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云海滚滚,辛漫清静静坐着,看着苍茫的景致,她心中一片茫然,薄璟予明明不舍但还是拒绝了她的恳求,执意要娶萧爱雨。
一阵阵的眩晕袭来,辛漫清强挺着,手里握着希尼莫尔先生刚刚传来的资料,细细研读。
宋艾薇坐在一旁,看着她勉强的样子夺过平板,劝解道:“就算要工作也不急在这一时啊,回去舅舅看到你这个样子会担心的。”
辛漫清呆愣愣的坐着,她只有忙于工作的时候才能少想薄璟予一些,少想一些,她的心里便好受一些。
宋艾薇握着她的手,为辛漫清把毛毯盖在身上,柔声道:“别再想了,或许睡一觉一切就都会好起来了。”
热腾腾的暖气一熏,再加上连日里来的疲惫和心碎,辛漫清不一会就浅浅地睡了过去,宋艾薇看着她眉宇间的郁色,哀哀叹了口气,随即给薄璟予发去信息。
薄璟予信息回的很快,让宋艾薇多照顾辛漫清,言语间的不舍与沉痛近在其中。
宋艾薇才要把信息回过去,飞机便落在康州机场,略微的震动之后辛漫清缓缓醒来,清亮的眉眼看着宋艾薇的手机,瞬间明白她在做什么。
水眸里的责备让宋艾薇无法直视,她讪讪着把手机收在包里,双手略微举起,做投降状道:“漫清姐,你放心这绝对是我最后一次给大哥传递消息,要是我再传递,你就,你就把我赶走!”
辛漫清勉强一笑,握着宋艾薇的手,柔声道:“我知道你是为了我们好,只是,他再也不是以前那个他了,我不想再跟他,跟他有任何关系。”
宋艾薇垂眸,点头,缓声道:“我明白,好了,不说了,马上就要到家了,别让他们担心。”
辛漫清揉了揉脸,勉强挤出一个笑意,推开琳达新为她找的公寓的大门,才要开口便被客厅里一老一小的,冷峻表情吓到。
“忆欢,舅舅你们怎么了?我们这次回来的挺快啊,你们怎么这副表情?”宋艾薇脸上有些讪讪,挡在辛漫清的身前,率先话说。
忆欢闻言红了眼眶,把小脸撇向一边,倔强的让人心疼。
季远则是满脸的怒气,愤愤质问道:“你们还要瞒我到什么时候?”他说着从茶几下边抽出一张报纸,甩在地上,上面赫然写着薄璟予的婚讯。
忆欢再也忍不住,跑过来掖着辛漫清的手臂道:“妈咪,这一切都是真的对吗?爹地他不要我们了,要另娶别人,要别的小宝贝做他的孩子!”
辛漫清看着女儿一面说一面抽泣的样子心疼不已,蹲下身子把忆欢揽进怀里,劝哄道:“没事的,别哭,你还有妈咪啊。”
忆欢靠在辛漫清怀里,一张小脸哭得斑驳不堪,哽咽着勉强道:“可是我还是想要爹地,我想要你们都陪着我啊,这样我们的家才完整。”她抓着辛漫清的手,哭着求道:“妈咪你这次去找爹地就是谈这个对不对?他怎么说啊,他真的不要我们了吗?我以后都会好好听话的。”
辛漫清抱紧了女儿,安慰道:“那上面写的都是假的,忆欢不哭了,好不好?”
忆欢根本就不信,哭得反倒越发厉害,甚至开始打嗝。
宋艾薇把小忆欢拉到自己身边,给辛漫清使了个眼色,柔声劝哄着忆欢,还从背包里拿出许多从海城买的小玩意儿给忆欢玩。
辛漫清坐在季远身前,张了张口,刚要解释便听季远沉着声音道:“你别拿糊弄忆欢那套来跟我说。我只问一句,你这次回去,薄璟予那小子还是不肯改变心意,是不是?”
老人气的面色铁青,辛漫清没法子在欺骗他,只得点了点头,缓声安慰道:“好在我已经答应了希尼先生的邀请,这段时间不用再回海城了。”
季远冷着脸色,气得直吹胡子,握手成拳拍在桌子上道:“这小子真是不安分,你才离开几天他就忍不住了,那个萧爱雨到底有什么好的!他是被鬼迷了心窍吗?”
辛漫清苦涩一笑,无奈解释道:“萧家财力雄厚,不是我一个小小的医生能够比得上的。”
季远好像突然泄了气一般,静静看着辛漫清,迟疑着问道:“海城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是不是厉少天压根就没死?他找你们的麻烦了?否则薄璟予哪里需要和萧家联姻!”
辛漫清见瞒不住,只好把前因后果都说的一清二楚,说罢再也忍不住,红了眼眶。
季远心疼地看着外甥女,愤愤地锤了锤自己的腿,厉声道:“只恨我还没有恢复好,不能给你出了这口恶气!”这个薄璟予实在可恶,竟然为了 一个区区的薄氏就放弃了这么好的妻子。
辛漫清连忙抓住季远的手,急急安慰道:“舅舅您别这样,我不要紧的,不过是一个心思根本就不在我身上的男人罢了,我伤心过便好了。”她柔声安慰着,生怕季远再为了她的事伤害自己。
如今季远正在恢复期,经过长时间的复健,肌肉萎缩的腿才略微好了一些,依稀能站起来了。
半晌功夫过去,季远的心略微平静下来,无奈叹气,薄璟予原本当着自己和沈知秋的面说过,一辈子都会好好照顾辛漫清,可是如今在商业利益,生死存亡面前,他终究还是反悔了。
“你今后打算怎么办?”季远沧桑的目光看着辛漫清,眼底尽是长辈的关切。
辛漫清略微沉吟,缓声道:“我有忆欢,我会带着孩子好好孝顺您的。”
季远连连叹气,劝解道:“你还年轻,没有必要在薄璟予这一棵树上吊死,舅舅在康州有些熟识,会帮你好好留意的。”
辛漫清未置可否,心中却犹如刀绞一般。自从分别之后,她一直不愿意承认,她心里还深深的爱着薄璟予,接受不了别人,即使他已经抛弃了自己。
季远见辛漫清还在钻牛角尖,恨铁不成钢道:“他已经抛弃了你和忆欢,你又何必把心思放在他身上!”
辛漫清默默流泪,连日的劳累和巨大的西情绪起伏之下,她眼前一黑,身子软软地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