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老夫人并没有立刻回答箫景洛,而是示意李嬷嬷燃几炷香。
李嬷嬷立刻点了六炷香,递给了箫景洛,低声说道,“大小姐,先给大老爷大夫人上柱香吧,他们肯定也一直在担心你的安危。”
“好。”箫景洛点了点头,接过香,她跪在了丫鬟准备好的垫子上。
“爹,娘,我回来了,我很好,我身上的毒,也有遇到好心人帮我解毒了,过不了几个月,我就可以变成一个正常人了,你们放心,我会过的很好的,你们的心愿,我也会全都替你们实现。”箫景洛寥寥几句说话,把香分别插 到两个香炉上,跪了三个响头。
他们的仇,她会报,她定不会让杀原主全家的仇人逍遥法外的,也不会让他们死的太痛快,箫景洛的黑眸里,闪过一抹冷厉嗜血的光芒。
“小洛儿回来了?在哪里?”就在这时,祠堂外头,传来了一个老者激动的声音。
“祖父?”一听这声音,箫景洛便立刻认出来了,应该是箫国公刚下了早朝回来,就听到整个国公府传遍了她回来的消息,这才还未见人,就已经开口问了。
箫景洛立刻站起来,跑出了祠堂,看到一个白须老人穿着朝服,正匆匆的走来。
“祖父,洛儿回来了。”箫景洛站在祠堂门口,眼眶一热,眼睛不禁就红了,那股浓烈的亲情感,让她都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孩子,太好了,你终于回来了。”箫国公三步并作两步的走到了箫景洛面前,蹲下身,把箫景洛紧紧抱在怀中,眼眶里也是隐含老泪。
“好了好了,先去大厅坐着聊吧,我们也想知道小洛儿这两个月究竟去哪儿了。”萧老夫人被李嬷嬷个丫鬟搀扶着出来,笑着说道,此时她的情绪已经平复了下来。
祖孙三人去了大厅,让丫鬟端来茶点后,便挥退了所有下人,只留下李嬷嬷在一旁伺候着。
“小洛儿,快跟祖父祖母说说,这两个月来,你去哪儿了?”萧老夫人朝箫景洛连忙问道。
“祖父祖母,你们为什么看到我都不惊讶,好像还一直等我回来似的,这是怎么回事?你们知道我没有死被人救下来了么?”箫景洛也问出了自己心底的疑惑。
“江居火灾后,有密函悄悄的给了我们,说已经把你救走,让我们不必担心你。但至于是谁把你救走,要把你送到何处,什么时候送回来,却完全没有明说,而这送密函的人究竟是谁,我们也不清楚。所以祖父当时半信半疑,就命人暗中去查江居那边残留的尸骸,发现确实没有属于小孩的尸骸,才相信了那个给我们密函的人说的是真的。”箫国公解释道。
“是啊,我们也相信,那个好心人,既然愿意告诉我们你还活着,那肯定会善待你,也相信总有一天会把你送回来。”萧老夫人也点了点头说道。
江居,就是原主一家三口所住的宅邸。
那封密函,显然是皇甫宸逸送过来的吧。
“孩子,你说说,你在那场火灾,怎么脱险的?”箫国公想到这孩子经历的事情,就不禁一阵心疼。
“如果不是娘把我藏到床底下,我肯定也被那些杀手给杀了……”箫景洛说道。
“什么?杀手?怎么会有杀手?”箫国公听到杀手两字,失声惊叫。
“那火灾,不是因为一个下人不小心在膳房起了火才燃烧起来的么?”萧老夫人也是震惊的连忙问道。
箫景洛冷笑一声,她就知道,江居被杀灭门这事,肯定会被有心人隐藏过去,一场意外的火灾烧毁整个江居,那就只会让人觉得唏嘘惋惜,过了也就过了,很快就归于平静。
但如果说江居是被杀手给杀了全家,那可就是一件轰动整个洛城的大事情,以国公府在梁国的受尊敬的地位来说,必定会被追究,会要抓出凶手来。
当时杀死了原主全家,并一把火烧了江居,要想救火就必定会用到水,而在水的冲洗下,地上的血迹,会冲走,而那些尸体,也已经被烧成了尸骸,也没人看得出来是被杀死了,除非是有特意叫来仵作验明。
“我们一家,是被人雇凶杀了的,火灾,,只不过是个障眼法。”箫景洛说道,看到祖父祖母震惊的神色,接着道,“我是侥幸被娘拉到床底下躲着,那些杀手没看到我,就走了,后来就有一个好心人救了我。”
“是谁敢在洛城里杀死我国公府的人?我现在就去上报皇上,让皇上替我们抓出凶手。”箫国公震怒,他万万没想到,自己的家人会有一天被人雇凶杀死。
他国公府虽然在朝中并无实权,但因为萧家祖先是跟梁国的开国皇帝一起打下了江山的,所以萧家一直受着当朝皇上的信任跟爱戴,也就被受朝中百官的尊敬。
他们萧家也从来不与人结仇,也不会参与任何党派之争,而他家大儿子箫正江,从不过问朝廷之事,也一向无心官职,只是一个教书先生而已,平时闲云野鹤惯了,并没有得罪过谁。
“祖父,祖母,我们家的事,请你们暂时不要上报朝廷,我回来,就是为了让凶手绳之以法的。”箫景洛连忙拉住要站起身的箫国公,说道。
“你知道凶手是谁?”箫国公逼着自己冷静下来,看着箫景洛,他眉头微微皱起,怎么觉得他这个孙女好像变了?
看她神态淡然,眼神却犀利无比,这跟之前那有时候傻呆的小洛儿完全不一样了。
“还不确定,但我会找出证据来的。”箫景洛坚定的说道,现在没有任何证据说明箫正河就是凶手,就算说出来也不会有人相信。
梁国虽然不是现代,但这个时代,也是讲求法律的,再说,原主爹死了,箫正河就是未来的国公,这层身份压着,更不会有人敢轻易得罪箫正河了,自然也不会有人想着去查到他的头上去。
所以这事,上报朝廷没有用,只有她自己寻到证据了,才行。
箫景洛看着祖父,看到他眼里的疑惑,知道自己现在太过冷静太过有条有理的表现让老爷子觉得她不像以前的箫景洛了。
“祖父,你是不是觉得我变得跟以前不一样了?”箫景洛直视着箫国公,眼神坦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