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了什么?”
洛安闻言,心“咯噔”了一下,蹙眉看着眼前的男人加重语气道:“我怎么知道我做了什么,管家,你还想在我身上按个什么罪名,好让侯爷惩我?或者,在我的身上,也下个蛊毒?”
洛安想到这里,便恨透了眼前的男人。
当初陈天风和她就是误中奸计,才会变成现在这一副样子。
这蛊虫霸道,却只对男子有用,而她舍不得离开陈天风,只能随着他来了大晋,如今为人所用。
可是这一切,都是因为这个男人!
洛安想到这里,对眼前的男人更是恨之入骨。
“洛安,你怪不得我,这陈天风可是主上看中的人,就算是你,也不能违背主上的决定,如今陈天风和蛊虫合二为一,多好的人间杀器,洛安,你就乖乖的,不要造次,否则,小心小命不保!”
管家步步紧逼,五官狰狞,一句话,让洛安的脸更加愤怒,几欲上前。
“怎么,想要打我?”
管家勾唇一笑,随即瞥眉看了陈天风一眼,微微动了动眉毛,下一秒,陈天风便动手了,一掌打在了洛安的肩胛骨上。
顷刻间,骨裂的声音响彻整个院落,洛安痛苦的哀嚎一声,按着伤口,无力的倒在地上,抬头,痛苦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可是陈天风,一点表情都没有。
他……
“洛安,这就是我这个人间杀器的作用,他只认我一个人,作为主人,你说,是不是?”管家微微一笑,看着眼前的女人,一双黑眸越发的冰冷。
好可怖的眼神……
洛安的目光陡颤,看着眼前的管家,恨意交加,她不怪陈天风,但是恨透了这个男人,捏紧了拳头,她发誓,一定会要这个男人血债血偿!
而管家根本不在乎洛安的目光,在他看来,这个女人不过是一个蝼蚁罢了,讥诮一笑,转身离开,离开的时候,目光依旧冷的惊心。
洛安勉力撑着身体站了起来,看着陈天风,目光满是同情。
“你,受伤了,痛。”
陈天风指着洛安的伤口,木讷开口,眼神里仿佛有什么情绪,可是这一抹情绪,抵不过蛊毒的控制,只能抬起手,指着洛安的伤口,不停的重复,“痛。”
洛安的心,微微一颤,看着眼前的男人,眼眶一阵发红,哽咽着摇头道:“不痛,我不痛。”
洛安深吸一口气,想到了箫景洛的话,眼底拂过一道深邃,上前,抬手拂过陈天风的碎发,道:“天风,我们会好起来的。”
说罢,她微微用力,手心多了一缕青丝。
……
“侯府,有古怪。”
箫景洛将侯府看到洛安的事情,告诉皇甫宸逸,脸上满是惊疑,“你说这杨侯究竟是什么人?洛安在侯府里面,是不是说明,白云观的事情其实可能和杨侯有关?”
两人坐在马车上,马车颠簸,却丝毫不影响箫景洛的好奇心,她上前,凑近皇甫宸逸,压低了声音道:“我总觉得古怪的很,你说这白云观是主谋,上头就没人了?虽然白云观是重地,但是我不相信,一个三清道长,竟然有这么大的本事。”
这未免也太过可笑了。
她根本不相信。
“你说的,有道理。”
皇甫宸逸闻言,目光划过一道深沉,微微一顿,沉声道:“杨侯多年执掌兵权,一直都相安无事,可是却在先帝登基的时候,有心收回兵权,可是却不了了之……”
因为周正胤上位,是杨侯拥护,皇甫家也不好多言,只能就这么僵持着,可是从那件事以后,杨侯便低调了更多,这些年,看似相安无事,但是暗潮汹涌。
“你这么说,我倒是觉得更加奇怪了,我听说杨侯世子,似乎是卧病在床,可是今天我看那个一步三扶的世子,却不觉得是重病的人。”
一步三扶,不代表就是真的虚弱,箫景洛是大夫,当然能够看得明白,那个男人,根本没有看起来那么虚弱。
“而且,就算是个傻子,我看都不会娶名声尽毁的柳飘飘,可是偏偏杨侯让自己的儿子娶了,你不觉得,有异吗?”
箫景洛对杨侯不感兴趣,对兵权更不感兴趣,但是对洛安的话感兴趣,白云观的事情,是别人对她摆的一道局,她现在,当然要破译。
皇甫宸逸闻言,目光讳莫如深,抬手,在箫景洛的脸上轻抚过,顿了顿道:“想要做什么,便去,本王替你,兜着。”
又是这一句。
但是有这一句话,箫景洛的唇角不掩笑意,敛眸一笑,颔首道:“好。”
这个时候,侯府里面,正是新人洞房花烛的好日子。
杨侯世子杨言一边重咳,一边推门,身边两个侍卫搀扶着,生怕杨言是入不了洞房,好不容易将人送进去了,两个侍卫面面相觑。
“这世子,身体吃得消吗?”
“没听过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吗!”
两人一路说一路走远,而进了门的杨言,却转身,插上了门栓。
“别装了。”
杨言看了一眼大床上,顶着红盖头的女人,直起身子,哪还有一点病重的样子,淡淡 一笑,坐在桌前替自己倒了一杯酒,朝床边的新娘子举杯道:“新娘子,过来和为夫喝一杯交杯酒?”
话音刚落,柳飘飘也兀自掀开了盖头,脸上没有一点做新娘的喜色,冷着脸,起身走了过来,看着眼前的男人,眸底拂过一道讥诮,“怎么?这世子还需要为妻伺候不成?”
“不敢,柳家小姐才智高绝,本世子恭敬还来不及,只敢怠慢?”
一句话,让柳飘飘 的脸沉了几分,拿走世子端着的杯中酒一饮而尽,放在桌上,冷声道:“你的人,真的是不中用,好端端的一个局,却被箫景洛破了,而皇甫宸逸也不会因为箫景洛,和大晋间隙,世子,你的称帝之梦,我看要……推迟了。”
杨侯早已经有称帝的心思,这不是杨侯的心思,而是世子的心思,他多年装病,就是为了蛰伏隐忍。
听到此话,杨言的目光深沉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