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吃过饭后水果的辛漫淸,满足无比,她躺在沙发上百无聊赖,用各种各样的姿势看着电视。
“顾太太呀,我先回房间休息了,你如果有什么事再叫我。”张姨也不是年轻人了,经不住熬夜什么的折腾,所以便和辛漫淸打了个招呼,想要先去睡觉了。
“没问题!你去吧去吧,我自己会管好自己的。”
辛漫淸有的时候甚至觉得自己是一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小宝宝,而张姨就是顾彦凯为自己这个宝宝所聘请的保姆。
两个人又简单的说了几句话,张姨便上楼去了。
辛漫淸抬手看了下时间,才九点过,觉得也挺早的,又没有什么太多的困意,便想着在房间里面到处晃晃。
这栋别墅一共有三层,空间都非常的大,但布置的又相当精心,一点也没有铺张浪费或者空旷恐慌的感觉。
负一层的地下室加车库辛漫淸还没怎么去过,正好今天闲着无聊没事情,当做冒险了。
她怕一时半会摸不到墙上的灯在哪里,所以干脆从抽屉里找了个手电筒,感觉自己有点像去考古盗墓的,很是兴奋和激动。
打开地下室的门,有点潮湿的气息扑面而来,辛漫淸不由得皱起了鼻子。
其实下面也就是简单的堆放了一些杂物,加上顾彦凯把车开走了,所有用手电筒照一照也没啥东西。
惊险刺激的心情很快就消散过去了,辛漫淸的心逐渐放松了一些,走来走去,却一个不小心,绊倒了,摔在了地上。
手电筒顿时也落在地上,大概是运气不好,直接摔坏了,房间里顿时就一片漆黑。
辛漫淸突然觉得胸口很闷,好像有一双看不见的手紧紧地捏着自己的胸腔,一时之间喘不过气来。
“啊……”
她这种心慌来的陌生而又无比熟悉,很快,辛漫淸头上开始冒汗,心里有一阵死亡的预感扑面而来。
“救命!”
也不知怎么的,她用尽全身的力气大喊了一声。
呼吸已经明显困难了,身体也有轻微的抽粗,辛漫淸躺在地上,觉得地板冰冷无比,整个空间如同一个巨大的黑洞,将她无尽包裹吞噬,似乎无法逃离。
脑海里闪烁出许许多多的画面,那些都是她不曾记得了。
“我在哪里!放我出去!”
好像有个小女孩一直在哭,被关在一个陌生的黑暗的地方,周围都是坏人的笑声,和母亲的哭喊。
画面一转,似乎又变化到了另外一个地方,但同样也是黑黝黝的一片,什么也看不见。
辛漫淸觉得自己仿佛手脚都被捆绑在了一起,头上带着一个布罩,什么也看不见,身体无力有痛苦。
死亡的气息扑面而来,从四面八方遏住辛漫淸的喉咙,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叫喊出声音。
“薄璟予!”
潜意识支配了她,她用尽全力喊出了一个陌生的名字。
“啪!”
一声清脆的响动,屋子里的灯光亮了起来。
一下子就获得了光明,辛漫淸的眼睛有些不适应,出现了短暂的失明。
恍惚间,似乎有个人朝她走来,但那个人面容模糊,她怎么努力都看不清楚。
“薄璟予……”辛漫淸再次清楚的喊出了这个名字,并朝着身影的方向伸出了手。
“太太,你怎么了?你没事吧?”
辛漫淸的手被温暖的握住,张姨焦虑的声音把她从濒死的状态给狠狠拉了回来。
“我……”
辛漫淸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仿佛一个差一点就溺死的人被抢救拖上了岸边。
她从未觉得光明如此美好,从没有感受到广大的空间是如此的自在。
“顾太太,你怎么一个人跑到地下室了?”张姨看辛漫淸脸色惨白,仿佛刚才经历了一场大病,便伸出手,摸了摸她的额头,确认没有发烧什么的,才稍微有些放心下来。
“张姨,我……”辛漫淸有些哽咽,许多话语在喉咙里,说不出来。
“我在这里,别害怕。”
看着如同受惊的兔子一般的辛漫淸,张姨大概是母性被激发了,连连抱住她,一直不停安慰着。
“来,我带你上去,给你热一碗汤喝,好不好?”
张姨柔声说道,便搀扶着辛漫淸一步一步从地下室走了出去。
辛漫淸还处于惊魂未定的状况,身体都还在轻微的颤抖,张姨给她拿了一块羊绒毯子,她赶紧把自己裹的严严实实的,似乎这样才能有安全感。
“太太,来,汤好了……”张姨从厨房端出了晚上没有喝完的玉米排骨汤,声音尽量放的很轻柔,“小心喝,别烫着了。”
这几天的相处,让她越发觉得辛漫淸就像自己的女儿一样,目光里也更多了几分温柔。
张姨之前离过婚,原因是丈夫有了外遇。不幸福的婚姻没有带给她孩子,离婚之后她更是一直都没有再谈恋爱嫁人。
大概是看多了人情冷落,便学会了长袖善舞。也是见多了那些自己伺候的小三小四的家庭,张姨对“家”这个概念也是越来越模糊了。
但辛漫淸却给了她很不一样的感觉。
“喝了好些了么?”看着辛漫淸把一整碗排骨汤都喝了下去,张姨脸上露出了笑容,稍微有些放心了。
还能够吃东西,至少说明应该是缓过来了吧。
“嗯,好多了……”辛漫淸点了点头,目光依旧还有些呆滞。
“太太,你怎么跑到地下室去了?”张姨问道,“而且着地下室也没什么东西呀,怎么把你吓成这样了?”
张姨接触过很多大小姐都比较怕鬼怪,不知道辛漫淸是不是这个原因。
“我……我也不知道……”辛漫淸茫然的摇了摇头。
由于失去了记忆,此时的辛漫淸甚至不知情自己是有幽闭空间恐惧症的。
又加上前段时间才被绑架过,虽然记忆选择了去忘记,但是心灵的创伤还是会被一点星星之火点燃,在某个时刻把辛漫淸整个人都吞噬殆尽,不留一点残羹。
“对了太太,你刚才在地下室的时候,一只在喊一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