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少彦从窗边看着张家座驾从门口开出去,立刻从自己房间奔出去,跑到客厅。他慌慌张张出现在客厅的时候,厉少天正端正的坐在沙发上,喝着刚泡好的新茶。
“大哥,搞定了?”厉少彦见他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挤着坐在厉少天的身边,拿起一块凤梨酥往嘴里送。
“搞砸了。”厉少天放下茶杯,状似不经意,却又不像是在开玩笑。
厉少彦惊得站了起来:“啊?那怎么办?大哥你怎么还有心情喝茶啊?”
现在难道不是应该抓着他的衣领痛斥一番,之后再给远在马来西亚的父母打电话请罪……
可是事情毕竟都是他惹下的,或许应该他和父亲说,主动把责任揽下来吧。
厉少彦垮着一张脸,从衣兜里掏出手机,耷拉着脑袋:“我给父亲打电话请罪。”
不等他把电话号码拨出去,厉少天抽出他的手机,安慰似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这件事交给哥哥,我会处理好的。”
“可是张家毕竟占了我们生意往来的三分之一啊。”厉少彦歉然看着自家大哥,后悔不已,那天酒会上他要是不喝那么多就不会失态到当众给张薇难堪……
“记住大哥的话。”厉少天扶了扶他的肩膀,正色道:“不论眼前面对着什么,都不要慌,不要让那些随之而来的情绪影响你的判断,更不能让人从面上揣度清楚你的意思,只有这样才能将自己立于不败之地。”
厉少天的话语重心长,厉少彦听了却只觉沉重,半晌才叹息道:“大哥,这样活着不是很累吗?”
都怪自己不成器,不然大哥也不用一个人担起厉家的重担,平时自己在公司帮不上忙也就罢了,还不停地给大哥找麻烦。
“大哥,对不起。”厉少彦耷拉着脑袋,手中的凤梨酥几乎让他给捏散架了。
厉少天暖暖一笑:“没什么对不起的,这些都交给大哥来担,你只要去做自己喜欢的就好。”
厉少彦感动地看着厉少天,他从小就希望能有一个哥哥,这样厉家的沉重担子就不会只落到他一个人身上,后来有了大哥,自己却有些怕他,刚来厉家的他满脸阴霾,好像一只随时都会暴起伤人的孤狼。
可是后来厉少彦却发现自己大哥只是面冷,其实对他着实是好的没话说,想要的一切都会给他,他们兄弟俩之间也从来没出现过豪门里那些个见不得人的竞争。
“大哥。”厉少彦还像小时候一样,软着声音撒娇。
厉少天好笑地看着他,二十几岁的人了还跟个大男孩儿似的。
“少彦,喜欢就用尽全力去把握住,不要让自己后悔。”不要像他一样,少年时身不由己的离别,终究还是错过了。
厉少彦猛地点头,随即又讨好道:“大哥,其实父亲和母亲那里还要你帮我多多劝和,对于宋大夫的家世他们应该是不怎么满意的。”
厉少天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放心,这件事大哥说了就算,只是你现在要考虑的首先是让宋大夫答应你的追求,嗯?”
厉少彦被说道痛处,一脸愁苦,连点心也不吃了,握拳给自己做了一个加油的手势。
“大哥,你就等我的好消息好了!”说完就大步上楼去研究自己的求偶大计。
厉少天看着弟弟信心满满的样子,一半为他高兴,一半为自己昨天的黯然告白经历懊恼。他料想最坏的打算就是辛漫清在知道的心思之后会跟她保持距离,可是没想到,她连当面松送别都不愿意。
厉少天看着窗外一轮新月,思绪飘远,不知道辛漫清现在在做什么?
“你们不要拦我,我之后会和厉哥哥说清楚的。”辛漫清提着行李箱要从厉少天找的房子里搬出去,早在他昨晚表白之后她就做了这个决定。
既然不能回应人家的感情,那么也不好白白占了人家的关心与提供的便利。
辛漫清心意已决,奈何眼前厉少天请来的一个佣人,一个司机,外加两个保镖说什么也不肯让她走。
“这样,你们照旧在这里,我会按时付给你们工资,好不好?”
几个人仍旧不答应,厉少天临走前就料到辛漫清会离开,事先已经吩咐好,若是他们几个留不住人,那么就回暗夜继续接受特训,提高业务能力。
“小姐,求求您不要为难我们了。”佣人说着,竟然跪在了辛漫清的跟前,其他几个人也效仿着,纷纷跪了下俩。
辛漫清后退两步,她哪里见过这副阵仗,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时兴跪人?
“你们都起来啊!”辛漫清反映过来,急忙去扶几个人,可他们却怎么也不肯起来,无奈她只好妥协道:“你们拿了厉哥哥的钱对不对,这样,我给你们双倍,之后再自己和他把话说清楚,好不好?”
“小姐,我们没有拿钱!”佣人说的真切,眼中带了焦急。
辛漫清诧然,满脑子的问号,没拿钱那这么卖力做什么?
“我们都是厉总的手下人,他……”还不等佣人把话说完,司机便厉声呵斥着打断了她的话:“不要乱说!”
厉少天临走前特意吩咐了让他们不要露出破绽,千万不能让辛漫清知道他们是暗夜的人。
“小姐,不然这样,您先和厉总商量,他要是同意让您走,那我们绝不多做阻拦。”司机说的诚恳。
辛漫清蹙眉,可是这么一说的话,她与厉少天之间的关系势必会闹得更僵。
“好。”迟疑着,辛漫清最后还是掏出了电话,给厉少天拨了过去。
厉少天正望月思人,突然手机铃声响起,看着屏幕上闪烁着的,辛漫清的名字,一股莫名的欣喜几乎将他席卷。
“漫清。”低沉的嗓音里带着的深情几乎让辛漫清承受不住。
“厉哥哥,我想和你商量从房子里搬出去,会学校公寓。”
此言一出,厉少天仿佛被一桶冰水浇了个兜头兜脚。
“你这是急着和我撇清关系?还是对房子或者我留下的人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
几个佣人听到电话里隐约的漏音,又齐齐跪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