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少天嗤笑一声,目光从辛漫清身上收回:“不过几句玩笑,薄总何必在意?”
薄璟予把辛漫清护在身后,冷声道:“玩笑?厉总确定经受得住我的玩笑?”
辛漫清明白他话里的威胁,轻轻拽了拽薄璟予的袖口,厉少天如今垄断整个海城的医疗器械,现在与他当面冲突,对清欢医院没有好处。
薄璟予安慰似的回握住辛漫清的手。
厉少天把两人间的亲昵看在眼中,右手在身后握拳,攥得死紧。
“薄总说笑了,如果方才有唐突的地方我向贵夫人道歉。”
看着对方皮笑肉不笑的样子,薄璟予冷哼一声:“既然已为令弟接风洗尘,我和夫人就少陪了。”说完便揽着辛漫清朝外面走去。
厉少天站在原地,看着那抹消失在门外的蓝色倩影久久失神,她已经把自己忘得一干二净……
“哥,怎么站在这里?方才张总还想找你谈下个季度的合作事宜,我应付不了他。”厉少彦举着香槟走到身前,顺着他的目光向外面望去。
厉少天半晌才回过神来,冷峻的面庞挂上平日里的浅笑,和厉少彦一起走进舞池。
夜渐深沉,一轮明月高悬。
薄璟予同辛漫清回到璟园别墅时忆欢已经抱着各式各样的礼物软在沙发上熟睡,保姆守在一旁。
“先生,太太回来了,小姐一定要在这里等你们。”
薄璟予笑着抱起忆欢,在她额上印下一吻,朝着楼上的公主房走去。
辛漫清跟在身后,抱着忆欢缠成一团的玩物们。
“这孩子总是这样,不管多晚一定要等我们。”辛漫清一面说一面为女儿盖好被子。
薄璟予不语,示意辛漫清与他一同出来。
“你怎么了?”辛漫清不解地看着他低沉的面色。
“刚刚厉少天怎么会和你在一起的?”薄璟予面色不虞地问出了压在心底的话。
辛漫清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靠在薄璟予的怀中:“都这么多年了,你怎么还总是吃这些莫名的飞醋!”
薄璟予把怀中人紧紧圈住,凑在她的耳边低语:“没办法,谁教你那么迷人,他看着你的眼神让我抓狂。”
辛漫清回忆起那带有侵略性的目光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安慰道:“既然你不喜欢,我以后少跟他接触就是了。”
薄璟予捏起辛漫清的下巴,直直看着她的眼睛,纠正道:“不是少接触,是不接触。”
辛漫清无奈地应和:“好好好,不接触,不接触。”
得到允诺,薄璟予脸色总算是缓和下来,下巴靠在辛漫清肩膀:“我觉得他在打你的主意。”
辛漫清圈住怀中孩子气的大男孩儿,有些担忧:“我倒是觉得他对清欢医院不安好心。”说着,她扶正薄璟予的肩膀:“说真的,厉少天如今掌握着整个海城的医疗器械,不得不防啊。”
薄璟予看着一脸严肃的小女人,不屑一笑:“他还没这个本事敢和我正面冲突,顶多在背后搞搞小动作罢了。”
“可是……”辛漫清还要再说,却被薄璟予吻住了朱唇,炙热的气息缠绵婉转,硬是让她忘了自己后面要说的话。
“好了,这些有我来担着,你和忆欢只要每天都开开心心的就好。”
辛漫清暖暖一笑,靠在薄璟予宽厚的肩膀上,这个男人总是能让她无比安心。
“谢谢你。”
薄璟予邪魅一笑,双手不怀好意地顺着宽松的礼服伸进袖口:“谢我?我可从来都不接受口头上的谢意。”
辛漫清红了脸色,身子因着那双大手热情的摩挲有些僵硬,嘴上却不饶人:“你怎么不按套路出牌?人家的忠犬男主不都应该回答我为你做什么都心甘情愿,不用谢的吗?”
薄璟予笑着在她酡红的颊边轻啄一下,揶揄:“叫你少看些闲书,这个小脑袋瓜里整天都想些什么?送到嘴边的福利却要白白放手,这可不是我的风格。”
说完便将辛漫清打横抱起,朝着两人卧室方向走去。
两人环抱着跌在大床上,辛漫清推拒着压在身上的男人,娇嗔:“我还没有卸妆,先,先起来。”
结婚这么些年,薄璟予还是爱极了她这娇羞的模样,笑着动手解开礼服后面的蝴蝶结绑带,无赖道:“先喂饱了我,之后为夫帮你卸妆如何?”
室内一片嘤咛,月影也害羞地躲进了云中。
另一面,宴会结束,厉少天吩咐过厉少彦工作安排上的相关事宜,托着疲惫的身子回到老宅。
北欧风格的卧室内不见一丝明亮色彩,银灰色的窗帘紧闭,一盏床灯幽暗。
厉少天靠在床头,轻轻按着自己的额角缓解酒后带来的眩晕感,半晌,打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张年月久远的照片。
修长的手指缓缓滑过集体合影中站在一旁角落的小女孩,发育不良的身子带着少女的纤细,一头黑发梳成马尾,格外清纯靓丽。
“漫清,你真的一点都不记得天哥哥了吗?当初是谁说好了要给我当新娘的?”低沉的语调呢喃着,仿佛要抓住这世间最后一丝温暖。
回忆着当初在孤儿院的日子,厉少天的唇边绽开一抹浅笑,那是他生命中最美好的时刻,怪只怪他当初身不由己,连个告别都没能给辛漫清留下,否则她怎么会轻易成为别人的新娘?
薄璟予示威地揽在那束纤腰上的大手深深刺痛他的眼睛,厉少天握手成拳狠狠砸在床头小几上:“漫清,不论如何我不会再错过你,今后你的生命中只会有我一个男人!”
狭长的眉眼带着势在必得的狠厉,他已经潜伏了七年,为的就是今天有足够的势力能够打败薄璟予,从他手中夺回辛漫清。。
目光重新回到照片上,少女的面容与方才所见的那抹雾霾蓝色身影重合,心中的欲望几乎抑制不住。
“薄璟予,一切才刚刚开始,我早晚会让你知道,你我之间到底谁更配得上辛漫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