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我们去找个荫凉的地方开始。”
洛易由不得他说不,就扯着他去了易居后的那片小树林。
那片小树林约有个三四亩,偶尔洛易无聊了会来这里转转。
寻了个宽阔一点,荫凉一点的地方,洛易就对着墨擎天伸了个“请”的手势,示意他开始。
墨擎天拗不过洛易,也知道她学武的本意是为了他,于是就开始教起来。
在墨擎天定居在丞相府的这段时间里,只要洛易起得早,基本每天都能看到墨擎天在院子里练武。
偶尔,洛易也会盯着他练武的身影发呆,虽然面上一本正经,但还是会不经意间流露出花痴的眼神。
所以见墨擎天行云流水的功夫,眼中不觉已是满满的崇拜。
可是!!!
在墨擎天一套功夫做下来,洛易的脸色已经没有之前那么好了。
其实连好都说不上,此时此刻,洛易的脸就如同暴风雨来临的前夜,阴沉的很。
“翠竹,你去把尚轩找来。”洛易吩咐过后,往着一旁的石桌石椅走去。
“怎么了?”墨擎天心里明白洛易的举动,却装着糊涂。
洛易一见他懵懂不知的样子,气就不打一处来,“怎么了?你说怎么了!?”
“我找你来,是让你教我武功,不是让你在这儿练武的!”
“你一套功夫下来,我也就是看着,连起码的眼熟都做不到,我怎么做到熟能生巧!!我要是能有过目不忘的本领,我还让你来做什么,我用这双眼睛打败蓝戈宁就好了,还学什么!”
洛易越说越生气,呼吸起伏不定。不知道为什么,这几天她的火气很大,大到连面上的假笑都做不到。
她思来想去觉得有可能是小日子影响了她的心情,可是……她的小日子还没来啊!
墨擎天本来就是打算一整套功夫做下来,让洛易知道学武不是那么容易的,好让她迎难而退,把一切放心的交给他来做。可现实很明显的告诉他,这一招对她没有用。
“我没有教过别人武功,所以……”
洛易现在一见到他就生气,扭过头去不想看到他,可听到他的话,却又控制不住去怼他。
她猛的一回头,对上墨擎天的眼神的那一刻,嘴巴就开始了:“哦?你的意思是:你没做过的事,就不会是吗?那你以前还没有过女人呢,那种事你没做过,也没有经验,现在怎么每天晚上都对我……”
洛易眼中燃着火,直视着他的眼睛,小嘴像机关枪突突的扫射着墨擎天。
可是突然,见他眼中藏着的笑意,洛易就止住了到嘴边的话。
她动了动还张着的嘴唇,才后知后觉刚刚自己口不择言说出了什么,原本就气的泛红的脸蛋,此刻红的要滴血。
抿了抿嘴唇,洛易心虚的眨巴了几下眼睛,而后装作理直气壮又有些不自然的转过头去,不让他看到自己红的发烫的脸。
墨擎天温热的鼻息喷洒在她耳旁,她的耳朵以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如同她的脸蛋一样,红的如滴血。
“那是本性……”
墨擎天不说这话还好,一说这话,洛易心中的小炮仗又炸了开来。
“本性?什么本性?你们男人的本性就是吃着锅里的看着碗里的。”
“我现在明白了,你为什么要一直阻拦我学武,你就是怕我赢了蓝戈宁,让你和蓝戈宁没机会了在一起,什么本性,就是你们男人的借口!!”
洛易现在能赶得上川剧变脸了,明明之前脸还是涨红,可现在却是惨白,连带着唇都没了色彩。
墨擎天和洛易在一起这么久,知道她想象力丰富,可是没想到她能将他与蓝戈宁扯到一块去。
墨擎天见着洛易没有血色的脸,皱起了眉,将她抱在自己的怀里,敲了敲她的脑门:“你胡思乱想什么,我若是喜欢她,早在若干年前就和她在一起了,又怎会等到现在。”
洛易不说话,可眉头却皱了起来,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过了一会儿,深呼吸几下,抬头看着墨擎天:“我不知道我这几天是怎么了,总是心情不好。”
又深深吐了口气,洛易极其严肃的看着墨擎天,“墨擎天,我今天郑重的告诉你,我洛易不是一个拖沓的人。如果有一天,你爱上了别人,我,我请求你能主动告诉我,我一定会成全你们的,真的,我不骗你……”
不知何时,洛易的眼中续满了泪水,可是她没有停止到了嘴边的话。
“我不知道我们在一起能走过多少个春夏秋冬,但是我希望,你不爱我的时候,能回过头看看,看看我陪了你多少年,然后看在我陪你的时间的面子上,不要欺骗我,好吗?”
墨擎天看着怀里的人儿因为强忍泪水而泛红的眼眶,薄唇轻启,问了她一个他一直想问的问题,那个问题只有寥寥几字,可是却令洛易愣在那里。
抽了抽鼻子,洛易眉眼带笑,反问了他一个问题。
如果忽略她带着泪水而泛红的眼眶,真的会觉得她还是那个站在晨省宫,一个早上怼了两人的洛相大人。
“岁月静好,可红尘扰人。我之前听朋友说过一句话:在爱情中,谁先动心了,谁就输了——”
洛易挑了挑眉,将视线从他腰间的玉佩往上,移到他的眼睛上,笑的妩媚:“那你输了吗?”
墨擎天对上她如星辰般璀璨的眼睛,不由得抬手抚上,“输了。”
这一刻洛易强忍的泪水,突然决堤,沿着她的眼角滑落。
蓦得,洛易抱住他,将脸埋在他的肩头,任由决堤的泪水争先恐后的打湿他的衣襟。
洛易哭了,可是她高兴,她高兴有个人为她输了……
可是她也笑了,笑的如那在寒冬腊月盛开的梅花,绝世倾城。
“回答你的问题……我,爱你……”
墨擎天轻拍着洛易的后背,无声的安慰着她,倏地听到洛易带着浓浓鼻音的话,抬起的手就这么僵在半空。
……
“你在哪儿听来的‘吃着锅里的看着碗里的’这句话,不应该是‘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吗?”
墨擎天好心给洛易纠正道,却换来洛易的一个白眼,“我就说成‘吃着锅里的看着碗里的’,怎么了?”
“本相可是雍冥的宰相,有句话你没听过嘛,宰相肚里能撑船,本相就要做那能盛二十斤馒头的锅!”
洛易霸气侧漏的话换来了男人一声轻笑,“好,你是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