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黄氏被这突如其来的教训吓到了,虽然心中极多不满,但面上还是要听从黄氏的,她一幅受教的模样,连忙点头:“您说得是,我自然是把景洛当做自家孩子来看的,哪里会让她受什么委屈呢?只不过这四国大会是大事,涉及到丞相府和长宁侯府的颜面,所以定当慎重考虑,还请您三思……”
一旁始终站着一言不发的箫老太太也笑着开了口:“是得为两家好好考虑,虽然长宁侯府不在意,可到时外人一定会在后面嚼舌根的。这事还是暂时先搁置着吧,等过两日,举行一场刺绣比赛,看看谁能获胜,成功者有这次机会,你们看如何?”
小黄氏第一个开口附和:“这样公平点,自然是好的,我同意。”
箫落雅也颔首点头:“听祖母的。”
说来说去,箫家一家人都在偏心箫落雅。她在这丞相府里这么多年,刺绣对她来说,根本就不是一件难事。
而箫景洛在此之前一直待在小渔村,哪里有机会能够接触到刺绣?更别说进行比赛了!几天的时间,也不能学来什么。
箫老太太明显是在故意刁难箫景洛。
黄氏刚准备开口表达自己的不赞成,却被箫景洛抢了先,她神态自若,目光之中没有任何畏惧,坦坦荡荡开口:“既然祖母都这样说了,那景洛自然是听祖母的,这刺绣比赛……景洛参加了。”
可长宁侯和黄氏都还是放心不下箫景洛。
箫景洛朝他们二人笑笑,安慰道:“外祖父外祖母放心,景洛绝对不会辜负你们的期望的,既然祖母已经说明是比赛,那我就一定会好好参加的。”
她的笑容光芒四射,自信飞扬。
黄氏顿时更加心疼,想起自己已经逝去多年的女儿,便暗暗下决心,日后一定不能让这个外孙女受苦。
她的过往已经够苦了。
见箫景洛本人都同意了,箫老太太怕她反悔,便快速开口敲定这件事情:“既然如此,那就按我刚刚所说的吧,三日后,看谁能拿出一幅更好的刺绣品,谁就更适合去参加四国大会。”
箫景洛点头,算是同意了规则。
“对了景洛丫头,你的病无碍吧?我们特意带了点滋补的东西,已经派人送到你的院落里去了,平日里要好好注意休息,明白吗?”四国大会的事情落定之后,黄氏这才想起这次来的主要目的,拉住箫景洛的手,忧心忡忡地嘱咐道。
箫景洛笑:“有了外祖父外祖母的看望,景洛好多了,外祖父外祖母放心,景洛身体无妨,休息休息就好了。倒是外祖父外祖母,不必如此奔波,若是想要见景洛,便直接传信来丞相府,景洛前往长宁侯府就好。”
又是一阵笑声响起,黄氏愈发觉得箫景洛懂事,目光中宠溺满满,亲切地摸了摸她的头,开口道:“景洛你这么懂事,像极了你娘,日后来长宁侯府,还有一些你娘生前的东西,给你好好瞧瞧。”
黄氏也是想到这孩子的娘在她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她没见过自己的娘,就觉得愧疚。
“等四国大会之后,景洛就去。”
“那便好,还有些珍宝和书画,也是你娘生前的,一直保留在我那里,到时候,你就将这些东西一并带走,也算是做个纪念。”黄氏笑的时候,脸上满是皱纹,眼中却满是开心。
这么多年,总算是找回了这个外孙女。
也不算是遗憾了。
见长宁侯和黄氏已经偏爱得如此明目张胆,箫落雅的心中也不好受,像是有一块大石头堵在那里,上不去下不来。
“既然无事的话,那我们就先走了,日后再来拜访丞相府,还希望丞相府能够好好照顾景洛,有什么需要的可以尽管和我们说。”已经来了一个时辰左右,长宁侯也想着要回去了,便开口。
在箫家一家人的告别下,二人缓缓离开。
箫景洛也在高婆婆的搀扶下,回往自己的院落,没想到会再次被箫落雅拦住。她的脸上满是得意,骄傲跋扈:“箫景洛,就算你装病又如何?这个机会还不是落在了我的手里。你别以为长宁侯府是疼爱你,他们只不过是在外人面前做做样子罢了。”
这样的嘲讽,箫景洛听得耳朵要起茧了。
高婆婆站在旁边,有几分为难,一番犹豫之下,还是开了口:“二小姐,您别在大小姐面前这样说,长宁侯府是不是疼爱大小姐,你我不是都知道吗?哪来的什么做样子?”
被一个下人反驳,箫落雅有几分怒了。
她威严十足地瞪了高婆婆一眼,姿态十足:“我和她之间的事情,你一个下人来插什么嘴?这件事情轮到你管了吗?要是不懂得如此闭嘴,就尽早滚出丞相府!”
高婆婆只是一介下人,顿时不敢还口。
箫景洛见箫落雅这样对高婆婆,本来冷淡的态度,便带了几分锋芒,一双目光如寒月之下的利刃,冷得发寒:“箫落雅,管好你的嘴巴,我的人,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
箫落雅也狠狠瞪着她,不甘示弱。
剑拔弩张之时,箫景洛的丫鬟走了过来。
她行了个礼,将手中的东西递给箫景洛:“大小姐,您吩咐的让我去买的云线已经买来了,全部都是按照您的指示来的。”
箫景洛颔首,示意她先拿着。
箫落雅却是一眼就认出来,这云线是劣质的。她更加娇纵得意,音量也拔高了:“箫景洛,你一个乡下野丫头,怎么可能懂得刺绣?连绣线都区分不清楚,我看三日之后的比赛,你拿什么来赢我。”
“这好像与你无关。”箫落雅满脸冷淡,丝毫不把箫落雅的挑衅看在眼中,仿佛她只是一个小丑。
看见自己想象中的那一幕,箫落雅的心情极好,也不计较之前发生的事情,心中想着这四国大会自己是参加定了,便迈着步子招摇离开了。
箫景洛垂下眸子,缓缓走向院落,脸上看不出喜怒,却给人一种高深莫测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