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他们把我们的东西给扔出来了。”
碧春气呼呼的跑到箫景洛的面前,义愤填膺道:“小姐,你说我们好心是不是喂了狗,人家压根就不要我们的芙蓉膏。”
太过分了。
碧春知道这事儿,心里格外的不平衡,他们这多好的东西啊,喂了狗都比给她们强。
“急什么,我早就料到了。”
箫景洛一脸平淡,放下茶盏,脸上没有一丝波澜,挑眉斜了一眼,唇角扬起一抹讥诮,“收拾收拾,别为了别人坏了自己的好心情。”
“小姐,您怎么一点都不生气呢?”
碧春眨了眨眼睛,目光满是不忿,她都替自家小姐鸣不平,可是见箫景洛竟然一点都不生气的样子,不禁多了几分好奇。
她凑近脑袋,添了添茶,不禁多问道:“您……猜到了?”
箫景洛斜了一眼,挑唇,“嗯。”
猜到了?
看着萧景洛讳莫如深的模样,碧春不禁愈发的好奇,眨了眨眼睛,不解道:“小姐,你都猜到他们不会接受我们的好意,为什么还……”
“等着吧,不出三天,他们就要来找我了。”
箫景洛微微耸肩,脸上没有一丝波澜。
这三日,秦叔和箫正泉将东西都准备的差不多了,虽然知道箫景洛有出远门的经验,但是他们还是不放心,尤其是箫正泉,自己的侄女出远门,他紧张的不行,三叮嘱咐,生怕出了意外。
“得了,知道你侄女宝贝,不过我这里的人手也不少,不会让你侄女少一根汗毛的好不好。”
秦志明看着箫正泉煞有介事的模样,虽然心里也明白,但是还是忍不住打趣,“你如果不放心,要不直接跟着。”
“我要是能分得了身,我还需要你说不成?”
箫正泉没好气的白了一眼,和秦志明的关系已经多年的关系,说话也没有顾忌,摆明了就是我不放心你的眼神。
而秦志明倒也不生气,打着哈哈继续装箱。
“时间定在明日。”
秦志明道。
箫正泉微微颔首,脸上多了几分凝色。
而另一边。
“洛儿,你就要出远门了,你三叔不放心,托我来叮嘱你几句女儿家的事儿,不过你这孩子做事成熟,我也不多说什么。”
陈小秀拉着箫景洛的手,柔声说道。
“三婶,你就放心吧,我如今也已经不是孩子了,这一次走远门,不会有事的。”箫景洛吐了吐舌头,知道箫正泉你关心。
加上这一次没有皇甫宸逸跟着自己,他更是不放心。
但是如今已经决定了计划,箫正泉恐怕也只能无奈接受。
“三婶,我不在的这段时间,国公府这边,你就多照顾照顾。”
箫景洛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门外,河居这几天虽然消停,但是后面难保不会作妖。
他们那一方,让人厌恶至深。
“放心吧,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老太太这里我会日日前来,多照顾。”
陈小秀微微颔首,爱恋的看着不过十八的箫景洛,仔细观察一眼,诧异且惊喜道:“洛儿,你……你是不是长大了?”
她的五官,如今已经轮廓深邃了,有了小女儿家的漂亮,不再是及鬓的可爱,比清儿,都清丽脱俗了不少。
“是吗?我日日变化,我也不太清楚,如今毒解的怎么样了。”
箫景洛下意识看了看自己的手,脸上多了几分好奇。
她如今确实是感觉到自己的头发变长了,而且身体轮廓已经凸显出来,但是究竟变成了什么样子,这还不太清楚。
“一定是的,洛儿终于长大了,你父母要是在九泉之下,也会欣慰了。”
陈小秀想到幼年的洛儿中毒至今,历经艰难,如今算是苦尽甘来,有自己的事业,自己的守护者,不觉欣慰。
“三婶,我知道你们的好,不过你们也不用担心我。”
箫景洛微微一顿,敛眸,问道:“不过河居最近,有什么动静吗?”
动静?
陈小秀闻言,脸色微微一变,压低了声音,虽然不是长舌妇,但是也知道一二,忍不住蹙眉道:“我听说了一件事。”
陈小秀深居简出,但是往日里也有自己的手帕交,而那位手帕交,家里做的是酒楼行当,信息复杂,因为这件事有些重要,才会特地和她打了招呼。
“二婶的儿子,大宝,似乎在外面,放债。”
放债?
放债在大梁是犯法的,箫景洛闻言,脸上划过一道错愕,不过很快了然。
那个家伙,有父母的模子在,能好成,什么样?
箫素芳和箫素红,两个已经是废了彻底了,而箫大宝那个家伙,虽然见面不多,但是几次见面都能够感觉到猥琐邪气。
白瞎了国公府的好基因。
“三婶,这件事你帮我盯着点,毕竟事关国公府的名誉,到时候,小心牵连我们。”
“我当然知道,这件事我已经和你三叔说了,但是毕竟名誉不好,你三叔也担心会牵连我们国公府,所以让我不要走漏风声,等逮到了现行,将人交给老太太和国公爷处理。”
箫正泉在商场摸爬滚打多年,也知道打蛇打七寸,事儿,一定要在最关头的时候处理。
才有效果。
箫景洛闻言,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自己不再国公府,国公府上下都交给三婶照看,她也放心,微微一顿,便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蓦得一笑道:“鸿儿弟弟怎么不来?清儿时常也来看看姐姐我,可是鸿儿,似乎很忙?”
“可不是吗,如今已经上了公学,成日埋在书堆四面,老沉无趣的性子也不知道随了谁,我们虽然不限制他的人生,但是这孩子,恐怕以后是从官的路了。”
一般家庭,都希望孩子功成名就。
可是箫正泉和陈小秀只希望孩子健康成长,快快乐乐就好了,鲜少给孩子压力,但是这孩子似乎对自己要求格外的严格,而且一贯好书。
“鸿儿身正体直,是一个好苗子,若是能继承国公府,更能将国公府……”
“洛儿。”
陈小秀闻言,脸色微变,下意识按住了箫景洛的手,拧眉道:“洛儿,我并没有让鸿儿继承的打算,虽然你二叔不怎么样,但是我们……我们没有你二婶那种龌龊的心思。”
陈小秀最不屑的就是陶秀娟此人。
粗鄙不堪,心思还恶毒。
想到他们做的事情,陈小秀的心里就恨得 咬牙。
“三婶,我当然知道你们不是这样的人。”
箫景洛对三婶一家格外的放心,只是心里已经有了自己的思量,微微一顿,加上老太太说的话,心里已经多了几分思量。
“三婶,你想过……让鸿儿继承国公府,国公府若是落在了二叔一家,到时候,只会更加的破败。”
将国公府交到河居箫正河的手里,结果是什么样,有目共睹。
而国公府一门,牵连甚大,更有红岭箫家一族,若是放弃,未免兹事体大,但是若是……
“你二叔一家,确实不怎么样,但是我们一家,从商不说,就算是在国公府,也是没有资格继承的。”
陈小秀的心思单纯,嫁给箫正泉开始便从未有过这样的心思,甚至觉得箫正泉从商自由,虽然被人说是满身铜臭的商人,但是却过得逍遥自在。
鸿儿和清儿更是从未被闲言碎语打击到,哪怕是鸿儿,一心读圣贤书,也从未嫌弃家里是商人之户。
“你二叔心思恶毒,但是我们,可不想学你二叔……”
“三婶,我这么说,只是希望能够询问您的意见,鸿儿是一个好孩子,我很放心,若是继承国公府,你们觉得,合适吗?”
“不……”
“三婶,但从鸿儿的品行来说,其余的,您 别考虑。”箫景洛已经用了尊称,她心里从老太太说有考虑放弃国公府的一切开始,便有了思量。
国公府,落在箫正河的手里,她肯定是不允许的。
那一家子,死不足惜。
“洛儿,我……”
陈小秀蹙眉,对儿子的品行当然是放心的,微微一顿,敛眸道:“若是让鸿儿继承,我们一家,自然是放心的,那个孩子,是我教养,这点我们都放心。”
“那就甚好,我也觉得,鸿儿那个孩子是一个好的,所以……我有一个想法。”
箫景洛闻言,心里松了一口气,缓缓道:“三婶,你说,让鸿儿过继给我父亲,您……您知道,这就是解决的最好方法。”
过继?
陈小秀闻言,脸色陡然一变。
“洛儿……”
“三婶,我父母已经不在了,这是最快能够让二叔无法继承国公府的方法,但是我知道,这样对三婶三叔你们不公平。”
其实就是一个噱头,但是古人在乎血脉继承。
她当然清楚,三婶心里势必会有异样。
谁愿意将自己的孩子送出去,这是傻子或者没良心才敢做出来的事情啊。
陈小秀闻言,脸上划过一道踌躇,微微一顿,沉思片刻,拍了拍箫景洛的手,“洛儿,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是……这件事,还是让我们仔细考虑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