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出来了就好好放松一下,不如我们带孩子一起吃烧烤?”厉少天不再追问,指着之前让秘书送来的生鲜果蔬肉类。
辛漫清才一迟疑便有小朋友扯着她的手恳求:“姐姐,一起嘛好不好?很好玩的。”
辛漫清被缠得没有办法,无奈地笑着应下来。
厉少天坐在凉台的圈椅上,目光悠远地看着孤儿院熟悉的陈设,仿佛透过这些回到了遥远的过去。
“你还经常来这里,是有什么放不下的人吗?”他蓦地开口打破寂静。
辛漫清坐在一旁单手托腮,她之所以喜欢来这里更多的是对年少青葱岁月的怀念,那段虽然清苦但却无忧无虑的日子。
“你呢?”
厉少天从怀里掏出一条略微粗糙的编织手绳,红色的丝绸已经有些褪色的,可见有些年月。
“这是曾经一起住在这里的一个女孩子编给我的,说红色辟邪,如意结保佑事事顺心,只要拿着这个我就不会再做恶梦。”
眼前似乎有出现了那个梳着两个麻花辫的女孩子,清纯的脸上带了几分害羞,沁水般的眸光带着真诚,一条简陋的手绳也变得无比珍贵。
“那她现在在哪里?”辛漫清被勾起听故事的欲望。
厉少天起身,温柔地摩挲着那条手绳:“她结婚并且已经把我忘了,我回到厉家之后曾经来这里找过她。”
辛漫清皱眉,又是一个哀伤的故事。
“不过不重要,她终究会是我的。”厉少天定定看着辛漫清,炙热的目光仍人忍不住躲闪。
“可是那是不道德的毕竟她已经结婚了,或许也有了孩子,破坏别人的家庭总归不好。”辛漫清缓声劝阻,他眼底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执拗让人心惊。
厉少天淡淡一笑:“或许她也愿意和我在一起呢?”
辛漫清不语,别人的私事她也不好太过表态,毕竟和自己毫无关系。
“你不相信她会爱上我?”厉少天咄咄逼人,好整以暇道:“就算有孩子又怎样,我会把她当成亲生女儿的。”
辛漫清诧然,不明白他的执念怎么会那么深……
堂堂厉氏总裁竟然要费尽心机去娶一个已婚女子并且要接盘养别人家的女儿。
“我不是不信,只是你太过惊世骇俗了,厉老先生和夫人不会答应的。”辛漫清根据自己的认知给他意见,厉少天毕竟曾经帮助过自己,总不能眼看着他败坏自己的名声。
“他们早就无法操控我了,至于惊世骇俗,只有平庸的人才按着大众的路子走。”厉少天脸上带着睥睨一切的霸气,一双凌厉的眉眼钉在她的身上。
辛漫清点头,未置可否。
厉少天见她没有兴趣继续这个话题,转口道:“说不定当年我们曾在这个孤儿院见过。”
辛漫清摇头,怎么会呢,如果见过她不会没有印象。
“没有见过。”
厉少天蹙眉,她真的一点也不记得自己了?
“我是十五年前来的这里,你呢?”
辛漫清诧然起身,那个时候自己已经在这里了,可是怎么会对他没有丝毫印象?
孤儿院并不大,左右就是那么几个小朋友,他们不可能没有见到过。
“我比你来得早。”
厉少天看着辛漫清苦苦思索的样子心里痒痒,好像有根毛毛草在瘙,漆黑的眸子片刻不眨,锁在那张魂牵梦绕的娇颜上。
“可是我没有见过你,你确定当年是这间孤儿院?”
厉少天点头,起身走到墙角拨开乱蓬蓬的杂草,指着一处不易察觉的青砖道:“这里的小鸭子我是怎么也忘不了的。”
辛漫清也随着走了过去,看到那只鸭子吓了一跳,愣怔着站在原地。
“你得零分,我得二分,妈妈打你三巴掌,你撅噘嘴,变成了大鸭子。”厉少天说出旧时的童谣,呆萌的言语配上那张严肃冷厉的面容当真差距极大。
辛漫清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也知道这个?”
这是她妈妈当年教给她的,妈妈是北方人,这个童谣在南方传的不多,所以别的小朋友都不知道。
而墙上的那个也是她的手笔,可是辛漫清并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在这里画过鸭子。
“是那个小女孩教我的。”厉少天说得认真。
“那个小姑娘我也认识?可是……”辛漫清在脑海里迅速地搜索着之前认识的朋友,似乎并没有这样一个。
“好了,别想了,我们开始烧烤,嗯?”厉少天见她有些郁郁,把话题叉开,让手下人把烧烤架支起来,调好的配料酱汁纷纷端了上来。
孩子们欢呼着,纯真的笑脸让人看了格外暖心。
“姐姐,这个哥哥可好了,经常来看我们带来好多好吃的。”灵儿拉着辛漫清的手,坐在她的身边。
辛漫清宠溺的抚了抚孩子的发顶:“哥哥经常来?”
“对啊,可是这次经常和你在一起的帅叔叔怎么没来啊?”
辛漫清唇角不自觉地勾起,每次薄璟予听到孩子们叫他叔叔,叫自己姐姐总是要假装着发作一番。
生生给我们弄差了辈分,难道我看起来就那么老?
耳边回响起他之前说过的话,心里随即是一阵酸涩,算了自己又想起那个人来!
辛漫清拿起一旁的红酒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或许只有酒精能够缓解她心中的痛苦。
“别喝了。”厉少天夺过酒瓶,蹙眉看着眼前人失意的样子。
辛漫清也不挣,只是把手中的酒杯干净,一双清亮的水眸带了几分迷离,恍恍惚惚地看着厉少天。
“为什么不能喝?难道我连借酒浇愁的权利都没有?”略微沙哑的嗓音带着清愁让人听了便心生怜爱。
厉少天和缓地劝解:“你怎么了?我能帮助你吗?”
辛漫清向后靠着椅背,叹了口气:“我想带忆欢去卡尼尔医院疗养。”
厉少天心惊,紧张道:“忆欢的腿怎么了?已经严重到这个地步了?”
辛漫清咬唇,迟疑着把真相咽了回去:“我只是不放心。”
厉少天理解地点了点头,试探着握住她放在桌上的手:“我也同样关心忆欢,卡尼尔的事我会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