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因等人中了萧挞凛的瓮中捉鳖之计,纵横寨内,萧达义被萧挞凛重伤,耶律黄蜂败在耶律保四兄弟手下,傲因对战张燕山,使出绝招鬼影幢幢,初时大占上风,张燕山却临场突破武学境界,使出道名六剑的第二招天地不仁,反伤了傲因,傲因与耶律黄蜂匆匆离去。
现场余下身受重伤的萧达义,萧挞凛领着众人包围着这个出卖大辽的萧达义,萧达义却毫无悔意,昂扬道:“我背叛了耶律隆绪,但没有背叛大辽!我做的一切一切,就是为了大辽得遇明主!”
萧达义虽然武功不高,兵法不成,但读书却不少,而且巧言诡辩,强词夺理,言辞上从不服输,此刻听他说叛乱的目的,是为了大辽得遇明主,萧太后大怒道:“混账!难道你说耶律应天有资格当大辽皇帝?”
萧达义满目鄙夷道:“萧绰!你真是妇人之见,肤浅无知,区区耶律应天值得我效忠吗?”
萧达义出言不逊,直骂萧太后无知,耶律保护主心切,立即反问萧达义道:“你所做的一切,不是为了耶律应天,难道是为了畜牲道?”
萧达义一脸讥讽,嘲弄道:“真是蠢材!蟠龙那东西连一统畜牲道的能力也没有,他怎配做我大辽的皇上?他怎配要我效忠?”
蟠龙与另一位亲王耶律首割过从甚密,甚至可以说是唯命是从,不少畜牲道人看在眼里,心里不悦,因此才难以团结整个畜生道,然而,蟠龙的武功却是冠绝畜生道,更是天下公认的十大高手,武功远胜鳌龙。辽国一直以蟠龙为当时畜生道第一高手,众人听了,不期然冒出一身冷汗,想不到萧达义背叛辽国皇室,竟然不是为了耶律应天,也不是为了畜生道,一时之间,众人也想不到他背后为的是什么人。
耶律隆绪凝重道:“煞魔教阿鼻!只有煞魔教教主阿鼻才有此实力和野心!”
萧达义一愣,目光方远,又摇了摇头,正色道:“煞魔教…煞魔教…耶律隆绪,你就比这帮人聪明得多!只是我为的人却不是阿鼻…”
张燕山疑惑道:“煞魔教教主不是阿鼻吗?你既然为了煞魔教,怎生不是为了阿鼻?”
萧达义笑了笑,仰望天空,神色中无比憧憬,悠然道:“阿鼻…他今日掌管煞魔教,但我为的不是今日的煞魔教…而是日后的煞魔教…”
众人见萧达义看得神往,只道他将会道破关键,众人越发专注,只见萧达义悠悠说道:“日后的煞魔教将会掌管天下,而日后掌管煞魔教的将会是他…天纵英才,枭雄之资,君临天下,是中千年难得一遇的雄主…”
张燕山追问道:“那个他…他是谁?”
萧达义冷笑道:“张燕山…你这笨蛋问什么?你连问他的名字也不配!哈哈哈!”
萧达义虽然身受重伤,仍然仰天长啸,笑声来回听在众人耳里,就像是耻笑着众人的无知和愚蠢!的确,与萧达义心中的那个明主相比,眼前的人都是愚蠢无知,只有“他”才有资格成为天下的共主!
萧达义说着的“他”,今日虽然还是一个少年,但这少年却一定不是池中之物,日后必定可以雄霸天下,萧达义想到这里,笑声带着希望,就像是今日为了“他”而死,也是一种光荣!
众人听得茫无头绪,不期然的被萧达义的笑声吸引。萧挞凛眼里精芒一闪,急切道:“萧达义有诈,大家快闪开!”
众人闻言,立即退开数尺之外。萧达义道:“萧挞凛,你就比这帮人聪明,但还是比不上他,不过总算有资格体会他是谁…”
萧挞凛道:“萧达义,他是谁?”
“嗖”!
就在这时,萧达义引爆手中的雷火弹,然后“嗖”的一声,赤色火焰瞬间燃烧起来,火焰重重包围着萧达义,萧达义身陷火海,但仍然笑声不止,在狂笑声中,被赤焰烧成焦炭!
死在赤焰之中,萧达义死有荣焉!
萧达义曾在畜牲道总坛底栗车修行,弃武从文,一生见过无数权贵与高手,连鳌龙和萧挞凛也不放在眼内。此刻众人看见萧达义甘心为之赴死,心里不禁泛起阵阵寒意,暗叹这人的能耐。
耶律隆绪收起心情,不再理会萧达义,径自在地上捡起了傲因的长袍,萧挞凛同时也拾起了傲因的状元笔,两人互望一眼,相视而笑,不约而同地把傲因的兵器交给张燕山,张燕山却不明所以,一面茫然。
萧挞凛见耶律隆绪与自己的想法一样,立即跪在地上,恭恭敬敬地说道:“皇上英明!”
耶律隆绪扶起萧挞凛,笑道:“萧将军也是一代将材。”
张燕山还是弄不清这是什麼回事,耶律隆绪点一点头,萧挞凛便向张燕山解释。张燕山听罢,不禁暗赞耶律隆绪与萧挞凛的才智。
※※※
纵横寨外,人心惶惶。
应天军见傲因等人进入纵横寨后,听到寨内传来激烈的打斗声,又见军队久久还未出来,应天军群龙无首,人心惶惶。
就在此时,一道犹如擂鼓般的嘶叫声传来,声闻百里,应天军登时心头一震,众人循声望去,但见纵横寨前,耶律隆绪骑着驳,手持杨文,剑指应天军,杨文泛起阵阵华彩,剑气凛冽。处于山坡之下的应天军昂首望向耶律隆绪,但觉气势逼人,一派君临天下之势。
萧挞凛则骑着骏马,高举白马军的旗帜,背后的白马军摇旗吶喊,气势如虹,然后又惊见白马军个个手持一个首级,定眼一看,都是刚才随着傲因等人进入纵横寨的精兵,应天军无不心胆俱寒。
张燕山骑着天马,手持傲因长袍和状元笔,白马军认得他是昨天在阵中劫走耶律奉天的张燕山,想到他武功高强,此刻见他亲手拿着傲因与耶律黄蜂的长袍与兵器,便猜道两个主将都死在他手上,应天军上下军心散涣。
白马军列阵南门之前,势不可挡,应天军阵型松散,溃不成军。萧挞凛朗声道:“叛军将领傲因已经被皇上正法,此刻跟随白马军同行的,就是皇上的臣民;稍有阻拦白马军者,则是谋反的乱党!”
张燕山高举傲因与耶律黄蜂的兵器,朗声道:“应天会武的同道,我等都是听了傲因的以讹传讹而来,如今傲因已死,只要跟随白马军,皇上既往不咎!”
应天会武的参赛者最初都是到了山林庙之后,辗转之间才跟随傲因到来,绝大多数本来就无心造反。此刻见到傲因的长袍,只道傲因已死,如今只要跟随白马军,皇上就既往不咎,大部分应天会武的参赛者都转过头来,追随白马军离开。
应天亲王的军队心知,应天会武的参赛者都是辽国精英,但此刻都纷纷追随着白马军,只道耶律应天气数已尽,又听到只要跟着白马军离去,就仍然是皇上的臣民,军队的将领纷纷丢弃兵器,跪在地上三呼万岁,弃械投降。
白马军围困之危,尽数消弭。耶律隆绪望向远方,神色凝重,心知平叛才刚刚开始。
※※※
午时,纵横寨南方百里之外,一支军队正急速前行。
此时白马军突破了围困,张燕山骑着天马,耶律隆绪骑着驳,萧挞凛骑着骏马,耶律保等人则守护着萧太后从后紧随,大军往南方前行,正在向援军会合。
白军军走到一个小丘之旁,突然从东西两方,传来隆隆兵马行军步伐,大地震动。白马军循声望去东方,但见十里之外,千百辽国旗帜飘扬,一队数以万计的兵马迎着白马军直奔而来,阵容鼎盛,声势浩大。
耶律隆绪等人定眼一看,只见来军的令兵者,正是耶律斜轸、韩德让与韩德智以及一个年约五十岁的长者,领着援军而来。
萧挞凛大喜,然后回望向西方,却见尘土四飞,数千大旗迎风飘扬,定眼一看,便见应天军在白马军的数里之外,直往白马军奔来。
萧挞凛心中一凛,但见应天军前,一人骑着骏马奔驰而来,转眼之间,已经与白马军相距不足一里,身上散发着阵阵血腥气劲,气势逼人!萧挞凛想到远远仍能感到此人的一身气劲,功力深厚,直教萧挞凛心里暗惊!
萧挞凛当下快马加鞭,想尽快与援军会合。就在这时,“咻”的一声突然传来,萧挞凛还未定神,一支快箭已经插在萧挞凛的坐骑颈上,骏马惨死当场,事出突然,萧挞凛不料有此,便要堕在地上!
萧挞凛正要堕马,在旁的耶律保等人立即飞身扶住了他,萧挞凛一个踉跄落地,才不致受到重伤,然而萧挞凛是白马军的主帅,他这一堕马,白马军军心登时为之一震。耶律隆绪心中大急,正要策马奔向萧挞凛,只听张燕山高呼道:“叶大哥!停下!”
耶律隆绪知道张燕山叫的是自己,登时顿了一顿,不假思索地拉住驳。与此同时,一支来势更强的弩箭射来,堪堪在耶律隆绪的胸前擦过!要不是耶律隆绪把“叶绿”这身份记载心里,此刻已经一箭穿心!
耶律隆绪虽然避过了穿心一箭,却失去平衡,正要堕下驳的马背。张燕山连忙跃下天马,在半空中接着耶律隆绪,两人甫一落地,但见一道银光夹着血腥光芒掩映眼前,两人抬头一看,震惊万状!
鳌龙!虎威亮银戟!
鳌龙已经来到西边的小丘之上,领着应天军俯冲而来,直取耶律隆绪与张燕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