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漫清下车,望着不过分别几日的璟园有恍如隔世之感。进了园子,忆欢正在墙角摆弄白兔,见她进来有些不敢相信地揉了揉眼睛,试探了一句:“妈咪!”
看清之后立刻放下兔子朝着辛漫清扑了过去。
辛漫清把女儿抱在怀里,轻轻吻着额头:“爹地呢?”
“妈咪,我想死你啦!爹地去圣托里尼找你啦,你们没有遇到吗?”忆欢仰头看她,大眼睛里满是喜悦。
辛漫清蹙眉,诧然:“他怎么知道我在圣托里尼?”
忆欢一板一眼地说着自己知道的事情,从宋艾薇与薄言煜受伤到薄璟予震怒,坐了私人飞机去寻人,竟然一点不落得讲了个清楚。
辛漫清越听越是胆战心惊,好在宋艾薇和薄言煜受伤不重,如今已经渐渐好转。只是薄璟予去寻她,恐怕要和厉少天起冲突,暗夜的人心狠手辣,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想到这里心中越发担忧起来,辛漫清不安地在前厅踱步,自己跟着舅舅回来,薄璟予注定要扑空,只盼着他千万不要犯拧,找不到她就赶快回来的好。
辛漫清突然想到什么似的跑到客厅,拿起电话便拨出了薄璟予的号。
嘟嘟几声过后无人接起。
“他到底在哪儿,但愿没有出事。”辛漫清喃喃自语,难掩脸上的担忧之色。
另一边,圣托里尼,薄璟予焦急地在屋子里踱步,一天已经过去了,辛漫清没有丝毫消息,也不知她从厉少天处到底去了哪里。
秘书小心地推门进来。
“总裁,苏先生那边传来消息,说前几天好像有一行人带夫人离开。”
“离开?”薄璟予蹙眉,被人带走,带走她的到底是什么人,她现在到底安全吗?
“我们还要再查下去吗?”秘书问道。
薄璟予沉吟片刻,千百个念头同时涌起,最终闭了闭眼睛道:“不用了,我们明天回去,先回海城探听消息。”
秘书应下,立刻去准备。
天色渐渐暗下来,薄璟予同手下人一起出门,还未坐上车,便见一对黑色奔驰直冲着他们开了过来。
厉少天从车上下来,眉间满是狠厉之色,危险地打量着薄璟予,冷声道:“你还真是阴魂不散,说,你把辛漫清藏到哪里去了?”
薄璟予直视着他的目光,身上的肃杀之气让人不敢直视,凉凉道:“你倒还真是无耻,绑了别人家的妻子竟然还这么理直气壮!”
“薄总,昨天夜探清恬园的就是你吧?未经主人同意闯进别人家的私宅又是什么道理?”厉少天与他对峙,心中怒火几欲喷薄而出,他就非要跟自己抢辛漫清不可吗?
“没错,你到底把辛漫清关到了哪里?”薄璟予冷冷问话,黑曜石般的眉眼里满是杀气。
厉少天诧然,这才反应过来,薄璟予说的没错,他昨天才到圣托里尼,辛漫清则是三天前逃走的,更何况用药将人迷昏的手段确实也不像是薄璟予会做的。
“这么说辛漫清是被别人劫走的?”厉少天眼中带了几分错愕与担忧,她是被谁带走的,如今是否安全。
想到这里,厉少天有些坐不住,冷冷瞟了薄璟予一眼,讥诮道:“今天算你命好,我没工夫,改天再收拾你!”
“鹿死谁手还不知道,你话还是别说的太满!”薄璟予浑身散发着骇人的冷气,让人不敢直视。
厉少天凉凉一笑转身离开,厉声吩咐几个手下人:“立刻撒网圣托里尼,无比尽快找到辛小姐!”
手下人擦了擦额上的冷汗,之前已经因为辛小姐处理了将近几十个暗夜手下,如今涉及道辛漫清的事没有人敢怠慢。
薄璟予冷眼瞧着厉少天带人离开,眼中带了几分嘲讽,径自上了私人飞机,秘书紧跟其后。
看着机窗外氤氲的云团,薄璟予目光悠远,心中满是不安,但愿回到海城之后能找到辛漫清,如今基因密码在各个黑暗组织那里都是一块肥肉,如果是别人起了歹心怎么办,他一点头绪也没有。
薄璟予勉强闭目,靠在椅背上养神,回到海城恐怕还有一番折腾,他要熬得住才行。
薄璟予不语,一群手下也不敢吱声,静默之中,飞机缓缓停在海城机场。
“总裁,我们到了。”秘书在他耳边小声提醒。
薄璟予张开双眼,黑曜石般的眸子里满是红血丝,乍一看很是骇人。
“回璟园。”薄璟予无力地摆了摆手,无论如何先回去看看忆欢,女儿最近长大了,心思重,不要让她担心才是。
黑色凯迪拉克飞速奔驰在公路上,不过片刻的功夫就停在璟园门口。
辛漫清与忆欢在墙角下给帮小兔子搭窝,见薄璟予过来先是一愣,随即绽开一个大大的微笑,大步朝着日夜思念的人奔去。
薄璟予有些不敢相信,本以为还要花一分功夫才能找到的人竟然就安然无恙地呆在璟园之中。他把人紧紧抱在怀里,失而复得的狂喜几乎将他淹没。
“真的是你?”薄璟予捧着辛漫清的娇颜,细细摩挲,白腻的肌肤染上几分红晕,霎是好看。
辛漫清点头,看像他的眸子多了几分水色,连日的不安忐忑,思念难捱一瞬间都有了着落,将头靠在薄璟予的肩膀上,踏实的安全感让辛漫清缓缓放松了身子。
“是我,我回来了,放心吧。”辛漫清踮脚,在薄璟予唇边落下轻轻一吻。
薄璟予把人圈在怀中,久久不肯放手,忆欢在一旁站着,嘟嘴看着两人。
“爹地,妈咪,我们都没有人说想我的。”
薄璟予朗声笑了起来,弯腰把女儿抱进怀里,另一只手揽着辛漫清,一家三口一同进了客厅。
管家老怀宽慰,笑着擦了擦眼睛:“这下好了,家里总算是团圆了。”随即领着一众佣人准备丰盛的中饭。
薄璟予紧紧握着辛漫清的手,生怕一眼不见身边人就消失了。
辛漫清任由他握着,两人四目胶着,似怎么也看不够对方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