕山听得不禁一怔,想起韩德让等人初会自己之时,也用上化名,心中了然。
张燕山道:“叶…耶律大哥,在下受了国相韩德让大人所托,要交送这一封密函给白马军的萧将军。只是刚才这五个…五位先锋突然向在下出手,在下只得先制服了他们。”
在旁的耶律国问张燕山道:“张兄弟,韩相国托你呈交密函给萧大将军?你是如何遇到韩相国的?”
张燕山应道:“耶律大哥!几日前,我擒拿天马时受了伤,得韩大人相救照顾!但是韩大人却化名为安德正大人,那时我也没有在意。后来我带天马归来时,来去匆匆,来不及向几位大哥交代细节,还望见谅。”
张燕山顿了顿,沉声说道:“昨天晚上,我跟随应天会武的参赛者从应天府,到韩相国的住所维垣舍,意在拿下韩大人!于是我就出手救了韩大人,和韩相国和韩德智大人,坐着重明鸟离去。”
耶律安听得目瞪口呆,惊讶说道:“应天会武的参赛者竟敢擅闯维垣舍,还要拿下韩大人?他们不知道这是死罪吗!”
张燕山道:“他们最初说,此举只是为了让韩大人停止应天会武。后来他们越扯越远,还说…韩大人把持朝政,只有拿下韩大人,才可以挽救大辽!傲因等人还说,擒下韩大人是第一步,驾驹行动才是这次行动的最终目的…”
耶律保四兄弟听到“驾驹行动”的时候,既惊且怒!耶律民怒道:”什么驾驹行动!竟然要驾驭主子,简直是大逆不道!”
传说辽国始祖来自天上的青牛白马,驹的意思就是小马。驾驹行动,顾名思义,就是驾驭小马,把当今辽国皇帝当作小马一般驾驭!耶律民想到傲因等人不但要驾驭辽国皇帝,更加妄称他为小马,不禁勃然大怒。
耶律保皱眉道:“张兄弟,你的意思是他们不但要拿下韩大人,还要造反?应天亲王怎会容许此事发生?”
张燕山道:“耶律大哥,当时我也不知道他们说的驾驹行动就是造反。我只是知道,后来我叫重明鸟,带着韩大人、韩德智大哥和我脱险之后。我们在一个山头上,重遇叶绿大哥借给我的千里追。原来我师父在千里追的马鞍上放置了密函,告诉我应天亲王突然封锁应天府,要拿下所有应天会武的参赛者,还发动大军起兵作乱!”
耶律国不敢置信,就转头问耶律保道:“大哥,如果张兄弟所说的是实话,应天亲王真的要造反了!只是…”
耶律保道:“只是你觉得这件事实在太匪夷所思了,对吗?”
耶律安道:“张兄弟,你说你是从维垣舍骑着这只大鸟来这里,然而两地相距二百多里,此事当真?”
耶律民接着道:“维垣舍上高手如云,既有韩德智三兄弟,还有名门子弟坐镇,更有秘道可走,为何韩大人要坐着他从未坐过的大鸟离去?”
张燕山想不到事已至此,耶律国等人还是不断提出质疑,不禁焦急道:“你们…你们不相信我的说话吗?”
耶律保正色道:“张兄弟不要误会,我们几兄弟都相信你的为人!但事关重大,我们不能单凭张兄弟一面之词轻举妄动!”
张燕山听罢,想起韩德让的叮嘱,连忙道:“韩大人托在下送信时,早就说过军队侍卫尽忠职守,因此不会轻易让在下打扰行程!所以韩大人给在下这把扬文匕首,作为信物,请四位大哥过目。”
张燕山递出手中的扬文,耶律保接过了匕首,验证过后,便点头道:“这匕首的确是韩相国的神兵扬文。”
张燕山道:“几位耶律大哥,在下知道刚才的话实在是匪夷所思!韩大人也想到这一点,所以便叮嘱在下以扬文为信物,还必须要亲手将韩大人的密函交给萧大将军,并且亲自解释一切。请四位耶律大哥先保管好龙鳞,再安排在下,拜见萧大将军。”张燕山递出手中龙鳞,给耶律保等人。
耶律保道:“张兄弟,你交出扬文也罢了,不需要交出龙鳞呀。”
张燕山道:“韩大人说过,我不能带着兵器去见萧大人,所以我必须交出龙鳞。”
耶律保等人不禁面面相觑。他们深知张燕山是个不懂军中规矩的小子,此刻却主动放下所有兵器,然后才求见萧挞凛将军,张燕山背后必有高人教导,当下四人心里更加相信张燕山的说话。
耶律保道:“现在萧将军正在与主子及萧…萧老夫人一起,恐怕当下不是好时候。”
张燕山听到叶绿也在军中,不禁大喜道:“叶绿大哥也在这里?我也想见一见他!”
耶律国道:“张兄弟,萧…萧老夫人对…对主子管教严厉,要见他们,也要经过很多程序…”
张燕山道:“韩大人说应天亲王的军队随时会攻到来,不容拖延!萧老夫人管教严厉,那么我就完全听从军中规矩就好了!至于程序方面,请告知萧将军,韩大人说要我亲自送上密函给萧将军,请萧将军接见便是了。”
耶律保想了一想,然后跟其余三位兄弟道:“兄弟们,这次事关重大,过分小心,一万次也无不可,但只要一次轻率,却足以致命。我们就先请示…主子及萧老夫人,说韩大人托人送上紧急密函,必须尽快通知主子、萧老夫人及萧将军就是了。”
三人点头称是,同意引荐张燕山拜见萧将军。
※※※
时间:申时过后
地点:白马军主帅营
张燕山交出了龙鳞及扬文,耶律保四人跟从军中规矩,带着张燕山一同走入主帅营,然而这个军中规矩也实在骇人,只见四人各自拿着大刀,指着张燕山的咽喉、后脑、心坎和背门,途中要是张燕山有任何反抗,耶律保就可以斩毙他!张燕山虽然认为这规矩实在太过严厉,但他相信四人不会加害自己,加上他真的很想再见叶绿,只得勉为其难的跟随。
张燕山随着耶律保四人,进入主帅营。接着五人依照规矩,一起跪在地上,连头也不能抬起来看主帅营主子一眼。
主帅营内一人朗声道:“带刀侍卫耶律保,你说有人带了韩相国的紧急密函来,要呈上给本将军,可有此事?”
耶律保道:“回萧将军,真有此事!下官亦带同此人到来,让此人向皇上、太后以及萧大将军言明一切。”
耶律保抬起头来,跪在地上望向主帅营的中央,张燕山也随着耶律保抬起头来。只见主帅营两旁都是军人,主帅营中央就放着三套桌椅,一个看似是将军的人,坐着一套雕着虎纹桌椅之上,另外两人则分别坐着一套雕着凤凰及五爪金龙的桌椅之上,身份比阵中的大将军还要尊贵!
张燕山定眼一看这两个人,却见坐在凤凰椅上的,是一个雍容华贵的中年女子,而坐在五爪金龙椅上的,则是一个相貌堂堂的年青人,张燕山不禁大喜道:“叶大哥?”
。
叶绿看见这人竟然是张燕山,也同时大喜道:“张兄弟!原来耶律保大哥说的人真的是你!”
张燕山道:“叶绿大哥,刚才叶…耶律大哥他们一直都说着主子,但又不说是叶绿大哥,我还以为他们是否有什么难言之隐,原来他们说的主子真是叶绿大哥你!”
就在这时,坐在叶绿旁边的中年女子立即怒目望着张燕山,然后朗声道:“什么叶绿?什么大哥?怎么这个人会说出这种没规矩的说话!皇儿,你认识他吗?”
叶绿急忙道:“回太后,这位张燕山张兄弟是皇儿早前微服打猎时认识的,他坦白重义,武功高强!我军营中的天马及驳,就是他擒下来送给我们的。”
张燕山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呆在地上喃喃道:“皇儿…太后…到底是什么回事?”
耶律保附耳道:“张兄弟,叶绿是皇上出行打猎时的化名,你一直认识的叶绿大哥,其实就是当今皇上。”
叶绿?当今皇上耶律隆绪?
张燕山不敢置信,呆在当场。
※※※
张燕山递上了韩德让的密函,辽国皇帝耶律隆绪(叶绿)、萧太后以及萧挞凛将军看过密函之后,也不禁暗叫事态严重。
萧太后面带关切,连忙追问张燕山道:“张燕山,韩相国现在怎样了?”
张燕山不料萧太后第一句问的竟然是韩德让的安危。他定一定神,回答道:“回太后,韩大人无恙,如今韩德智大人伴随韩大人左右,护送韩大人会见六大将军。”这时萧太后才松了一口气。
耶律隆绪问萧挞凛道:“萧将军,你有什么意见?”
萧挞凛道:“回皇上,我军宜先派出探子,看看应天亲王有没有派出军队来。为免扰乱军心,末将说是皇上管治天下得道,上天派遣神鸟祝贺。我军重新回到山头上的纵横寨,筑起瞭望台迎接神鸟,实质是刺探军情。”
耶律隆绪大喜道:“萧将军,此计可行,请爱卿下令。”萧挞凛就依言下令军队上山,重回纵横寨,严阵以待。
萧挞凛同时派出了数十个探子,两人一队,分成了几十队探子,监察前线情况。
一个时辰后,数十队探子就只余下几个回来,不约而同地禀告了萧挞凛:
“耶律应天骑兵作乱,已经杀了其余的探子,现在为数两万的叛军已经在西北二十里外,全速赶来纵横寨。”
萧挞凛大惊,立即汇报耶律隆绪和萧太后,并召集一众将领在主帅营开会。这时众人都想起,若非张燕山及时通风报信,恐怕已经在路上遇到了应天亲王的叛军,届时定会被杀个全军覆没。
萧挞凛禀告一众将领和耶律隆绪以及萧太后当下的情况,众人越想就越觉得心惊。如今白马军只有区区不足二千的兵力,如何敌得过应天亲王这二万大军?
就在这时,山丘下传来阵阵金戈铁马之声,声势浩大。众人大惊,立刻走出主帅营去看个究竟。只见山丘之下就聚集了千多骑兵,高举着应天亲王的旗帜。
应天亲王数以千计的先锋部队已经来到山丘,重重围困白马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