箫景洛谢过钟夫人后,走了进去。
钟家管家看到箫景洛进来也十分识趣地走了出去,为钟陵和箫景洛关上了书房的门。
箫景洛站到钟陵前面,把她到长宁侯府发生的事情一一道来,钟陵听了也觉得其中必有猫腻,但目前确实两眼一抹黑,什么也不知道。
管家叫来了钟延。
“那接下来是不是要去监狱看一看长宁侯?”钟延提出道,“既然长宁侯府的书房里找不到他的书信,说不定他身上随身携带着。”
钟陵沉思一会儿后点头答应了。
箫景洛也没有异议,并说道:“今晚上由我和大公子一块去就行了。”
“行,万事小心。”钟陵轻叹出一口气,对着箫景洛道,“累着你了。”
“这本来就是我应该要做的,没有什么累不累的。”箫景洛摇了摇头,心中对钟陵一家人更有好感。
箫景洛和钟延打算着今天晚上先去探一下道,被钟川知道后硬嚷着要去,然后被钟陵铁拳压制,不得不放弃。
自经过两次的刺客混入,皇宫的戒备变得更加的森严,箫景洛和钟延两人小心翼翼地躲开第五轮侍卫巡逻,对视一眼,都从眼中看到了对方的慎重。
钟延摇了摇头说道:“宫门这里守备都这么森严,入到里面可见非常的难。”
箫景洛想了想,还是不甘就这么放弃,说道:“试试吧。”
钟延也毫无意见。
等侍卫离开后,箫景洛两人迅速地朝着监狱的方向去,途中又遇到几拨人巡逻,等来到牢狱外时二人再次深知有多难。
只见牢狱门口站着几个禁卫军,不过几分钟的时间,从里面又走出几个禁卫军和他们相互替班。
箫景洛抿紧了双唇。
钟延道:“今天只怕是进不去了,回去再想策略吧。”
也只能如此了。
二人又小心翼翼地出了宫,回到钟府时,钟陵还一刻也不怕睡,听到箫景洛两人回来的动静后,连忙走出来。
他看着箫景洛和钟延的表情,也知道无非就是失败了,他叹了口气:“本来就不应该想那么简单的,宫里那个地方,戒备定然森严。”
“我们不知道有多少个禁卫军守在狱门,所以我们硬闯肯定是不行了。”
钟延如实说道,箫景洛和他对视一眼,都清楚了对方脑里想的是什么。
钟陵却是不赞同地狠狠一皱眉:“你们是说混进去?不行!这太危险了!”
箫景洛摩挲了一下指尖,认真地说道:“我觉得这是个不错的方法,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同理,最危险的方式也是最容易成功的方式。”
钟陵神情动摇了一瞬,但很快又道:“但混进去的话,钟延就行了。”
“我来。”
箫景洛话一出,连钟延都不认同地看向她:“你是女子,怎么能去做那种事?”
“之前的事我都做了,这件事对我来说也没什么大不了。”
箫景洛还能看出这两人仍是不认同地样子,索性直接道,“我武功比大公子的高。”
钟陵惊讶地睁大眼睛看向钟延。
钟延抿了抿唇,不可否认地点了点头。
“与其争执谁去更好,不去商讨一下该怎么混进去。”箫景洛道。
钟延和钟陵无奈地对视一眼,他们和箫景洛这几天相处下来,也算是知道箫景洛的性子如何,一言既出驷马难追,难拗过她。
钟延是那种有勇有谋的人,若不是他说他对入仕无意,想必现在职位比樊明更高。
钟延想了想后道:“我这里有个主意,也应该是目前唯一一个能做得到的方法。”
箫景洛看向他。
他缓缓地说道:“我是个镖师。”
箫景洛略带诧异的看着他,“镖……师?”
“对。”钟延对表明自己身份完全没有压力,他接着说道,“那天的刺客也是镖师,不然也不可能那么轻易脱身。”
箫景洛迟疑地问道:“那……那你说的主意是什么?”
钟延直截了当地说道:“劫犯人。”
镖师存在的意义就是保护流通的物、人,在护镖过程中也遭遇过许多劫匪,对于劫匪这一群体,可谓是十分的了解。
听完钟延的想法后,箫景洛表示赞同,钟陵也没有什么意见。
第二天,钟延便拿着一本记本来到了萧景洛的院中。
“我翻了翻,发现确实最近咱们镖局接过一个镖,在经过虎落山的时候——”
钟延按了按一个地方,这个地方是是进京的最近也是最安全的路,但再安全,也是会有劫匪的,只是通常经过这个地方的都有镖兵护着,久而久之便成了劫匪不可触碰的地方。
“出来了一伙山匪,他们刚做山匪,第一次就拦下了我们的镖,被我们打散了,所以我想,我们可以去补这个缺。”
“缺?”
箫景洛垂下眼睑。
“这段时间,其他地方那些罪大恶极的犯人会被陆陆续续地送进宫里。”钟延也暗暗思索着,一会儿后,便道,“后天就有一支队伍,我们可以趁那个时间去。”
箫景洛掀起眼皮,点了点头。
……
“走!给我走快点!”
荒芜一人的小道上,杂草丛生,时不时会有乌鸦从后面的森林里飞出来,发出沙哑难听的叫声。
随着粗鲁的声音,小道上出现了一伙人,身着整齐统一服装的人一前一后一左一右地防卫为中间被推搡着,双手被铐住的狱囚。
狱卒一边推着前面的女人,一边骂骂咧咧地走着,女人踉踉跄跄地被推着走,头发凌乱,面颊灰黑,让人看不清面貌。
行至一半的时候,打头的狱卒停了下来,他回头去看身后的同僚:“马上就要到虎落山了,确定安全吗?”
“安全!”
那个推搡女人的狱卒信誓旦旦、斩钉截铁地说道:“我前几天特意打听了一下,上一次窝在这里的山匪被云海镖局给灭了,这里贼安全,还花了我几两银子去打听呢。”
打头的狱卒虽然还是半信半疑,但有危险,都来到这里了,硬着头皮都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