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辰时,耶律纳士大宅,开课日!
辰时未到,耶律纳士的大宅外都是准备听课的应天会武参与者,刘达仁与耶律黄蜂是上届应天会武的榜眼与探花,自然可以安排在首位,张燕山在日前的比试与耶律黄蜂打成平手,因此也可以坐在刘达仁之旁,其余的参与者则依从上届成绩安排座次。
这七天的文考课程由傲因主讲,众人早知道傲因武功高强,却不料原来他学库五车,这次讲的通识课,傲因先传授辽国的历史,由耶律阿保机开始,说到耶律倍与耶律德光的帝位之争,再说到辽世宗、辽穆宗、辽景宗,以及当今辽国皇帝,然后便谈到当今政局,最后更加是重点讨论到,总理当今北南两院枢密院,集军政大权于一身的韩德让,一切应有尽有。
上课的应天会武参与者可谓表现不一,然而刘达仁、耶律黄蜂以及张燕山这三位学生,实在可谓几类学生的表表者。三人的表现可以总结如下:
学渣:刘达仁
刘达仁一介武夫,要他连续练功一整日,他连眉头也不皱一下,但要他上课读书,他就可以在不足一刻之内睡着。对于日后的文考环节,刘达仁就准备马马虎虎地过关了,态度卑劣,尽显无心向学,学业无成的学渣本色!
学弱:张燕山
张燕山每一课都努力学习,但是即便刻苦学习,每一科也好像掌握得不到位。傲因讲课,张燕山怎么勉强也无法理解,待傲因休息之时,赤焰偶然代课,张燕山却成为最佳听众–虽然张燕山对赤焰的授课内容还是一知半解。然而张燕山纵然如此刻苦学习,却仍然学无所成,实在是学弱无疑。
学霸:耶律黄蜂
耶律黄蜂出乎意料地成为学霸。在傲因和赤焰最初授课的时候,耶律黄蜂的兴趣还是一般罢了;但是当说到韩德让把持南北两院朝政时,耶律黄蜂却常有咬牙切齿之态,只觉韩德让身为汉人,却把持住着南北两院的军政大权,可谓辽人的耻辱,课堂过后,耶律黄蜂更常常与傲因彻夜倾谈,几天下来,便与傲因成为莫逆之交。
这几日的课程匆匆而过,每个人的变化都大有不同,刘达仁一成不变,张燕山则似懂非懂,而耶律黄蜂却极度投入,就像是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一样。
七天的授课完成之后,这晚就是傲因与赤焰逗留在骊驰城里的最后一夜,刘达仁知道不需要再上课,欢喜不已,就索性回衙门休息,耶律黄蜂则在家中设宴招待傲因,赤焰则随着傲因赴宴。
城西不是张燕山所能轻易进入之地,张燕山虽然很想在赤焰离开之前与他会面,只是张燕山也知道赤焰需要跟随着傲因,分身不暇,也只好无可奈何地别过了赤焰。
晚上,刘达仁回到衙门休息,傲因及赤焰则到了耶律黄蜂的府中饮宴,张燕山百无聊赖,就漫无目的地在城东溜达,最终就在不知不觉之间来到了城郊,张燕山这才想起,原来自己就在不自觉之间,一直想着与赤焰的初遇,张燕山心里纳闷,不期然走到酒档门前,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就在这时,张燕山却看见棋王坐在一旁,自顾自地看着棋局来。张燕山走到棋王身旁,棋王这才发现张燕山来到自己的身边,不期然地抬头看了张燕山一眼,然后目光又回到棋局之上,喃喃道:”怎么会这么利害的…怎么可以这样破局的…”
张燕山听到棋王说起了破局,连忙问棋王道:”什么破局?是谁破了局?”
棋王却不理会张燕山,还是自言自语道:”怎么这少年年纪轻轻,不单止赢了我,就连前人百年不破的棋局也可以破了?”
张燕山听了,心里大喜,然后就在酒档买了两酲烈酒烧刀子,径自跑到天马流星。
张燕山甫一来到天马流星,就看见一个少年独自仰望天空,眺看繁星。张燕山远远看见这人背影,喜上眉梢,立即大声高呼道:”赤兄弟,是你吗?”
少年听到张燕山的呼叫,不禁全身一震,转过头来大喜道:”张兄!原来是你!”
张燕山喜出望外,便带着两酲烈酒来到赤焰身边,然后问赤焰道:”赤兄弟,你不是要与傲因师兄共赴耶律青蜂的晚宴吗?”
赤焰道:”我的确去过了耶律青蜂的晚宴,耶律青蜂也约了耶律纳士城主和耶律奉天世子出席,宴会真是衣香鬓影,大排筵席,相信到现在宴会还未完结。”
张燕山道:”既然宴会未完,为什么你会在这里?”
赤焰笑了笑道:”那边的宴会,傲因师兄才是主角,我却是个可有可无的人。既然这夜是我在骊驰城的最后一夜,我就想找一些...找一些令我日后会更怀念的事情。”
张燕山道:”那么,赤兄弟怀念的事情又是什么?”
赤焰道:”我想…大概是这里的棋局、天马流星的夜星…还有酒档的酒…还有…”
张燕山道:”那么,那个向你三次敬酒、三次大笑的人是否值得怀念?”
赤焰摇了摇头道:”不值得!”
张燕山有些愕然,只觉自讨无趣,赤焰随即接着道:”怀念是明天的事,现在最值得的是跟他畅饮!”
张燕山和赤焰相视大笑,各自提起了手上的两酲烧刀子来,两人同时愣住了!原来两人除了不约而同的来到了天马流星之外,还同时都买了两酲烧刀子,两人不由得相对大笑着!一瞬间,一个念头就同时浮现在两人的脑海…
“如果时光停在这一刻,多好!”
两人对饮一夜,不觉方东既白。骊驰城头,两人道别,最后相约在应天府再见。
※※※
数日之后,刘尚信与刘达仁就开始启程往应天府,参加应天会武。张燕山本想跟刘达仁和刘尚信同行,但是何相思却仍未病愈,张燕山就决定先留在何相思身边,直到何相思病情好转为止。刘氏师徒心知张燕山有”另类方法”可以迅速赴会,都同意让张燕山留下来照顾何相思。
刘尚信与刘达仁启程之后,张燕山继续照顾何相思。当晚,夜无空却突然要求张燕山沐浴更衣,并在子时再去拜会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