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顾彦凯倒是回答得轻松。
两人前往顾家老宅的途中,辛漫清简单讲明了发生的事情。
顾彦凯听得平静,心中却继续打着自己的算盘。
“到了,”顾彦凯踩下刹车。“你先进去吧,我去停车。”
辛漫清独自一人走进顾家大门。
平日里,这里的守卫还是挺多的,今日大概是薄璟予带着大多人去寻薄老爷的下落了,宅子里的人才显得寥寥无几。
辛漫清一路顺遂,走到主厅门口,听见有人在说话。
一男一女的声音,辛漫清止住前迈的步子,她想听一听屋里在说什么,说不定能听到辛山鸣被关押的地点。
“若宁,没想到你为了你璟予哥哥真是什么都能干出来呀?”
这个男人的声音有些妖媚,怎么有些耳熟。
辛漫清琢磨着,心里一惊!
这不是那个禽兽薄言智吗?!
辛漫清屏住呼吸,继续听着。
“呵,你不也一样吗?为了顾家的家产,我们只是各取所需罢了。”
这个声音是秦若宁?!她竟然能说出这样的话。
“好一个各取所需,薄老爷子的心脏药快吃完了,你给我拿两瓶。”
对话似乎终止了,辛漫清听见了秦若宁上楼的声音,应该是去拿药了。
薄老爷被劫持的背后主谋竟然是薄言智和秦若宁!
辛漫清觉得这件事让自己的脑子更乱了,不行,她现在不能出现在屋里。
薄言智那个禽兽看见自己,还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呢。
趁着顾彦凯还没过来,赶紧叫上他送自己离开。
回去的路上,顾彦凯意外地没有追问辛漫清为什么半路打了退堂鼓。
她不去找薄璟予了?那件事是等着薄璟予告诉她,还是自己先人一步?
顾彦凯心里琢磨着。
而同样的,辛漫清也还未从刚才偷听到的真相中缓过来。
一路上,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另一边,薄璟予带着一群人去了发现辛山鸣尸首的地方,尸体被火焚烧得面目不堪,根本看不清楚死者到底是谁。
能证明身份的只有随身一些物品,还有一张小女孩的照片,被紧紧攥在尸体的手心里。
据说,这张照片应该是死者很珍视的人。
薄璟予蹲下身,戴上手套,这应该是他洁癖最大程度的妥协了。
他掰开握紧的拳头,仔细端详着这张照片。
照片是老式的彩色,随着时间的推移已经有些泛黄。照片上的小女孩笑得很灿烂,手里抱着一个精美的芭比娃娃。
那个年代,能拥有芭比娃娃的小女孩,一定是很幸福的。
“哎哟,终于呼吸到祖国的新鲜空气啦!”刚下国际航班的田菁雅伸了个懒腰,身旁是大大的两个行李,装满了她这段时间以来所有的“战利品”。
她这次真的是在国外待够了,应该好几年都不想再出国了,突然手机响了。
“田菁雅,你在哪?”电话那头传来薄璟予冷若冰霜的嗓音。
“璟予!我在机场啊,你要来接我吗!”田菁雅一回来就接到薄璟予的电话,内心的激动是无法形容的。难道是出了一趟国,整个人的桃花运气场都刷新了吗?
“我会派人过来的。”简单的说了一句话,电话便挂断了。
派人?自己来接会少条腿吗?田菁雅有些不高兴了。
但是她还是在候机厅找了一个位置坐下来,等着薄璟予的人来接自己。
过了一会儿,一个陌生男子走过来。
“请问您是田小姐吗?”陌生男子礼貌地问。
“你是?”田菁雅从未见过这个人,心想这难道就是薄璟予派来的人吗?
“我是来接您回家的。”陌生男子继续说道,顺势拿过田菁雅的行李,“跟我走吧,车在停车场。”
田菁雅也是一个思维简单的人,虽然偶有心机,但是却没有多想,光天化日之下,难道还有人拐卖不成?
田菁雅一边走一边玩手机,突然想着还是给薄璟予说一声,她已经跟接的人碰面了嘛。
其实她只是想找话题跟薄璟予聊聊天。
于是她发了一条“我已经上你的人的车了”的短信。
薄璟予收到微信,心里一惊,赶紧拨通田菁雅的手机。
“喂!璟予!”田菁雅一天接到两次薄璟予主动打来的电话,心里简直高兴地直冒粉色泡泡。
“你赶紧下车!”电话那头的薄璟予一点都不像开玩笑。
突然一双手从后座将田菁雅打晕,手机滑落在车底座。
“喂!喂!田菁雅!”该死!薄璟予知道田菁雅一定出事了。
他本来想着等田菁雅一顺利回国,就能将她接到自己这里严加看守,到时候看秦若宁还能使出什么招数。谁料想她竟然先行一步。
自己曾经当做妹妹的小姑娘,如今竟然把他算计了一把。
这世界太善变了,就像夏天的暴雨,来得快,去得快,根本不给人喘息的机会。
田菁雅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她是被一盆冷水浇醒的。
“这是哪里?!”田菁雅带着哭腔,她这是被人绑架了吗?
绑架她的人是谁?不是薄璟予说他派人来接他的吗?为什么电话里让她下车?难道她上错车了?
田菁雅这下是真的要哭了。
“咳咳。菁雅……”
黑暗中传来一丝年老的微弱声音。
田菁雅吓了一跳,过了一会儿才缓过来。
“菁雅……”声音又再次响起。
等等,这声音有些耳熟,田菁雅努力睁大眼睛去看黑暗角落里的人影。
“薄爷爷?!”田菁雅这下吓得灵魂都要出窍了。
“爷爷,你怎么在这里!这里是什么地方?!”
田菁雅没想到,谁如此大胆,绑架自己就算了,竟然敢绑架薄老爷子!
“爷爷!他们绑架我们是想找顾家要钱吗?我们给他们呀!”
田菁雅哭了出来,她不想一回国就待在这种鬼地方,简直是从天堂跌到了地狱!
“他们不是为了钱……”薄振雄大概是被关得太久,若不是他自己曾经是军人的身体底子在,恐怕早就奄奄一息了。
“那是为了什么?!钱都不要还要什么?!难道要命吗!”田菁雅吼道。
“我来告诉你为了什么。”地下室的门打开了,露出一些光亮。
一个黑色的身影越走越近,脸上的疤痕十分显眼,但始终掩不住眼里的邪魅。
“你……你是薄言智!”田菁雅不禁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