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子犹豫间,箫景洛的神色更加冰冷,像是月光下闪着寒光的利刃,他瞬间跪在了地上,颤抖着声音托盘而出:“是二夫人,都是二夫人让我这样做的,我也是被逼无奈啊!”
果然如自己所想。
还有之前自己在黄氏院子里发现的风铃草,都和乔氏脱不了干系,看来她还真的是贼心不死。
这长宁侯府,还真是留了一个大祸患。
箫景洛目光散发的冷意更加凌冽,看着此刻在自己面前疯狂求情的厨子,她后退一步:“你说我要是把这件事情告诉外祖父,你会落得个什么后果?”
厨子瞬间瞪大了眼睛,连滚带爬向前抓住箫景洛的裙角,动作错乱地求情:“小姐……小姐……我真的错了,我发誓,这种事情真的再也不会发生了,要不是二夫人逼我,我……我怎么敢对大夫人下手呢?”
箫景洛皱眉:“那就看你表现得怎么样了。”
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厨子疯狂点头,恨不得把自己的诚意全部展现出来:“小姐,我之前都是鬼迷心窍了,只要你不告诉长宁侯这件事情,我就什么都愿意做。”
箫景洛勾唇:“好。”
查清楚这件事情的幕后黑手之后,箫景洛并没有急着把这件事情告诉长宁侯,毕竟自己现在没有证据,若是说了,很容易被乔氏再摆一道。
这件事情必须得从长计议。
…………
夜幕渐渐来临,天色黯淡,只有几颗若隐若现的星时不时探出头脑,点缀着黑色幕布般的天空,这种天气,就连月亮也望不到。
为了安全起见,长宁侯府派了几个人随马车保护着箫景洛,送她回丞相府。
突然,马车在某个地方突然停住。
又出什么事情了?
箫景洛下意识警惕起来,快速拉起帘子,隐约可以看见几米外的地下有一个模糊的人影,不知是死是活,她皱了皱眉。
“小姐,让我们先去探探。”侍卫拦住箫景洛想要前行的脚步,叫身边的两人先去探了探。
“还是活的,不过受了重伤。”侍卫面色严肃。
箫景洛这才放下心来,从马车上下来,看着躺在地上的男子,他的胸口中了一刀,血迹将青衫染成深红色,像是绝美绽放的曼陀罗花一般。
已经是奄奄一息了。
虽然不知道对方是谁,但毕竟是人命一条,放在自己的面前,自然还是要救的。
箫景洛示意侍卫们:“将他抬到我的马车上来,我给他包扎一下伤口。”
侍卫瞬间警惕起来:“小姐……”
知道他们是担心自己的安危,箫景洛不在意地笑了笑:“没事的,他都这样了,动手也伤不了我,你们就在外面,遇到危险我会第一时间求救的。”
侍卫这才放下心来。
马车里。
箫景洛将青衫男子的头搁置在座位上,拿出随行的医药箱,刚准备用干净的帕子给他擦拭一下伤口附近的血迹之时,对方却猛然睁开了眸子,下意识地就想要对她动手。
“别动。”
“你现在乱动的话,就会牵扯到自己的伤口,若是不想要一命呜呼,就先等我给你处理完伤口。”箫景洛冷声喝止了他,目光没有半点停留,继续着手上的动作。
很快,伤口便被她处理完了。
箫景洛长长舒了一口气,拿起一旁的干净手帕轻轻擦拭了额头的汗水,目光也始终是淡淡的:“处理完了,你可以离开了。”
男子有些不可思议,没想到她如此简单。
箫景洛还是回以一个淡淡的笑容:“路上看见你倒在路上,就当了一次好人,顺手救治了。若是你觉得麻烦的话,马车可以直接送你到家。”
男子瞬间拒绝:“不用了。”
下了马车,临走之前,男子还不忘再三感谢:“今日多谢姑娘施以援手。”
看见马车逐渐远去,男子眼中闪过一抹深意,向周围张望了一圈,确定没有人之后,才疾步离开,到不远处的客栈里,找了间房间进去。
房间里,皇甫宸逸正坐在桌前,桌面上摆置着一盘棋子,可他的心思却全然不在棋盘上,修长的手指微微弯曲,有一下没一下敲打着红木桌面。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皇甫宸逸听见声音,并没有抬头,只是轻启薄唇询问道。
“回王爷,属下中了招,在回来的路上被人拦截,晕倒在了路上,好在刚刚为一位姑娘所相救,才得以保全性命。”男子单膝跪在了地上,向皇甫宸逸行礼。
可牵扯到伤口,让他忍不住皱了皱眉。
皇甫宸逸这才收起自己放在桌面上的手,抬眸,在看见他胸口上包扎的纱布之后,向来波澜不惊的眼中陡然荡起一圈水花,冷声问:“是谁救的你?”
这熟悉的包扎手法,显然就是自己所寻找的人。
男子见皇甫宸逸神色大变,怔了一下,才实诚回答道:“属下并不认识那位小姐,当时天色黯淡,属下的状态也不好,也没怎么记得她的模样。”
皇甫宸逸眼中的光渐渐熄灭了下来,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又问:“她人去哪里了?”
男子皱了皱眉,拉起回忆:“她的马车,朝着西边去了,再具体的,我也不清楚了。”
皇甫宸逸连忙叫来一位属下,叫他寻着男子所说的地方而去,看能不能发现什么蛛丝马迹,自己不方便出去,便只能留在这客栈里。
手下见皇甫宸逸情绪波动如此之大,有些不解:“王爷,难道你认识她吗?她到底是什么人?”
皇甫宸逸:“王妃。”
手下瞬间噤声不语。
整个暗部谁不知道这王爷来这秦国,就是为了寻找失踪的王妃?可寻了这么久一直了无踪迹,却没想到今日却被自己机缘巧合地碰上了。
房间里安静了下来,男子也知趣地不再多言。
很快,皇甫宸逸叫出去的属下回来了,他脸上是失落的表情,请罪道:“报告王爷,属下顺着那个方向去了,可根本没有发现马车的踪迹,便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