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避免后期愈合效果,用不可吸收线。后面告知病人来拆线。”辛漫清提示道。
“好的,辛老师。”研究生的反应还是很快的。
“4号线。”研究生对机械护士说。
辛漫清皱了一下眉头,“换6号。”
护士听到辛漫清要求换线,立马听从了她的新指示,而一旁的研究生反倒愣了一下。
“这个患者是个未婚女性,对外在有要求。在选择手术缝合线的时候,除了站在我们自己的专业角度来考虑,还要站在患者的角度考虑问题。”
“如果是线的型号大,当然对于关节部位的后期愈合更好,不容易开裂。但是又有哪个女孩子希望术后自己的腿部长出一只大蜈蚣呢?”
辛漫清很平静地看着研究生缝合创面,一面开始解说刚才为什么要让换线的原因。
“一个好的医生重要的不仅仅是操作技能,还有会快速思考的大脑。”
因为戴着口罩,看不到辛漫清的脸部表情,但是她的声音沉淀平和,让研究生的心也感觉平稳,手中的操作也很稳定。
“缝合完成。”研究生向辛漫清汇报。
“做得不错,继续加油。”辛漫清还是很开心自己选择了一个还算聪明的学生。
手术顺利完成,辛漫清一行人摘下口罩,呼吸了一下无菌室外的新鲜空气。
“麻醉,就交给你啦。”辛漫清冲推着病人准备离开的麻醉师俏皮地笑笑。
“好咧,没问题。”麻醉师已经是辛漫清的老战友了,两人一直合作得十分默契、愉快。
今天也一样,手术过程中,他看着已经“为人师表”的辛漫清,也为她高兴。
平日里那个看似高冷的“假御姐”,其实有一颗为了医学奉献一生的赤诚之心吧。
“辛老师。”研究生看着准备进换衣间的辛漫清,突然叫住她。
“我可以一直跟着您,待在骨科学习吗?”他一脸真诚的模样。
“啊?”辛漫清有些意外,算上今天这场,她不过带了他两场手术而已。
这就要拜师学艺定终身了?自己的人格魅力如此之大吗?
哈哈哈哈,辛漫清心中开始沾沾自喜起来。
她就是这样一个不经夸的人,虽然别人还没非常正面的夸她。
辛漫淸内心火热,但是表面上还是做出一副师表的表情。
“这个你得问问主任,毕竟他才是骨科老大啊。”
辛漫清可不敢随便做了主,不然主任一不小心就在她这个月的奖金里扣一个“乱做主张”的罪名,自己不知道又要少好几张红老头。
“好,那我去给主任写请示条。”研究生说完就跑进了男更衣室。
辛漫清看着他年轻活力的背影一下子就消失在门口,不由笑笑。
年轻真好啊,行动力就是强,想什么就去做,想说什么就口无遮拦地说,没有约束,没有顾虑,没有羁绊。
辛漫清也走进更衣室,她打开自己的私人储物柜。
“三个未接来电?”这是谁啊?辛漫清疑惑地看着手机上的陌生号码,算了,还不知道是哪来的诈骗电话呢。
现在的骗子也是技艺越来越高超了呀,一个电话不接还接二连三地打。骗局不成功不罢休吗?
辛漫清摇摇头,谁让自己是个单纯的少女呢,转而开始傻乐一阵,内心住着一个逗比神。
辛漫清换好衣服,路过护士站时,护士长突然抬起头。
“辛医生,有人找你。我让她去你办公室了。”
“哦,好的,谢谢。”
今天怎么这么热闹?诈骗电话已经落后了,变成真人诈骗了吗?
辛漫清的脑洞又开始启动。
一走进办公室,冉姝就迎了上来。
“漫清!”辛漫清看见原来是冉姝啊,她来找自己做什么?
“漫清,你中午有午休时间吗?或者现在?”
现在?
辛漫清想想自己若是翘班被薄璟予又从他那个对进出医院大门一览无余的院长办公室看见。
这工资还不往死里扣?
“有什么事吗?我不能随意翘班的。薄璟予……你知道的。”辛漫清压低声音跟冉姝诉苦。
谁不想天天上班就跟打酱油似的,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加班有加班工资,还能调休,工作轻松,假期多多。
但是她偏偏选择了这条医学大道,就注定与这些无缘。
“薄璟予是吧!我去找他!”冉姝忘了自己已经不再是薄璟予大嫂这回事,薄璟予的面子她还能要不到吗?
“哎哟,姑奶奶,你小声点,这么多同事呢。”辛漫清对冉姝这种大脑始终欠点什么的大嗓门女人真是难以苟同。
“哦,好吧。我去帮你给薄璟予请假。两个小时,我就送你回来。”辛漫清还没来得及拉住她,冉姝已经冲出了办公室。
“薄璟予!”还没进到院长办公室,冉姝就在门口叫起来。
“冉小姐。您找我们院长有事吗?”
助理看着冉姝这么风风火火的冲上来。前段日子不是听说她跟薄言智离婚了吗?怎么还这样跑到医院来,找院长做什么?
“你不用通报,我直接进去就行。”冉姝才管不了那么多,她以前都是这样冲进薄璟予的办公室的,这次也不例外。
此时薄璟予已经听到门口的喧闹声。
“让她进来吧。”薄璟予拿起桌上的呼叫电话,让助理放她进去。
“璟予啊,”冉姝走进办公室。“我给你借一下正在上班的辛漫清,就俩小时。”冉姝直入主题。
“借辛漫清?你要做什么?”薄璟予没想到什么时候这两个人还能待在一起做些什么。
“辛漫清好歹算是职业女性,我让她帮我参考一下衣服啊。”
冉姝这个直性子,总是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职业女性?!薄璟予差点没笑出来。
辛漫清这只小野猫什么时候成了职业女性了?
不过他回想一下这几年,辛漫清确实也能算作一劳动妇女。
虽然跟他结了婚,但是一直在靠自己的努力认真工作,没有伸手向他要过一分钱,说她是财迷,好像还挺不合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