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抓住一个人,不知道对方还有多少人,调整状态……冷静……”
赞恩坐在地上,努力的调整自己的状态,可是赞恩只觉得非常的困!
意志的坚定和信仰的狂热,终究取决于肉体的强度。
“老师说过那些邪恶之人都是被恶魔所蛊惑,但他过去依旧是圣光的子民。
一名合格的圣骑士必须给予公正惩罚和审判。在我确定你的全部罪行之前,我会保证你的生命安全。”
赞恩左手扶胸,身体稍微前躬行礼。
“抱歉。”
“我现在去找牧师大人来确定这个人的伤势,而且牧师检查伤势的时候,一段时间内我都会和牧师大人在一起。
牧师大人能保证我的安全。我惩罚老兵的消息也会被传出去,剩下我就可以动员其他人………”
决定好计划后,赞恩将一些贵重物品从倒塌的帐篷里取出,同时将重新装备好。然后思考下一步会遇到的问题。
“路上可能有危险,剑和盔甲都必须带上,牧师(军需官)办公地点在城堡东面,离我所在的休息区还是有一定的距离的,尽量靠近墙壁,然后随时做好奔跑的准备,小心一些。”
一路上赞恩小心翼翼贴着墙壁行走,尽可能少发出声音。
路上并没有遇到老兵的追捕,反而走廊这里安静的可怕,夜晚的光线比白天还要瘆人,惨白的月光光覆盖在走廊,坑洼的地面就像冬夜雪地一样。
深邃的狭长走廊里回荡着赞恩一个人的呼吸声。
惨白的地面给赞恩一种不真实感觉,自己走在了雪地之中,这一切只是自己的梦,真正的自己在刚才已经死了,或者自己比这更早之前已经死了。
我是谁?
我在哪?
我努力了这么长时间我为什么还不是圣骑士?
“冷静!我没事!”
过度的缺乏睡眠和过度疲劳已经让赞恩的意识产生了幻觉。
我眼前有出现了什么……
船?海妖?风暴?又是这些噩梦……
人?
等等!前面是人!?
赞恩一瞬间清醒,马上做好准备应对各种情况。
尽头的走廊和赞恩位置完全相反,模糊的暗影充斥那里。随着赞恩逐渐清醒,透过边缘的月光,赞恩勉强看见一个“躺下的”人和流动暗红色液体。
“好像是血!?”
“躺下的人!流动的血!”
赞恩高速思考的思维已经让他联想到这里发生了什么……
有人死了!在此时此刻!在这种局面!在防线里面!在防线的城堡里面!怎么回事!
赞恩非常害怕,有人莫名其妙死了!在这种紧张的局面!
赞恩只感觉双腿一软,不过还好靠近墙壁,扶住墙才没有跌倒。
贵族少爷赞恩,这是第一次见到死人。
“我我我……我必须去看看……绝绝…对是因为…是因为我……我我我……是圣……圣骑士!我是圣骑士!我是圣骑士!我不能退缩!”
因为我是圣骑士!所以我不能退缩!
赞恩扶住墙站了起来,拖动腿向前爬去,强迫自己向尸体爬去!强迫自己一个人接近一具尸体!
我在……干什么……我……
赞恩缓缓来到着尸体旁边,强忍着恐惧看着尸体想要收集有用的情报。
“这…这…种盔甲……白…天大部分城堡老兵都穿着这样的盔甲。应该是防线配备的标准盔甲,死者到现在可以确定为防线的老兵。”通过思考赞恩勉强冷静下来。
死者穿着盔甲和头盔看不清长相。如果想要得到更多的情报,那只能………
“我……这件事和我有关……我必须……抱歉!请……原谅……”
赞恩手在颤抖,连抓住头盔面罩都有些困难。
赞恩深吸一口带着血腥味的空气,左手猛地按住右手,将右手按在头盔面罩上,同时也按住自己的决心!
头盔的面罩被掀开,更可怕的事发生了。
“什……什么是那个勒索我的老兵,他!他!他死了!?”
头盔的面罩下狰狞的五官,和半边肿胀的脸,正是勒索赞恩那个老兵,也就是杰哥和胖子口中的老大!
高度紧张和恐惧的刺激让赞恩感觉大脑间接停止,耳朵不断传来嗡鸣声,没有墙壁支持,双腿终于无法承受他的体重,赞恩摔坐在地上。
赞恩想要呼吸空气。无论怎么大口的吸气,只能感觉到窒息感,和胸口的疼痛。
赞恩用力脱下头盔,这一刻赞恩终于无法忍受盔甲带来的窒息感和闷热感,清凉的空气让赞恩稍微清醒了一些。
“为为什么是他!?不对啊!为什么啊!?冷静……这是怎么回事,是阴谋?嫁祸?意外?我……我…这是谁做的!?”
赞恩思维越来越混乱!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死了!?为什么是这个人!?自己认为实力最强最难解决的老兵为什么竟然当场死亡!?
“冷静,冷静!冷静下来!这个人只是死人而已,以后还会有更多死人。”赞恩的思维已经混乱到说出这样的话。
呼…呼……这也是对我的考验!我还要成为一名圣骑士!这种困难怎么可能就退缩!众神!对!众神还在看着我!我不能让他失望”
愚者?智者?信仰总能给予他们理由和希望。
赞恩努力站了起来,开始让自己大脑重新思考,信仰和思考暂时麻痹赞恩的疯狂。
“难…难道……有人想嫁祸我?但是有人会认为我一个新兵能杀死老兵吗………或者是其他什么……我或许应该收集一些证据。”
黑暗迫使赞恩只能靠近观察。现实再一次考验着赞恩的极限。
血腥味更加浓厚,血的味道并没有那么难闻,但是配合着现在的状况,这种味道对一名出身贵族的少爷来说,却能够给予足够的压力。
“血……流了很多,应该有一段时间了,下一步应该……应该是检查伤口我……抱歉了,”
赞恩强忍着血腥味开始翻动老兵的身体,希望能找到伤口的位置来得到更多的线索。
“全身穿着盔甲,应该是准备……准备迎接我吧,毕竟牧师和我交谈的时候周围有很多人,真是失误,没有想到信息泄露这一点,如果不是发生这种事‘躺下’的应该是我吧,还是失误太多了。”赞恩说话已经不在颤抖,自己注意力被很好的转移了。
仔细观察后赞恩没有发现盔甲的破损处或者尸体的伤口。
“呼……盔甲类型为板甲,全身式板甲是很坚固的,除非是矮人火枪后钝器,剑刺枪刺作用都不是大,正常情况下全身式板甲使用者根本不会受到伤害!
那么伤口位置应该在板甲薄弱位置,能够一击致命的话应该是这里。”
好不容易冷静下来的赞恩,注意力再次被迫转移到尸体上去,赞恩又开始害怕起来……
“你到底在干什么!冷静。神还在看着你!”
赞恩用尽力气努力让自己的手不在发抖,将尸体推起。
“果然在后背,这里是脖子的位置,头盔和盔甲链甲连接处,这里防御最薄弱,只有用尖锐的武器大力刺击,差不多能刺穿这里叠加护层。”
“伤口的话………是一块平滑切口……半凝固的血浆,这些白色碎末应该是骨………”
呕……………
狰狞的伤口里面带着红白色的混合物,刺穿盔甲的力量同时也将脊椎骨刺的粉碎。
赞恩终究是一个普通人类,作为平日高枕无忧的贵族,第一次见到这种场景,赞恩感觉自己的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恶心的干呕起来。
赞恩才想到自己从老兵冲突的开始,到现在连口水都没喝,实在吐不出来什么东西。
作为一个最多接触过基本剑术马术训练的大少爷,也只有信仰和生命的威胁才让他坚持到现在能坚持到现在。
“这…………咳……咳…呼……比我想象要……呕……冷静…冷静。”
赞恩爬着离开尸体范围,调整自己的状态。
“应………该是致命伤了,其他位置盔甲都完好……呼……,剑…没有被拔出来,表情………很是恐惧,或者说是惊讶?”
“我……有点难受……”
接二连三的冲击,赞恩已经感觉自己的状态非常糟糕……身体的极限就意味着……
摇摇欲坠,步履蹒跚,差一步就将跌入深渊!
“冷静!冷静!牧师!快去找牧师!在坚持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