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地的那一刻,我才松了口气,我知道这次成功也许是因为太突然而周子恒没有防备,所以一定要努力逃的久一点,皮箱里的钱应该够我生活一段时间,语言不通是个问题,索性我到的这个国家很小很偏远,民风淳朴又热心肠。我找了家旅行社雇了个导游,让他给我介绍依山傍水的住处,顺便学习了简易的单词,然后给了他佣金,等他走远,我立刻换了个更偏远的小村落,像乌龟潜入水底,安静的住了下来。这感觉既紧张又刺激,还隐隐又有些期待。你苏夏能玩弄别人与股掌,那你就在你的世界大施拳脚吧,我小小弱女子只喜欢宅在一个地方静静生活。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吗,打不过我还不能跑吗?我不陪你们玩了不行吗?不过,周子恒……想想他会被苏夏迁怒,我还真有些对不起他。如果以后有机会我会补偿他的。我没良心地想着。
但凡偏远的地区,很多方面都会落后,但居民都很热情,这个不知名的小村落非常适合隐居,山青水绿空气清新,邻居之间住的不近不远,既很好维护了隐私,又不显得孤独。我慎重的租住了一间靠后边的房子,房东就是左边的邻居,一个温柔的中年妇人,丈夫早逝,儿子在国外工作,养了两只很聪明的狗,很适然的独自生活。只有在这样宁谧到仿佛时间都静止的地方,我才觉得舒适。那样尔虞我诈的生活,我真的碰也不想碰。
也许苏夏是天生喜欢这样刺激的生活,在别人看来复杂难测的东西在他那都易如反掌,这样的人根本就不适合与我这样的人生活在一起,水火本就难容。我本希望能和他一起生活,希望他能伴我到老。我以为自己可以忍受他的与众不同,可以怜惜他与世界的格格不入,甚至理解他扭曲的心理。我以为自己在他那里是不一样的,是独一无二的,是无可取代的。可我才知道他把我排斥在他世界之外,隐瞒甚至疏离都让我愤怒到失去理智,若我不能得到十分,那我一分也不会要。原来我的占有欲也是这样强烈啊,我自嘲地想。
我爱苏夏吗?我是因为孤独的太久而把苏夏当成所有物了吗?还是一种对美好事物的占有?亦或者我是明知道苏夏的未来而为了保命刻意地诱惑苏夏对我产生好感,利用了他?苏夏爱我吗?还是因为我对他的好而产生的一种移情作用?雏鸟情结?换做任何人都一样?我们之间产生的占有情感是源自爱吗?还是因为独孤的人在一起生活久了而产生了羁绊?正好在这样分开的时间里,可以让我沉淀一下思绪,也好好想想……未来。
小村庄的生活很是惬意,村民也都很友好,对于我这个突然出现的外来者都抱有善意的好奇心。听说我是经历创业失败男友劈腿后逃避世俗来这里疗伤后都给予我最大程度的怜悯,为此我每天都能收到新鲜的面包和干净的衣裙。还为此带我补办了身份证明,看着新的信息卡上乔娜的名字,我很满意,希望能借助女主角的光环带给我好运气。小屋离河边不远,清晨如果起得早,我会带着房东的两条狗去那里散步,河面有淡淡的薄雾,像少女的面纱,羞怯朦胧。回来后刷牙洗漱,桌上就会有房东安妮太太留给我的鸡蛋面包牛奶。消灭掉它们以后我或者去磨坊帮着磨麦粉或者去牛棚挤牛奶,下午如果天气好就去河边钓鱼或者在草地上散步看顾奶牛,晚饭后就在壁炉前看书听音乐,没有网络,没有手机。偶尔想在这样的生活状态下走失一个人能怎样找回呢?世界太大了。有时又会想也许时间过了很久了,小变态不再找我了,有了自己的新生活。但大部分时间,我都早睡晚起,脑袋空空,偶尔跟村民一起去城里逛逛,日子过得与世隔绝,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这简直就是我前世在电影里看到并向往的异国乡村的生活。如果可以我真的愿意永远住下去。
几个月后的一天黄昏,我坐在河边昏昏欲睡,房东家的狗在狂吠,一定出现什么事了,我警惕着沿着河边溜到后院的牛棚,远远看到安妮在跟两个陌生人在说什么,两只狗狗在旁边不安分地转来转去。这里待不下去了。那两个人走后,房东太太看到我在收拾东西很诧异,“那两个人是来找人的吗?”我问道。
安妮摇摇头解释说是她儿子在公司的同事,这次公司送福利来询问一下他家有几口人。我皱皱眉头,安妮太太的两只狗是很有灵性的,一般公司职员是不会让它们这样狂吠的,想来安妮太太也百思不得其解。我又问道:“您跟您的儿子提过我的事吗?”安妮太太有些羞怯地点头,说是原想着把我介绍给她儿子的所以就说了一嘴。我听后有些哭笑不得,有时候人太热心也会麻烦啊。我边收拾东西边解释了那两个人可能是我那劈腿残暴的前男友派来的,叮嘱了安妮太太把她的两只狗最好送走。我不能保证苏夏会不会拿那两只狗出气,我从小皮箱里拿出一些钱给了安妮太太让她最好也出去躲一躲,连夜我就离开村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