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漫清强忍着一阵阵的眩晕,梳理着那些本该是她的记忆,按了按发疼的太阳穴,少时厉少天对她的关怀与维护点点滴滴都仿佛在眼前。
“你真的是我的厉哥哥!”辛漫清面带欣喜,激动地抓着厉少天的手,带着久违的失而复得的微笑。
“我是你的厉哥哥,你终于想起我来了!”厉少天猛地把辛漫清揽进自己怀里,双手把人几乎揉进自己的身体。
辛漫清挣扎着,他几乎弄痛了她:“厉哥哥,你松开一点,我喘不过气来了。”
厉少天放缓力道,歉然道:“不好意思,是我太高兴啦!”
辛漫清点头,后退了两步,笑道:“对不起,我之前竟然把你给忘了,我曾经失忆过……”
厉少天捂住她的嘴,她这些年的经历他派人调查过,她失忆过两次,所以把自己忘了。
“我知道,我不怪你。”
“厉哥哥,你离开孤儿院后去了哪里,听说是被人收养了,过得好吗?后来又是怎么找到父母的?”辛漫清一股脑地问出一串问题,他离开之后剩下她一个人在孤儿院,没少被小朋友孤立,那个时候她真的很想念他。
“真的吗?你很想念我。”厉少天定定看着她的眼睛,问出了那句一直藏在心里多年的话。
辛漫清点头:“当然,你是我少年最好的玩伴,我怎么会不想念?”
厉少天闻言,脸上的笑意逐渐退去,他说的不是这个意思……
“有你这句话,这中间我经历过什么压根就不重要了。”厉少天眸光热烈,他说是被收养,其实是被暗夜带去杀手组织训练基地,经历了一系列的非人训练,尝遍各种苦楚,最终才得以出师,成年之后便一直做着杀人的行当。
在成为暗夜的首领之后才找到自己的亲生父亲,成为厉家的总裁。
辛漫清看着他一言难尽不想多说的样子,便不再多问。
“厉哥哥,你是什么时候认出我来的?”
厉少天细心地为她把鬓角的一缕碎发缕到耳后,柔声道:“我刚一回国就认出你来了,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酒会吗?我一直试图跟你搭讪,你却怎么也不理我,我还以为你做了薄家夫人就忘了我这个寒酸的哥哥了。”
辛漫清被他打趣地面色一红,像小时候一般娇嗔道:“你这样说人家,我可要生气了。”
难怪自从相识以来她就觉得厉少天一直都怪怪的,原来两个人是少时的挚友,难怪他话里话外一副熟识过头的样子,好笑的是自己之前竟然一直怀疑他居心不良,当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
“你为什么不早对我说咱们认识?”辛漫清蹙眉质问,白白浪费了这么长时间,如今她就要去英国了,两人也没有功夫多絮。
厉少天苦涩一笑,无奈地看着她:“我之前和你多说一句话你都要格外警惕几分,又怎么敢说出实话?”
辛漫清不好意思一笑:“这些年经历的事情多了,难免对别人多几分猜忌,但厉哥哥你是不一样的。”
他们是少时的挚友,她又怎么会对他有所猜忌。
“既然知道我是厉哥哥,那还不打算多留几天?”厉少天笑着同她在河边散步,迎着拂面的清风,格外惬意。
他多希望这一刻便是永恒,她不用去英国,自己不用为暗夜算计未来,他们两个就这样简单的在一起,时时到海河散步,一起闲话家常。
“可是我已经订好了明天的机票,打算尽快去皇家医学院。”辛漫清垂眸,眼底带着几分歉然,破解基因密码的事情不能再耽搁,多耽误一时就多一时的风险。
厉少天点头:“至少让我送你去吧,你一个女孩子人生地不熟,我不放心。”他一面说一面担忧地看着她的脚腕。
辛漫清满不在乎,笑道:“已经没事了,再说,厉氏公务繁忙,我怎么好耽误厉哥哥的事。”
厉少天抓着她的手,急切道:“和你相比其他事情都不重要了。”
辛漫清被他炙热的目光吓到,后退了两步,缓声道:“厉哥哥,我已经不是小时候了,自己能照顾好自己了。”
厉少天随即变了脸色,皱眉道:“自己照顾好自己?那天晚上你带着忆欢就那么走在公路上,受了那么大的委屈也不告诉我!”
“你都知道了?”辛漫清诧然,她知道昨天晚上薄璟予来过,但没想到他竟然什么都说出来了。
“我当然知道,看你的脸色也知道是薄璟予那个家伙欺负你了!”厉少天心知肚明,DNA的事情是他一手安排的,又怎么会不知道呢。
辛漫清脸上稍缓:“不过是一些小争执罢了,没什么大事。”
厉少天正色道:“有什么委屈千万别憋着,我会帮你的!”
辛漫清摇头,随即道:“没有,我只是想去英国进修而已。”
厉少天不语,两人静静走在河边,日影逐渐西斜,风也越发大了起来,他把自己的外套盖在辛漫清身上。
辛漫清看着他脸上的哀伤,叹了口气,半晌道:“厉哥哥,你是不是生我的气了?”
厉少天摇头,看着她瘦削的脸,纵容道:“我没有生气,只是在心疼你。”
辛漫清被他的话弄的有些不知所措,静静走着,半晌才道:“好吧,那就麻烦厉哥哥送我去英国,等我安顿好了你就回来。”
厉少天的脸色这才稍缓,勉强露出一个微笑:“这就对了,还和我假客气?”
“不是假客气,是……”辛漫清不好意思说出后面的话,她只是觉得自己应该和厉少天保持一些距离,不然还不知道薄璟予摇怎样误会。
“是怕丈夫不高兴?”厉少天把话接了过去,阴霾的眉眼带了几分不悦,又是那个薄璟予,如今他这么伤害她,辛漫清还是顾虑着他的感受。
他薄璟予到底是何德何能,竟然能得到这个全心全意的爱!
辛漫清点了点头,这些天她和他在一起,流言蜚语已经颇多,总不好再生其他事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