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识。”贺雯如实答道。
“很熟吗？”
如果是龙素素和贺雯是熟人，那她早就应该下手了，何必等到现在。可她们要是不熟，龙素素又哪来的机会下手？
“还行吧。”贺雯仔细思考了一番后，说道。
“说来听听。”天朗轻轻挑了挑眉，单手托腮，静静的等待着贺雯的答复。
贺雯立即点了点头，在脑海中将她与龙素素认识的来龙去脉，仔细整理了一遍后，终于开了口。
“贺家有一些药材生意，需要很多珍贵药材，而这些药材只有在特定的地区才能培育的出来。”
天朗点点头，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每个地区的气候和环境都不一样，既然是珍贵药材，需要的生长环境自然也就更为严苛。特定的药材只能在特定的区域里培育出来，他倒是懂得这些。
“接着说。”
天朗伸出手示意贺雯继续。
“其中有一种名为养心草的东西，只有在南疆才能生长的出来，贺家一直与南疆巫族合作，每年都会定期收购他们所种植的养心草，这次父亲特地将这个任务交给我，而巫族的人，一般来洽谈的都是当时的圣女，龙素素刚刚上任，自然就是她来了。”
贺雯如实答道，眼神不由自主的黯淡了下去，提起龙素素，她多少还是觉得有些难过的。
“你们就这么认识了？”
“嗯。”贺雯点点头。
叹了口气后，接着说道，“刚开始的时候，她对我也并不是很感兴趣，只是简单的洽谈生意，接触也并不多，我实在是想不出来她是怎么给我下蛊的。”
看来，龙素素给贺雯下蛊的事情，并不是早有预谋的。
“后来呢？”
天朗的眼中突然闪过一丝疑惑，觉得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一定有什么原因，才让龙素素做出了对贺雯动手的决定。
“后来突然有一天，她不知从哪儿知道了我的身世，就跟变了一个人似的，整个人特别热情，从那天开始，她就对我特别照顾，我问她为什么，她说我像她一个远方妹妹。”
贺雯叹了一口气缓缓说道，脑海之中瞬间浮现出了当时龙素素对她的种种，眼里满是难过。
“什么远方妹妹，根本就是骗你的。”天朗的嘴角微微抽动，突然嗤笑了一声。
“我觉得也是。”
天朗见贺雯情绪有些难过，便也不再多说，干脆直截了当的问道，“你还记不记得，她突然转性的那天，发生了什么事？”
天朗瞬间严肃了起来，让贺雯的心猛的一沉，开始仔细思索起了当天发生的事，却怎么也想不到是哪里不太对劲。
那天发生了不少事，可都很正常，非要说不正常的……
贺雯脑中突然灵光一闪。
“水！好像是水！”
贺雯的眼里闪烁着光芒，看起来十分激动。
天朗也一下子来了兴致。
“水？什么水？你详细说说。”
“那天，一个路过的大哥说口渴，顺手拿了桌上的水一饮而尽，喝完后说自己神清气爽。”贺雯认真说道。
天朗突然眉头一皱，仿佛意识到了什么一般，沉默片刻，“那水，是你喝过的？”
“对，是我喝过的。”贺雯爽快承认，又接着补充道。
“龙素素当时还不信邪，说什么水喝了能让人神清气爽，除非是灵水，然后就从壶里又倒了一杯水喝了，结果并没有什么用，后来尝试了很多遍以后才发现，是我喝过的水才会有这种效果。”
贺雯此话一出，天朗的脸猛然沉了下来。喝过的水再被人喝便有神清气爽之效，龙素素说的没错，只有灵水才能有此神效。
其实灵水的效果远不止此，这跟他从灵珠里练出来的还不一样，只有让人神清气爽的效果，然而灵珠所含灵气更多，便能达到强身健体，益寿延年的功效。
只是，贺雯喝过的水，怎么会含有灵气？
莫非……贺雯的身体是灵体？
“怎么了？”
贺雯见天朗面色阴沉，心里不免有些担忧，便扯了扯天朗的衣角，小心翼翼的问道。
“你的身体，是不是一直不同寻常？”天朗面色沉重的问道。
贺雯则是仔细的想了想，却一无所获。
“你是指哪里？”
“比如修炼效果快过常人，或者是生了病恢复的快一些之类的。”天朗想了想，便认真的看着贺雯，似乎是等待着贺雯的答复。
贺雯又仔细思索了一番，良久，才有些不确定的说道，“生了病，确实恢复的比常人要快一些，但我习武的时候，还比别人要慢上了许多。”
说着说着，贺雯的眼神又黯淡了下来，脑海之中满是这么多年的心酸与痛楚。天朗像是看出了什么一般，轻轻的拍了拍贺雯的肩膀。
“没关系，都过去了。”
不过，听到贺雯的话，天朗才终于确定了，贺雯的身体应该就是灵体。根据《太平要术》记载，灵孕而幼生，长成，灵体成！
“你的身体是天生灵体，所以会有这些情况，属于正常。”天朗面色沉重，似乎是不太忍心继续讲下去。
贺雯却轻轻一笑，有些自嘲的说道，“灵体？别说笑了，不可能的，要真是灵体，我练武还会这么慢？”
自己虽说对灵体没什么研究。只知道灵体是自带灵气的身体，但这种体质能让修炼之人事半功倍，她还是有所耳闻的。
天朗看向贺雯，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淡淡解释道。
“灵体属于阴性，而习武又是阳性，自然会有所阻碍，如果你是修炼的话，灵体的效果就能展现出来了。”
“这……从未听过……”自己是贺家的人，对修炼的事情多多少少听过一些，可天朗所说的这些，她却从未听过。
“而天生灵体所接触过的东西，多多少少也会沾染一些灵气，所以你喝过的水才会有令人神清气爽之效，龙素素应该就是看出了这些，所以才会用你来当寄体，养殖蛊虫。”
天朗这样觉得，龙素素也这样觉得，看来自己真的是灵体了。
“只有灵体才能养殖蛊虫？”
贺雯眨着眼睛问道。
“也不是。”
天朗摇了摇头，“一般的蛊虫会有各种各样的寄体，形式不一样，效果也不一样，人体养蛊效果确实好上一些，所以，以人为寄体的养蛊也时有发生，而灵体，则是比寻常人体的养殖效果更好。”
“难怪……”
贺雯搅动着手指，自言自语道。转念一想，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突然抬起头来，一脸正色。
“虽说这蛊虫在我的体内良久，但我的身体并没有觉得不舒服啊，会不会是判断错了？”
“不会。”
天朗摇摇头，认真答道:“应该只是时间太短，所以影响不大罢了。”
贺雯撇撇嘴，还想再说些什么，却只是叹了口气，将话给憋了回去。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是觉得龙素素对她，好像不是假的。
要是说要害她，贺雯一时间还真的有些接受不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