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家是有家庭医生的。
没有几分钟,医生就到了。
所有人都屏声静气的等待着检查结果。
医生仔细检查后,脸色很严肃。
“薄总,薄老爷子撞击到脑部,我们已经做了抢救措施,估计暂时还醒不过来。”
“也就是说,我爷爷有可能会醒不过来?”薄夜霆的声音极冷,虽是在问医生,可他的视线却是落在宁安然身上。
“不排除这个可能。”
闻言,薄夜霆发狠,一把扯住宁安然的手臂,将她拖出了卧室。
“薄夜霆,你放开我。”
宁安然被他弄的发痛,她本来就长得瘦小,更何况男人发狠的情况下力气更大。
此刻,她只觉得自己的手都要被扭断了。
她用另一只手去掰薄夜霆的手,可男人的手却纹丝不动。
心底更是惊恐,失望。
为什么慕君雅说什么他都信?
为什么他对慕君雅温和的过分,对自己却像是杀父仇人一般?
她想解释,可碍于慕君雅曾经对她的恩情,她又没法将事实说出来。
“好痛,你放开……”心底委屈,语气里有些埋怨。
男人听了更加火冒三丈。
“放开你?可你何曾想放过我?”薄夜霆面色冷厉,冷冷的质问,“到底我薄家欠了你什么,你三番四次想来害我爷爷?”
“不是的……我没有,你信我……”
“不是你难道会是小雅吗?小雅那么善良,你又想耍什么手段?”
他不信,他一点都不信……
宁安然有些哀哀欲绝。
到底要她如何做,这个男人才不会对她弃如敝履?
宁安然一路上都在解释,可已经对她厌烦的薄夜霆,根本不会信她。
见到薄夜霆跟宁安然走出去,慕君雅跟在身后。
薄夜霆直接将宁安然拖到门口,甩了出去。
宁安然挣扎着,冲回门口。
“夜霆,你听我说,事实不是你想的那样,爷爷不是我推的。”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带着祈求。
“你让我进去照顾爷爷,等爷爷醒了,你会明白的。”
慕君雅听到宁安然解释,怕薄夜霆受宁安然的影响,急忙说,“霆哥哥,就是她推的,她那么恶毒,是她。”
薄夜霆薄唇紧抿,说出的话也同样凉薄,“宁安然,我真希望从来没有认识你,以后,别再见我爷爷。”
薄夜霆话音刚落,慕君雅趁机将大门合上。
门的边沿差点碰到宁安然的鼻子。
看着冰冷的门,宁安然奋力的拍着。
直到把手都拍肿了,里面也未给她一丝一毫的回应。
半夜,天空下起了雨。
南方春日的雨,一般淅淅沥沥,下不停歇。
可宁安然不肯走,她一直在外面叫唤着。
她想解释,想照顾薄老爷子。
任凭雨水打湿了她的衣衫,发丝凌乱,发尾还在滴着水,她都固执的不肯离去。
“开门,开门……”
“不是我做的,真的不是我做的……”
“你为什么就是不信我?”
“为什么?”
她知道,薄夜霆讨厌自己,但没想到,竟然讨厌到如此地步。
她的爱对他来说根本就不值一提吧?
他早就想将她赶出薄家了吧?
她怎么就那么失败?
怎么就爱的那么卑微?
从最开始的低喃,到最后的嚎啕大哭,宁安然哭的竭嘶底里。
三天后,宁安然看着医院的病床,有些不知所以然。
恰好这时陆流年走了进来。
陆流年是陆氏企业唯一继承人,可这家伙不务正业,非要给她这个已经半息影的人当经纪人。
说起来,他家跟薄家还是世交。
“我这是怎么了?”宁安然开口,声音带着沙哑。
陆流年叹气,“你晕倒在薄家门口,一天一夜。”
闻言,宁安然唇角掀起一抹苦涩的笑。
她晕倒了一天一夜,竟然没有一人将自己送医。
陆流年看着这爱的痴狂的傻丫头,唇边同样笑的苦涩。
她爱薄夜霆所有人都知道。
可他陆流年爱宁安然,她宁安然不知道。
我们的安然那么优秀,值得更好的人。
只是,宁安然爱薄夜霆已经爱到骨子里,她又问,“薄夜霆在哪里,我要去跟他解释。”
陆流年此时恰好侧开身,墙上挂着的电视屏幕上,正在播报一则财经新闻。
而电视上的人,正是薄夜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