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璟予站在原地,一阵狂怒奔涌而来,握拳狠狠砸在墙上,随即头也不回的朝着外面走去。
这就是她急着赶自己走的原因吗,他前脚才离开,厉少天后脚就到了,恐怕戏文里也没有这样的巧合!
秘书买了精美的小玩具急急赶了上来:“总裁您要的。”
薄璟予看着鲜艳的人偶一把挥落在地,厉声呵斥:“回去!”
秘书愣怔着下意识的问:“回哪儿?”
“京华酒店。”
秘书诧然,加快了脚步想要跟上去。
“你留在这里,明天接夫人和小姐回去。”
翌日上午,西郊医院的医生齐聚于病房里,细细检查着忆欢的伤势。
“这里还疼吗?”
忆欢咬牙点头。
骨科主任笑着安慰辛漫清:“孩子的状况比想象中要好,好好保养不会落下病根的。”
护士又帮着给她的伤口重新擦药包扎。
辛漫清心疼地看着女儿,一直握着她的手。
秘书见忙的差不多,踌躇着进门。
“夫人,总裁说今天就让您和小姐回璟园。”
辛漫清淡淡抬眸:“总裁也在璟园吗?”他为什么不亲自来?
秘书支支吾吾着答不出来,辛漫清也不为难他:“好,我知道了。”
忆欢被抱着放到轮椅上,嘟着嘴,一张小脸皱在一处:“爹地怎么也不来接我啊,说好了忙完就看我的。”
辛漫清抚了抚忆欢的发顶,想要安慰,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秘书也是急了一脸的汗。
总裁向来娇惯着小姐,如今小姐发了脾气回去还不知道要怎样。
“我们回去吧。”辛漫清敛眉,推着忆欢朝外面走去,脸色苍白。
黑色奔驰飞奔在公路上,车内,忆欢靠在辛漫清的怀里,低声询问:“妈咪,爹地是不是不爱我们了?”
辛漫清把她揽在怀里,摩挲着,勉强开口:“不会的,爹地只是,只是太忙了。”
忆欢苦巴巴地叹了口气:“妈咪,这话你自己都不信啊,不行,回家之后看我怎么收拾爹地。”
辛漫清不语,压抑着红了眼眶。
车子停在璟园门口,管家与佣人们站成一排迎接。
“夫人,小姐,您总算回来了。”
忆欢自己推着轮椅进门,欢快地和众人打招呼,目光巡视着扫了半晌。
“小姐,您是在找大白吗?它在后院呢。”管家帮她推车,作势就要向花园去。
忆欢按住车把示意停车:“我不是找大白,爹地呢?”
管家脸上的笑意淡去,窥了辛漫清一眼,张了张口没有说出话来。
这几天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先生都住在外面,可是这话他们做下人总不好说出口啊。
“小姐,咱们还是去看大白吧,按着先生的吩咐,特意把它安排在您从房间窗子就能看到的地方。”
忆欢没有再听他说话,立刻让佣人推着她回了自己的房间,紧闭着房门,谁也不见。
辛漫清看着孩子无奈地叹了口气。
“夫人,也别多想,先生心里还是有您的。”管家迟疑着开口安慰,这天的报纸他们都看了。
辛漫清摆了摆手,托着疲惫的身子回到主卧。
日影西斜,一道残阳如血,京华酒店顶端的总统套房,薄璟予站在落地窗前,心中一片麻木,不过几天时间,他的生活被颠覆地一塌糊涂,这几天蹉跎在这个房间里,他甚至不敢回璟园。
抬眼看着墙上的挂钟,已经快到晚上,辛漫清和忆欢已经到家了吧。
深吸一口气,薄璟予拿起桌上的车钥匙,该面对的总要来,逃避这些日子已经是他的极限。
黑色凯迪拉克停下,薄璟予一下车便觉不对,门口静静地连一个迎接的人也没有。进了大厅,更是连一个佣人也没看到。
管家见人回来立刻从二楼下来,喘着大气解释:“先生,您可算回来了,小姐发了好大的脾气,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肯吃饭,吃药,您快去劝劝吧。”
薄璟予挑眉:“她在闹什么?”
管家一愣,纳罕,哪次小姐发脾气自家先生不是伏低做小地哄劝,这次小姐还在病中先生怎么会是这副冷淡反映?
“小姐……”
不等管家把话说完薄璟予便大步朝着楼上走去。
辛漫清与一众佣人站在满外,各色的零食果脯饭菜甜点抱了满怀,软话都说尽了,可屋里的忆欢就是不开门。
“宝贝,下午的药效要过了,你先把门打开好不好?”
薄璟予闻言立刻吩咐管家:“还不快把钥匙拿过来,就任由她这么胡闹!”
管家急急拿了钥匙,其实这个办法人人都知,只是先生以前从来不用也就没人敢提了。
薄璟予用钥匙打开房门,大力推开,入眼便是忆欢蜷缩在床头哭成泪人的小脸。
心里的恼怒与火气被这一通眼泪尽数浇得熄灭。
缓步走到床边,薄璟予试图把闹脾气的女儿揽在怀里,忆欢却挣扎着推开他,抹了抹脸上的泪水,抽噎地埋怨:“你还进来干什么?你都不要我了,还管我干什么?”
薄璟予被问得心惊,耐着性子坐在床上:“谁说爹,爹地不要你的?”
这个熟悉的自称让他有些磕绊。
忆欢闻言扭过身子,用红肿的眼睛控诉:“从我进医院到现在你根本就没有关心过我,除了看过我一次之外连接我出院都是派秘书叔叔做,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薄璟予压下心底的讷讷疼痛,知道女儿这是气急了,连爹地都不肯叫。
接过佣人手上捧着的药片好声好气地放在忆欢面前道歉:“是爹地不对,爹地和你道歉,以后一定不这样了,好不好?”
小孩子对别人的态度最为敏感,怎会听不出他言语里的敷衍。
“我不信,你根本就不喜欢我了!”
辛漫清见她闹得不成样子,也是急于让忆欢吃药便搭话:“忆欢,妈咪不是和你说了,爹地是去忙事情,之前他为了找你整整一天一夜没睡,为了救你手上也划伤了。”
忆欢闻言擦了擦眼泪,抓过薄璟予的手来看,上面被树刺弄出来的细密口子还红肿着。
“吹吹,吹就不疼了。”
忆欢打着哭嗝话也说不连贯,却还是为薄璟予吹着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