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总镖头,虽然你的速度慢了些,但还好,在我被冻死之前点着了,也算是来地及了。”阿秋迫不及待地凑前了上去。身上的湿气有一半已经给自己的体温给温干了。
唐征苦笑了起来:我在这吹了半天的江风了,手脚都不灵活了,能弄出火来,可算不容易了。
腾起的火苗也让光着上身的唐征不再因为寒冷而僵硬了,可树枝一起被阿秋丢进了火堆,火苗一下冲了起来。
夜色将连州整个吞没的时候,江上的温度下降地最快,这么些树枝,刚刚好够短时间驱散寒冷用。
唐征捡的木枝,很快就会用完了,他只好再去捡。
临走前,他再次吩咐:“不要乱跑,就在这等着吧。”
阿秋点点头。
眼看着唐征缩着肩膀走了,阿秋试图联系起墨妭来。
墨妭其实一直处在半梦本醒的状态,实在乏地很,如今感受到了火的温暖,这才悠悠转醒,归了正位。
“什么?你给我脱成这样了!?”
借着火光,墨妭清楚地看到了自己的身体:后背前胸和手臂都是光溜溜的!这太不合礼数了!
“我的上衣呢?我要把它找回来!”墨妭浑身的血都冲到了头上。
“都湿透了,一直穿着是要得病的。我就把上衣脱在河滩上了。你现在穿的比我们当时穿的可要多呢,我们连腿都露在外面,也没怎么样啊。”阿秋嘟囔起来。
等唐征抱着一堆干草和干木回来的时候,正好看见要出去的墨妭。
“干嘛去?”
墨妭依稀看到了他光着的上半身,但她根本不敢多看,低着头往外冲:“找衣服去!”
“哐当”一声,一堆草木落地。
墨妭心一紧:“怎么?”
唐征拦住了墨妭:“还找什么?我都给你找到了。”
墨妭这才看清,唐征的肩头正挂着两件衣裳。
她本想上去拿过来,却再次被唐征给拦住了。
“都是湿冷冷的,等烘干了再穿。”说着,他便拾起了山洞前的一根长木枝,将衣服摊在上面,架在山洞门口烤了起来。
这样一来,正好挡住了江上吹来的寒风,形成了一个较为密闭的空间,山洞里的温度陡然上升了起了。
“我也没有其他的武器了,不然,给你猎只兔子烤着吃是不成问题的。”唐征坐了下来,给火堆李添了些木材,原本有些萎靡的火焰顿时有了力气,跳高了些。
墨妭抱着双肩,坐在了火堆另一边,那里离唐征远一点。
“不知道墨鸣会不会找到这里。不然要是在这里过一夜……”墨妭没有说下去,但是她知道这个后果会很严重。
唐征抬头看了她一眼,沉默了一阵,看似漫不经心地说了一句:“你是在担心墨先生还是担心薛家?”
“两个都担心。”墨妭直截了当。
唐征伸向木材的手顿了顿,转而伸向了木材堆里的一种草一样的东西,然后将它们给扔进了火堆。
狭小的山洞里顿时弥漫了一股若有若无的清甜香气,不过这股味道极淡,很难察觉。
“莫离,我一直想问你,要是你和薛正没有婚约,你会嫁给他吗?”唐征是双目里有极力压制着的感情在蓬勃流动。
墨妭知道这是什么,虽然她也曾有一些这样的情绪,可她将它们控制地很好。现在她只能装作没看见,撇开眼,转身摸起了被烘烤的衣服:“没有婚约,怎么能嫁?”
墨妭没有回头,但她知道,唐征站了起来,向着她慢慢走了过来。
他的声音自身后沉沉响起,想将她整个地包裹进去:“如果我当上了捕头,来墨家提亲,你可愿意?”
现在的墨妭不知道手摸着的衣服干了没有,心倒是紧紧涩涩的。
“父亲的脾气我知道,他不会同意的。”
“我只想问你,你同意不同意。”唐征的声音里有许多的期盼。
墨妭闭了闭眼,深吸了一口气,转身直视着唐征,一字一句告诉他:“不同意。”
唐征眼中的亮光渐渐淡了下去,他低了低头,然后再抬起,语气却惊人的温柔:“你说谎。”说着,他走进了一步,逼进了墨妭。
墨妭不由自主地退后了一步,碰到了晾着衣服的长树枝。
唐征猿臂一展,将要倒下的树枝扶正了,然后,将目光移到了她的发间。
忽地,他笑了:“你说谎,不然,为何你要一直戴着我送的梅花簪子?就是薛正送了你那么些头面,也没见你戴过几回。”他十分自然地伸手摸了摸那正簪在墨妭头上的梅花簪。
因为阿秋在里面啊!再者我也是喜欢这个簪子的样式的!墨妭没法说明,只得转了转脑袋:“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我想不出还有什么理由,能让你这样喜欢一个不值钱的簪子!别说你就是喜欢这簪子而不是喜欢我!”唐征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有些急躁,现在有些步步紧逼了起来。
他抓住了墨妭的胳膊,满脸都是对她的爱恋。
这样认真又执拗的唐征有些陌生,墨妭虽然心中有些害怕,可还是极力镇定着。
她想要轻轻地挣脱唐征,却发现对方禁锢地更紧了。
“你别挣扎了,越挣扎他会越兴奋的!要不换我来对付他吧。”阿秋也觉察出了唐征的情绪异常。
“还是让我来吧。”墨妭觉得,阿秋已经帮她够多了,毕竟,人生的难题不能老让别人来解决。
墨妭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惶恐,毕竟,唐征可是有“唐下惠”的别名。
“唐征,有些时候,真的要将缘分的。我们确实有缘分,在茫茫人海中能相遇,也相处地很愉快。”墨妭轻轻地述说。
唐征不住的点头。
“可是,缘分和缘分也是不同的。我们的缘分超过了雇主与镖师,像是朋友和兄妹一样。所以,我们的缘分也就停止在这了。”
唐征听了这话,眼里渐渐染上了些许迷惘和痛色。
他将自己凑地更近了,也努力平复心中的失望,让自己看起来更温柔一些:“缘分都是靠人创造的。只要你愿意,我可以和你一起面对一切。不用理睬那个对你有莫名敌意的袁夫人,完全照着你想要的样子去生活,可好?”
唐征的声音从没有这样的蛊惑和诱惑,墨妭竟然被他的话吸引住了。
唐征,确实对我很好啊。连落水了都要把我死死护在怀里,自身难保的时候还在水中为了渡气,换了薛正,他能做到吗?
看到墨妭眼中的一分动摇,唐征更是循循善诱:“我更不会多看别的女人一眼,”说着,他将唇贴向了墨妭的耳朵,轻轻说着,“绝不会花几十枚金叶子去秦楼楚倌找女伎来奏乐。”
最后一句话,带着致命的冲击,将墨妭心中的防线给彻底击碎。
“他去过?”墨妭很是震惊。
唐征则将嘴唇凑到了她的脖间,轻轻吐出一口气:“那个女伎就是苏妩。”说完,他试探性地在墨妭的脖间轻轻落下一吻。
墨妭像是被点燃了什么一样,没有想象中该有的抗拒,恰恰相反,她竟然有些享受。
唐征得到了许可和鼓励,一把将墨妭拉进了自己的胸膛,密密麻麻落下了他的吻。
墨妭浑身酥酥软软的,没有丝毫的羞耻感,反而想要的更多。她双手环着唐征的后背,将两人之间最后那一点距离挤没了,但是这个距离似乎还不够、不够。
因着墨妭的主动,唐征受到了更大的鼓舞。
他将墨妭给抵在了山洞的洞壁上,向着她双唇之间寻了过去。
唐征只觉得一股无名之火给勾了上来,今晚的他已经没有理性去思考了。
“刺啦”一声,墨妭胸口一凉,将她的理智微微拉了回来。
高腰的长裙被唐征胡乱地拉到了腰间,勉强遮羞。
墨妭迟疑了,双手抵在了唐征的胸口。
唐征只迟滞了须臾,便又探过了脑袋,要靠近她。
“咚”地一声,似乎是小石子撞击的小小声音,却如同警钟在墨妭耳边敲地响亮。
墨妭原本迷离的双眼慢慢有了焦距,慌乱地推开了唐征,拉起了胸口的衣服。
“怎么了?”唐征试探地问起她。
是啊?怎么了?怎么感觉不对呢?墨妭也在问着自己。
“诶呀,墨妭,你别管我,我可闭着眼睛呢,你继续啊。诶哟,我的小乖孙终于要尝到做女人的甜头啦!”阿秋以为墨妭是顾忌着她而不肯继续了,连忙出声。
墨妭死命地摇晃着自己的脑袋,想让自己更加清醒一点。
唐征在身后喘着大气追问:“你怎么了?”
“你离我远点!”墨妭喊完这一句便冲向了山洞外。
晾晒着衣服的树枝被她折断了,稀里哗啦地倒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