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言安排好,便坐在了床边,看着昏迷不醒,满目惨白的柳飘飘,脸色愈发的难看。
他伸出手,爱怜的拂过柳飘飘的脸蛋,目光透着几分阴鸷。
“放心,你的仇我一定替你报!”
说完,床上的女人微微一动,终于,她缓缓的睁开了眼睛,触及便是杨言在那张担心的脸。
“你醒了。”
看到柳飘飘苏醒,杨言忙不迭将她扶了起来,立刻召来大夫,却被柳飘飘阻止了。
“我没事。”
她嘶哑的声音仿佛很久没有开口一般,勉力吞咽一声,靠着杨言的肩膀,勉力扯唇道:“渴……”
杨言闻言,立刻小心翼翼的将她放下,随即倒了一杯水,递到她的面前。
柳飘飘浅抿一口,便迫切的一饮而尽,好不容易恢复神智,目光落在了自己的那一条残臂上,眼底透着几分阴鸷。
杨言顺着她的目光看去,黑眸阴森了几分,搂着她,轻声安抚道:“放心,我一定会替你报仇。”
“我的仇,我自己报。”
柳飘飘深吸一口气,满目疯狂,想到连自己的计划竟然因为别人的打乱功亏一篑,心里就愈发的不平衡。
“箫景洛……关注箫景洛那边的情况,她……她醒了没有,她……”
刚刚,她用的不是分魂之术,而是离魂,原本想要借着机会将自己的离魂暂存到箫景洛的身上,可是没想到因为路若离的打断,让她彻底的失败,如今还损失了自己一条胳膊。
这种滋味,让柳飘飘很不好受,取而代之的是更深的愤怒。
可是就在此时。
“侯爷!”
门外侍卫来报。
“侯爷,不好了,宸王殿下派人来拿夫人,说夫人涉嫌谋害王妃。”
该死的!
与此同时,宸王府。
箫景洛,没有办法进入自己的身体里了。
她急的打转,听到洛安死了,心里更是心急如焚。
她总算是反应过来,柳飘飘根本用的不是分魂之术,而是离魂法,那个王八蛋,竟然敢阴她!
柳飘飘现在就像是没有腿的阿飘一样,来回的飘来飘去,她也可以随意穿梭每一个房间。
她去看了陈天风,知道洛安的尸体已经被他下葬,原本想去杨侯府邸看看情况,可是又担心柳飘飘那个混蛋玩花样,便暂时打消了这个念头。
现在当务之急,是回到自己的身体里面。
皇甫宸逸始终守在“箫景洛”的身边,紧紧地握着她的手,期间大夫来了一批又一批,小伍更是心急如焚。
“王爷,已经去任国请秦大夫来了,温宗门的人也已经快马加鞭,不日赶到。”
“侯府呢,那个贱人抓起来了吗。”
皇甫宸逸黑眸讳莫如深,浑身上下充斥着刺骨的冰冷,连带着整个空间都沉降了好几度,而小伍更是不敢怠慢,当即说道:“杨侯拿出了龙玉牌,说是自己的夫人昏迷不醒,这件事也是受害者,一定会禀告皇帝,要一个交代。”
他还敢要交代?
小伍听到这话,差点没呕血三升。
明眼人都能看得出,这件事根本是柳飘飘那个女人搞出来的,偏偏杨侯恶人先告状,说是路若离不分青红皂白,竟然砍断了自己夫人的一条胳膊,害的他们夫人现在昏迷不醒。
而路若离既然是被任帝保下,可是如今已经牵扯两国内乱,更是不好处理。
“当务之急,不是这个。”
皇甫宸逸闻言,眸色淡淡,拂袖,让小伍下去,随即目光转向床上的女人,俊美如斯的脸上透着难掩的着急。
箫景洛站在旁边,看的心急如焚,又试了好几次,可是根本没办法进去自己的身体里面。
而这个时候,收纳在乾坤袋里面的毛球,弹跳出来。
“叽叽叽叽——”
毛球能看到她?
箫景洛发现毛球对着自己“叽叽叽叽”,难掩欣喜,忙不迭开口道:“毛球,你能看到我?”
“叽叽叽叽——”
当然可以啊。
只是毛球古怪的看了一眼箫景洛,又看了一眼床上的箫景洛,奇怪的跳了跳,仿佛是在问她,为什么有两个人。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两个人啊……
箫景洛闻言也是头疼的要命,可是总算是有人看得到她,这心里也算是松了一口气,忙不迭说道:“你和皇甫宸逸说,看到我了!快!”
箫景洛催促道。
毛球闻言,有些不解的眨了眨眼。
“叽叽叽叽。”
要他和坐在床边的帅哥哥说话?
“对啊,你快点去啊,就说我在这里,我只是进不去自己的身体里面了。”
箫景洛忙不迭催促道,现在只有毛球能够看到自己,也只能拜托毛球了。
而毛球好半晌才理解了箫景洛的意思,点了点头,随即弹跳道皇甫宸逸的面前,“叽叽叽叽。”
——快看,那里有个人。
“你也想你的主人赶紧醒过来吗?”
皇甫宸逸掀眸,看着突然跑出来的毛球,美眸多了几分伤感,握住箫景洛的手,放在唇上亲吻,语气悲凉痛苦,“洛儿,你赶紧醒过来吧,大家都希望,你醒过来。”
“……”
箫景洛在一旁看着这一幕,更是忍不住扶额,如果现在自己有实体,一定会掐住自己的人中,气的飘来飘去,甚至凑到了皇甫宸逸的面前,反手指着自己的鼻子,“皇甫宸逸,我活着在,我就在这里!”
“叽叽叽叽。”
她在这里啊,她在这里啊!
毛球也是一脸着急,跳来跳去,可是皇甫宸逸根本就不太清楚他的意思。
箫景洛无奈叹息,见始终无果,只能飘了出去,飘出了宸王府,喊着毛球道:“走,你跟我去侯府一趟。”
原本自己不敢去,怕柳飘飘使诈,但是现在有毛球。
虽然她不知道毛球的来历,但是却很清楚他的实力,所以根本不需要担心有毛球在,刘偏偏那个女人还能对自己做什么。
而在箫景洛去找柳飘飘的时候,城南不远处的一处乱葬岗,狂风掠过,一张草席,随着风被掀翻老远。
万籁俱静中,尸堆里面,猛地,伸出一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