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兰绮不知不觉也睡着了,当酒吧的服务员叫醒她时,顾彦凯已经不见了,何兰绮有些失落,但悄悄鼓励自己别灰心,来日方长。
后来的后来,她就这样一直躺着,再也没有机会抱抱她喜欢过的这个男人。
虽然经历了麋山的空欢喜,但是她躺着的时候,会不会也是偶尔会想一想这个在酒吧里喝得烂醉,对自己狂吼,最后用尽力气倒在自己怀里睡得像个大孩子的顾彦凯呢?
应该想还是会的吧。
冉姝和薄言智的离婚证终于办了下来,她终于不用再看见薄言智这张被辛漫清毁掉的脸,比其更丑恶的,是他的内心。
她最近反思了很久,当初是为什么会看上了这样一个人,今后,再也不能这样眼瞎了。
这些年,自己靠着薄言智在娱乐圈捞得的物质财富过活,一直都在过阔太太的生活,根本没有想过自己还要独自奋斗。
她曾以为自己一辈子就这样过了,现在离婚了,自己应该为自己今后的生活打算打算。
她回到家,刚用钥匙打开家门。
“哐啷!”
一个拖鞋朝着门口摔来,要不是她蹲下换鞋,大概已经被命中。
“你还有脸回来?”冉父坐在沙发上,怒气正当。
冉母给他递上一杯水,拍拍背,让他消消气。
“这是我家,我为什么不能回来?”冉姝十二万分没有想到,父亲见她回来,竟然能做到这个份上。
他应该早就知道自己跟薄言智离婚的事。
“当初是你死活要嫁给薄大少爷的,正好我们也需要加派眼线在他身边。”冉父拿着杯子的手微微有些颤抖。
“这下你倒好,说离婚就离婚,赔了夫人又折兵!”冉父气得不行,这些话字字扎在冉姝的心里。
呵。原来自己不过就是父母眼里的棋子罢了,这场婚姻不过就是商场上的利益交换。
“你就想着你的争权夺利!我的婚姻幸福算什么?!我才不想像我妈那样一生唯唯诺诺地伺候你这样一个男人!”
冉姝气得已经口不择言,脱口而出的话让一旁的冉母瞪大了眼睛看着她,眼里盛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惊。
“姝儿,你说什么……”一向沉默寡言的冉母再也忍不住抽噎。
冉姝心里有一丝歉意,但是脸上的表情还是不肯认输。
“哭什么哭!你告诉她!你这一生怎么了!缺吃缺穿缺钱了吗!啊?!”
冉父气急败坏地指着自己这个大逆不道般的女儿,怎么自己养出了这么一个赔钱货!
“这全都是被你惯出来的!”最后这句话,已经被冉姝关上房门隔绝在外。
倒在床上的冉姝瞪大了自己的杏圆眼,眼泪还是不争气地留下来。
这里面积压了太多,离婚的失落,父母的不理解,还有对未来的迷茫。
说好的开启新的人生呢?自己要从哪一步开始?
曾经一毕业就待在家里待嫁的她,一直被冉母灌输着:女人工作找的好,不如嫁人嫁得好。
她本以为自己找了一个如意郎君,他在外面光芒万丈,回来独宠她一人。
结婚后一直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没事儿跟牌友打打麻将,跟驴友国内外游荡,跟上流社会的太太们做做美容保养之类的。
她除了知道那些奢侈品在哪买最便宜,换算汇率怎么算,奢侈品店什么时候折扣力度最大。
还有就是知道哪个地方怎么玩最好玩,特色美食是什么,听了不少当地地导给自己讲的那些千奇百怪的各当地民生民俗和传奇故事。
曾经她每次回来就会跟薄言智转述一遍,尽管他并不感兴趣,但是冉姝觉得自己跟地导说的相比,还是没有太偷工减料的。
想着想着,冉姝就睡着了。
梦里也还想着工作的事儿,她梦见自己去各种企业面试,结果一个都没有通过,她还梦见自己又遇到一个男人,那个男人说他不嫌弃离过婚的女人。
冉姝就这样一会儿哭,一会儿笑,沉睡在梦里不愿意醒来。
余晖斜射在她的脸上,渐渐消失了灼热温度,她一直睡着,她做了这个决定感觉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月亮挂在夜幕间,零散着有几颗星星像是无家可归似的忽暗忽明地闪烁着。
冉姝翻了个身,感觉有些凉,迷糊地扯上被子。
一觉到天边泛起鱼肚白,她伸了个懒腰,有一秒忘记自己在哪里。
意识慢慢恢复,她想起昨天回家的糟糕情绪,加上起床气,心情有些莫名低落。
她发现自己还穿着昨天的衣服,于是起身到浴室冲了个澡,换上一件白衬衫和一条黑色A字裙。
“这样是不是比较像一个职业女性?”冉姝对着房间里的全身镜自言自语地问镜子里的自己。
通过昨天的梦境和反思,她已经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了。
父亲旗下有一家贸易旅游公司,她准备从一名最普通的导游开始做起。
虽然她现在根本连导游需要考什么证、具备什么、做些什么都一窍不通,但是既然身边有资源,自己刚起步的时候,还是要利用起来的。
等到某一天做出一些成绩后,再脱离家里的关系,另谋他就。
冉姝一阵梳妆打扮过后,走下楼,父亲的早餐一直是母亲在准备,这些年一直未曾改变过。
这养成了父亲很挑嘴的毛病,家里阿姨做的早饭他坚决不吃,所以这些年,为了每天给父亲做早饭,母亲每天都起来得特别早。
冉姝是心疼母亲的,但是现在的她看着眼前的一切,相比较于自己近来的决绝,她对母亲有一种怒其不争的不明心态。
母亲一直为父亲付出,操持家里的一切,冉姝曾以为自己会是母亲的翻版,为薄言智打理好家中的一切,让他在外赚钱养家,她只负责貌美如花。
这时候的梦碎,不算太晚。
她终于明白自己要的生活,不是围着一个男人转,她脱离薄言智的下一步举措,就是离开这个灌输了她错误婚姻观念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