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艾薇噗嗤一声捂嘴笑了出来。
薄言煜向前倾着身子期待着她的回答,不小心脚步一滑弄出了不晓得动静。
两人向看向这边,厉少彦缓步朝着树丛走来,薄言煜眼看着要被发现,突然灵机一动:“喵呜,喵呜……”
厉少彦这才拍了拍胸脯:“是只猫。”说完又跑着回到宋艾薇身边。
“宋医生,你刚笑什么?”
宋艾薇戳了戳他的额头:“你真傻,怎么会把我和那个浪荡公子扯到一起?”
厉少彦讶然,她对薄言煜竟然是这个评价。
“他就是公子哥一个,四体不勤,五谷不分,每天就是喝酒哄小姑娘,哪里有半点正形?我可是清欢医院里的精英,医术过硬,妙手仁心,和他不是一类人。”
厉少彦似懂非懂,他印象里的薄言煜也不是这个样子啊。
薄璟予把宋艾薇的话听得分明,一张英俊的脸气了个通红,带着酒意压根就忘了自己这是在偷窥,咋咋呼呼地就从树丛后窜了出来,大步走到宋艾薇跟前质问:“怎么就不是一类人了?你怎么就知道我是浪荡公子!”
宋艾薇被他下了一跳,轻轻抚着胸口,随即揶揄:“哦,原来你就是那只大猫啊!”
厉少彦在一旁忍不住大笑出声。
薄言煜这才想起来自己不应该出来,脸色越发红了起来,却还是梗着脖子争辩:“没错我偷听人说话不光明磊落,难道你在背后说人坏话就是良善行为?”
宋艾薇撇了撇嘴:“如果我是在背后说,你又是怎么听到的?”
薄言煜哑然无语,这个女人当真是伶牙俐齿。
宋艾薇白了他一眼,随即对厉少彦道:“我们回去吧,别打扰了薄大少爷在这里吟风弄月,顺便偷听别人说话。”
厉少彦点了点头,忐忑的心也放了放下,看来自己以为的情敌压根不足为惧。
薄言煜被揶揄地面色发胀,眼看着两人乘车离开,绝尘而去。
握手成拳狠狠砸在树上,心中的郁郁无处可发,难道自己自己在她就一无是处,只是一个吃喝玩乐的公子哥?
稳了稳脚步,薄言煜上了自己的车朝着那辆黑色法拉利追去,想要朝宋艾薇问个明白。
车子奔驰而去,眼看着就要赶上,十字路口的红灯却亮了。
薄言煜不管那个,一踩油门直直朝着前方奔去。
交警立刻拦住,几辆警车追在后面。
薄言煜被迫停车,一开车门几个交警便围了上来:“眼看着红灯你就闯,也太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了!”
“哎呀,这小子还是酒驾!”
“驾照还有车扣下,拘留十五天。”
薄言煜看着远去的法拉利无奈叹了口气,正视着几个交警从怀里掏出一张红色的本本递给他们。
几人漫不经心的接了过来。
“什么东西,驾照不是这个颜色!”
“别说了!”为首的一翻开小本就变了脸色,恭恭敬敬地还给薄言煜道歉道:“薄司长,我们有眼不识泰山您慢走。”
薄言煜接过本子重新上车。
“老大,这就把人放走了?他是什么来头?”
“他可是三年前战神功勋的授予者,酒驾算什么,只要不把整个海城炸了就没有敢追究他的过失。”
几个小交警啧啧称奇,原来他们今天见着了这等大人物,战神啊,他们国家的战神可是十年才评选一次的,被授予者不但格斗技术过硬,更是飞机,坦克,航母样样精通……
薄言煜把车子停在山水华庭小区宋艾薇家的楼下。
手里捏着薄薄的本子,里面洒金的字样格外刺眼,当年要不是扯进那样的惊天阴谋,他如今也定然是个意气风发的少校,而不会坐着司长的闲职,混吃等死,让一个女人看不起!
抬眼看着楼上的未灭的灯光,薄言煜咬紧了牙关控制着自己不要上去。
厉少彦那小子还没有出来,难不成是想借着机会占便宜?
声控灯随着脚步声亮了起来,厉少彦带着傻笑出来,坐上自己的车。
薄言煜一颗悬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一丝苦笑在唇边绽开,原来在不知不觉间他已经这么在乎那个男人婆了吗?
心疼她伤痛的过往,忧心自己在她心里的地位……
他的整颗心已经被装满了。
看着楼上的灯熄灭,薄言煜缓缓踩下油门,开着车子离开。
夜色越发深沉,月影隐入疏朗的云朵之中,璟园内一盏孤灯独明。
主卧内,薄璟予靠在床头目光悠远。
海城与卡尼尔所在的康州有10个小时的时差,辛漫清那里现在是早上,也不知道她过的怎么样。
长长叹了口气,自从离开到现在她一个电话都没给自己打。
一抹自嘲的冷笑渐渐散开,她迫不及待地离开又怎么会与自己联系?
看着床边成双的芙蓉刺绣枕,心底一阵疼痛,这是她怀着忆欢那年特意去学的,说是要好好进行胎教,让孩子从肚子里就聪明手巧,带着苏绣的温婉伶俐。
结果忆欢那孩子生生就是个小魔头。
拿出手机重新刷了一下,薄璟予诧然,辛漫清离开还不到一天,如今应该和忆欢在飞机上,自己竟然觉得她仿佛已经离开月余……
古人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诚不欺我。
“先生,小姐打电话过来了!”管家急急捧着手机敲门。
薄璟予立刻下床,接过手机,忆欢清脆的声音立刻从话筒里传来。
“爹地,我们已经到康州了,你放心吧。”软软的语音里带着几分抱怨,应该还是在抱怨自己没有送她。
“好。”迟疑再三,薄璟予最终还是问出了口:“妈咪还好吗?我记得她容易晕机。”
“妈咪没事啊,她提前吃药了。”
略略絮了几句,不论薄璟予怎么旁敲侧击辛漫清都没有接过电话。
“爹地,你在海城也要好好照顾自己,还有我离开的时候你不是说腿有些痉挛的,好些了吗?”
忆欢喋喋不休着,明明是我的腿受伤,怎么爹地你不舒服呢?
薄璟予细细听女儿绵绵的关切与童稚言语,可惜最终也没听到想听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