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漫清对他的呵护备至多少还有些受宠若惊呢。可是他对她的爱,她一点都不反感。
这些日子,两个人同住一个屋檐下,辛漫清也大约把他的脾气摸透了,虽然有时候也会急躁。
可是薄璟予总会努力地压制住自己,把笑脸留给她。即便在医院里遇到不快,或者是听到秦若宁的新闻,也会努力不露出愤怒的情绪。
辛漫清知道,他是害怕自己受到干扰。
辛漫清心里暖暖的,自从回到海城,自从见到了他,她晚上睡觉也安稳许多,也少了些惊悚的梦境。
梦里总是变得格外的恬静,有时候她仿佛置身于一片一望无际地稻田,有时候又像是能够飞奔到天空中,伴着棉花般的云朵,环游俯瞰整个世界。
这种安宁,是薄璟予带给她的。即便还不能够恢复往日的记忆,但是辛漫清确定,薄璟予一定是她生命里格外重要的人。要不然,她也不会在香港的时候发了疯似的带着偏执要去见到那个灰衣男子。
当见到了薄璟予,一切仿佛都尘埃落地,找到了归宿。
辛漫清看着来往的病人,嘴角也不由地挂起了笑容。即便有些人住进医院是来承受痛苦的,可是他们亦能够感受到来自亲人的温情。
医生救死扶伤,有人也把医院看得过于恐怖。可是也正是这样一个地方,能够让你领略这世间百态,人间冷暖。有时候,平淡的生活,看不出人情善恶,可是面对着疾病,面对着金钱,不同人的态度便显现出来。
有人可以为了治病炮值千金,有人却就此和家人恩断义绝。总之,这世间的情感格外的微妙。
辛漫清站在那看着来往的医患家属,不由心生感慨。自然也没有察觉到某处一双注视的眼睛。
薄璟予取车还没有回来,辛漫清有些累,便撑着腰,扶着肚子。不时也会有人路过时打量她一眼。
顾彦凯趁着薄璟予去取车,便走到她身旁。
辛漫清看到他时,脸上流露的竟然是惊讶和恐惧,顾彦凯收拾心底的情绪,心平气和地说道:“清儿,我想我们该谈谈。”
“是你?你怎么回来了?没什么好谈的,璟予马上就过来了。”辛漫清淡定了情绪,说话故意添加了几分肯定。她可不会被他吓到,如今在薄璟予身边,他能够保护好她和孩子。
“哈哈,一口一个璟予,那我呢?清儿,只要三分钟时间,这里人多眼杂,我们去那边。放心吧,我不会对你怎样。”顾彦凯的话里带些沮丧,甚至是有一丝请求的意味。
辛漫清看了看,花坛那边倒是清静,并且如果有事情只要大喊一声,也没有什么危险。更何况,和他解释清楚以后就不再纠结。
“也好。”
辛漫清答应了,顾彦凯的脸上便带着笑意,主动要扶着她,却被她推开。
顾彦凯心底不由落寞,为什么薄璟予扶着她,甚至拉着她的手,她都不会反抗。
顾彦凯只好收回手,小心的跟在一旁:“你小心点。”
听到他的关心,辛漫清不由想起他和顾琨的对话,还真是讽刺,难道是因为想要利用她肚子里的孩子才会这样?哼,她可不会让他得逞。
因为对顾彦凯格外有戒心,她说话也带着些冷漠,有些薄璟予的架势:“你想说什么?说吧,没话说是就走了。”
“清儿,你为什么这样对我?我对你不好吗?你为什么不辞而别?是薄璟予对你说了些什么吗?你放心,薄璟予能够给你的爱,我照样能够给予,你跟我回去好吗?我们去香港,或者去法国,美国,离开是非之地,我们一家人在一起。”顾彦凯的话里带着满满的深情,他的眼睛里充满了她的倒影。
辛漫清皱皱眉,不留情面的反驳:“我没什么要解释的。我们不合适,虽然我还失忆,可是你没必要欺骗我。你觉得欺骗能够隐瞒多久?纸总是包不住火的,你不必在这里假心关心。”
辛漫清的话,像是刀子一字一句都刻在他的身上,顾彦凯的脸上也有些挂不住:“我不知道我做错了什么。我爱你,难道有错吗?我的确有所隐瞒,我们没有结婚,可是我也是因为爱你啊,清儿……”
“对不起,我们之间没有可能。至于我离开的原因,不提也罢。你可以认为我记起了往事吧?”
“我不相信,我那么爱你。”
辛漫清冷冷地说道:“时间不早了,我该离开了。”
顾彦凯的情绪有些激动,跟在身后,想要伸手要去按住她,她自然往回退,脚下一滑,不由吃了一惊。
顾彦凯想要去拉住她,她却已经朝着背后倒去,并且她还对他格外抵触。
辛漫清真觉得都要完了,可是下一秒却稳稳地倒在一个胸膛里。
辛漫清抬头看到薄璟予,心情也有了些感激:“谢谢。”
薄璟予脸上的怒意不言而喻,刚刚要不是他从旁边冲过来,辛漫清就要和石头接触。
“谁让你乱跑的?”薄璟予开车过来,却没有发现她等在原地。
透过车窗见到她正和顾彦凯在那说话,薄璟予心底也是格外紧张,赶紧冲了过来。
正好撞见两个人在拉扯,而顾彦凯竟然不管不顾,要不是薄璟予行动迅速,她和肚子里的孩子都有些危险。
“你没事吧,清儿?”
顾彦凯也紧张的问讯,走近她,关心她的情况。
薄璟予把她护在身后:“清儿是你叫的吗?看来我还是对你仁慈了些。”
辛漫清看着两个人剑拔弩张,不由拉拉薄璟予的胳膊:“我们走吧。”
“清儿。”
“你别再缠着她,她是我的妻子,你算什么人?”薄璟予冷冷地警告,最后带着辛漫清离开。
辛漫清坐到车子里有些心虚,一旁薄璟予一言不发,开着车前行。
辛漫清心想,他大概生气了吧?
“对不起,我只是想和他解释清楚。”辛漫清语气柔弱,有些虚心。
“噢。”
“你生气了吗?”
“没,你没事就好。以后别和他随便见面,如果想见,带着我。”
薄璟予心里有些生气,但是更多的是心疼,因为他容不得她受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