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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洪荒异兽

龙刃诛神犹如神龙飞天,带着倚弦遁向异兽。那异兽虽然不惧任何剑器法器,任秦广王等人使尽法器攻击,也未见有任何损伤,但此时倚弦的龙刃诛神甫一飞出,异兽立时低吼一声,看着龙刃诛神那凌厉的紫色剑芒,眼中精芒略减,低鸣一声,鸣啸声中隐含惧意,后退几步,将一片房屋踩倒。

倚弦趁机一把抱住已受重伤的桓冲,拉起已经被惊呆了的幽云,飞身躲开。蜀山剑宗的弟子自动上来替桓冲疗伤,幽云见桓冲竟然为他而受重伤,不由珠泪盈眶,赶紧运用元能替他疗伤。

倚弦见朱雀在那里大声怒啸,双翅乱扑乱拍,发出无数焰火,溅到四周房屋上,立时轰地一声烧了起来,而它那巨大的双脚到处,更是摧枯拉朽般地使轮回集沦为一片狼藉。

倚弦见朱雀再这么破坏下去,轮回集必然荡然无存,想起自己龙刃诛神指向朱雀时,它曾露出惊悸的神情,看来这庞大的异兽对龙刃诛神十分畏惧,若是自己出手,说不定能降服它。当下他和众人说了,要众人退后,自己独自出手。

幽云、小千、小仙诸人都不赞成,但看着重伤的秦广王、桓冲等神玄二宗众人,倚弦知道自己再不出手,轮回集就完了,便独排众议坚持要去收服异兽。众人虽然知道这样做很冒险,但看着发怒的朱雀,想到倚弦这么做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于是只能护着诸人退至绝崖之上,紧张地看着倚弦如何出手收服朱雀。

倚弦深吸了一口气,以冰晶火魄与归元异能运转“通玄剑心”,将龙刃诛神平举在胸,发出数丈紫湛湛的龙形异芒,一步一步逼近朱雀。

朱雀见倚弦逼近,感受到他手上的龙邪诛神发出强大至极的剑气,受到此等威胁,它不由低吼一声,双翅急拍,发出繁星点点的火星,如万点流星急泄扑向倚弦,谁知竟然被倚弦发出保护自身的“绝龙壁”结界弹了开去,根本阻止不了倚弦前进的步伐。

朱雀显然对龙刃诛神有着极大的恐惧,仿佛那便是它的本命克星一般,眼看“龙刃诛神”慢慢地逼近,它也只有一步一步后退,但是陡然间只听得一声异常愤怒的咆哮声响在轮回集上空,朱雀目中凶芒大盛,双翅扇处,轮回集房屋又倒了一大片,前次令桓冲重伤的火红光球再次自它那巨口中吐出,且比前次大上数倍,直扑倚弦袭来。

显然是它不甘受龙刃诛神的压制,想进行反攻。

那火球将倚弦连带护身结界齐齐裹住,眼见两种光芒相击,轮回集上空现出光怪陆离之色,倚弦感到那火球有着极大的阻力,令他丝毫前进不得,心下不由略感焦躁,眼见朱雀一双巨大的眼神十分惊恐地盯着自己手上的龙刃诛神,双目间被幽云刺伤的地方淌出鲜血,当中一个小团肉球不停乱颤,心中一动,想起适才幽云方才飞剑激怒它的事,立时明白朱雀的弱点一定在那双目之间的小肉球上。

想到此处,倚弦当下运起“通玄剑心”,默运“凤鸣九天”之“御剑术”,心剑合一之下,绵绵不绝的思感催发龙刃诛神自他手中缓缓飞出,破开朱雀喷出的火球,恍若闪电一划而过,发出一道紫魅色的光芒,破空飞向朱雀,只听朱雀惨叫一声,在场众人定睛一看,都被眼前这场面震惊了——

只见那高及数十丈的上古异兽朱雀呆立在那里,混身颤抖,双目一眨不眨地看着前方,又是惊恐又是绝望,只见倚弦那柄龙刃诛神正悬空而立,指向朱雀双目中的小肉球,发出冷森森的紫芒,不论朱雀如何移动笨重的身躯,龙刃诛神始终对准它那处弱点所在。

倚弦以心御剑,指挥龙刃诛神一点一点地逼着朱雀缓缓后退,直至最后回到奇湖之中。朱雀异兽被逼泡在水中后,便不再咆哮发怒,兀自在水中游离开来,惧怕的眼神始终盯视着岸上的倚弦。

而此时的倚弦居然收回了龙刃诛神,这不由让幽云等众人又是不解又是紧张,不解的是他此时为何突然收回龙刃诛神,紧张的是万一朱雀再次发怒,倚弦一个应付不对,只怕是凶多吉少。

倚弦却不这么想,他深信这等万年异兽定然通灵,可以听懂他说的话,便温和地扬声道:“你放心,我不会伤害你,我知道你也不是有心要破坏这个地方,但是你的个子实在太大了,我必须要把你送到一个可以让你自由活动的地方去。”

看着倚弦友好诚挚的目光,异兽开始渐渐平静下来,在湖水中低低地嘶鸣着,似乎是听懂了倚弦的话一般,眼神中不再充满反抗的情绪,倚弦大喜,一步一步走向朱雀。

正在照顾桓冲的幽云与秦广王、小仙等众人在远处齐声喝阻,倚弦摆了摆手,示意他们不要说话,径自走向异兽。在万千轮回集民众的瞩目下,倚弦长身傲立的身躯慢慢走向朱雀异兽,他将一身的剑心杀气、冰晶火魄、归元异能统统收敛起来,心神透彻,仿佛重又回到了孩童时代一般。

他伸手接住一片徐徐飘落的叶片,含在口中,悠然吹起了花子爷爷从小教他们的叶笛曲!

“剑心通玄”的心笛之音飘扬在轮回集上空,清空飘灵,温厚柔和,犹如在青山之中,清溪流泉,水声淙淙,与满山松涛交奏,令在场众人耳根一清,涤烦蠲虑。

朱雀也将一双奇大的眼睛眯了起来,显然非常享受倚弦所吹的叶笛曲,在湖水中游来游去,弄得奇湖中水花四溅,还时不时低声欢鸣,与倚弦的笛声相互迎和。

倚弦见它天真可爱的模样,顿时童心大起,将身一转,纵身跳在空中,只听“扑通”一声,他以一个潇洒的姿势跃入水中,游到朱雀身边,扬手一掌击起一股水箭,不轻不重地正打在朱雀身际。朱雀在水中倒退一步,歪着头看着倚弦,咕噜噜怪叫,然后一扬左翅,也溅起一股大水花,扑头盖脸地落了倚弦一身。

倚弦哈哈大笑,也不示弱,两掌连挥击起许多水花射向朱雀,一人一兽就这样在奇湖中忘乎所以地玩耍起来,看得岸上的人们个个目瞪口呆,不敢相信双眼所看到的事实。

相处的越久,倚弦惊喜地发现,他与朱雀之间可以形成类似他跟耀阳一般的思感交流,虽然他无法听懂朱雀的号叫,但却能心领神会朱雀所要表达的意思,不由对它越来越喜爱。最后,他在水中飞身而起,抱着朱雀巨大的脖子,哈哈大笑起来。

胡女见耀阳以身度脉,续足龙脉之气,不禁震惊万分,想到自己计划落空,她脸上顿现失落至极的神情。那老者见此更是心中剧震不已,他万万想不到这年轻人竟有如此能力。

老者笑道:“年轻人,你能救回龙脉便等于救了天下苍生,实在功德无量。”

说话间,老者见耀阳度了一身龙脉之气,身体内所隐现的气势竟变得同之前完全不同,眉目之间更颇具皇者霸气,心中震惊难安,不敢肯定这预示着什么。

耀阳感到掌中的龙壁已然完好无损,便行至老者身旁,正要说话之际,却被老者阻拦道:“年轻人,你等等……”心下忐忑便空自掐指盘算起来,哪知盘算良久却仍不得其结果。

耀阳见老者行为古怪,忙问道:“老人家,有何不妥吗?”

老者强压着心底的震愕,笑道:“没什么,只是你度了一身龙气,将来定会有非凡成就。”

耀阳自觉并没有什么异样,闻言笑道:“多谢老人家的吉言。”顿了顿又道,“老人家,不知为何,自我第一眼见到您便有种亲切的感觉,似乎我们曾经相识……”

老者笑而不答。耀阳继续说道:“这种感觉让我想起一位故人来……”

老者神色一变,惊问道:“哦?你的一位故人?”

“或者是因为身形比较相似的缘故。”耀阳脸上神情也是一黯,道:“那位故人名叫土墼……”

那侏儒老者甫一听到这个名字,神情变得激动无比,心中震惊莫名,久难平复。

耀阳见他如此大的反应,忙问道:“老人家,怎么了?”

老者激动得一把握住耀阳的肩头道:“老夫也是有炎氏一族当年的四大长老之一,可惜因为身脉走火入魔而受伤,一直无法离开龙脉,所以久已不知其他有炎氏的下落了……”言罢又问道,“土……土墼,他现在还好吗?”

耀阳听老者说他也是有炎氏的长老,不由心中大喜,又听他问起土墼,不由长叹了一口气,将自己与倚弦如何见到土墼,以及土墼为救自己兄弟俩,在与玄冥帝君一战中施展“元灵焚体魔诀”自毁其身而亡的事一一说给了老者听。

老者听耀阳说完土墼的遭遇,不由神情黯淡,老泪纵横,向耀阳行了个跪拜尊使的礼节,道:“土炎拜见尊使!”

耀阳忙扶起老者道:“老人家千万不要多礼!我们兄弟两条性命都是有炎氏所救,怎还敢妄称什么尊使!”

“尊使便是尊使,即便是我们为此失去性命,为了有炎氏一族的日后命途,我们也不会皱一下眉头。”土炎摇头叹息,从栖身的岩壁中拿出一卷典籍递给耀阳道,“尊使,土炎的一副朽身暂时还不能离开此地穴,这部卷籍不如就交由尊使保管吧,所以老朽只能拜求尊使一定要复我有炎氏一族,也让土墼在天之灵得以安慰。”

耀阳接住典籍,随手看了看,却因漫目脉气红光,根本不及细看,忙道:“您老人家放心,小子从不曾忘记过土墼前辈的叮嘱!”

土炎满心欣慰地笑道:“那土炎就放心了……”旋又想起什么,指着瘫倒在地的玉璇,道:“我开始听那女子说,你的家室被她挟胁,是吗?”

耀阳无奈点头道:“是的,她们以此威胁我前来,却没有想到她原是想毁去这姬氏龙脉。”

土炎道:“现在此女在你手上,你大可将她当作条件,将你的家眷换回。”

耀阳想到蒙浩对玉璇言听计从的模样,大喜点头道:“此法的确可行!”

土炎笑道:“这世间的明争暗斗,尔虞我诈,实在是太多了,尊使日后不但要多加小心,而且也必须学以致用才好,如此方才不会受制于人!”言罢,土炎将出穴之法详细告知耀阳后,道,“尊使,快点出穴救你的家眷吧,别耽误了时间。”

耀阳向土炎施了一礼,道:“那在下先行出穴了,炎长老好好保重。在下只要找到可以帮助前辈的办法,一定会来救你出去的。”

土炎叹息着笑道:“老夫一把老骨头倒是不做他想了,现在趁着还有些用处,借一具残身来回报太姜老夫人的大恩罢了,所以只望尊使能好好光复我有炎氏一族,土炎就老怀欣慰了。”

耀阳毅然点头道:“耀阳一定会记得。”言罢他与土炎作别,携带受制的玉璇按土炎教的出穴之法登上地穴,好在祖祠非是寻常人可至之地,他出得外间安然出宫而去。

此时天色已近黄昏,耀阳携玉璇片刻不停地直往郊外奔去,准备以玉璇为条件换回妲己、人儿、梅若冰三人,然而当他赶到郊外时,却发现那处石洞早已是人去洞空。

耀阳无奈地将玉璇放在地上,质问道:“快说,你们将我的家眷带到何处去了?”

玉璇一脸得色,道:“耀将军,你认为我会告诉你吗?”

耀阳心中怒火中烧,喝道:“你说是不说?”

玉璇一副不以为然的模样,笑道:“其实,要我们放了你那三位如花似玉的家眷也不是不行,但你首先要将我放了,当然你也可以不放……”

耀阳暗压下心中的怒气,无奈地解开她受制的法术,没好气地道:“现在,你可以说了吧?”

玉璇站起身来,故意活动了一下筋骨,才缓缓道:“我们放你家眷的条件容易得很,只要耀将军趁典亲之良机,帮我们搞乱西伯侯众公子之间的关系。我们可以保证,典亲一事完毕,便自然会放了她们三人。”

耀阳闻言心中更怒,却又无法发火,知道自己中了对方的连环计,对方摆明了就算自己陪着玉璇毁了姬氏龙脉,他们一样不会放过自己,因为如此一个大秘密岂能让一个局外人知道呢?但现在妲己三人仍然在他们手中,他偏偏一点办法也没有,心中唯有叹息了一声,知道只怕还要任由这玉璇肆意摆弄。

玉璇见他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模样,笑道:“耀将军需要考虑一下吗?”旋又道,“其实我也看得出,耀将军对那三位红颜知己甚为关心,所以我想耀阳将军定不会反对我的提议。”

耀阳愤怒地看了看她,狠声道:“我虽然不相信你们会遵守承诺,但我只希望你们在这段时间里不要为难我的女人,否则……”耀阳一身玄能透体而出,硬生生将玉璇控制在三步距离之内,霸道的元能力量如山般压顶而下,一字一顿道:“我定不会饶过你们任何一人!”

玉璇此时被耀阳的气势所震,尤其是她从耀阳震怒的神情中看出一种霸道非常的隐含气势,心中一凛,不由自主令她想起心目中最是惊惧的那张面孔,不禁打了个寒战,强装笑容道:“放心,我们一定言而有信!”

耀阳看着她那副绝美的容颜,却再也不愿与她多呆片刻,御起“风遁术”径直向城内遁去,玉璇望着他远去的背影,露出一个得逞的笑容。

耀阳回到将军府时,已是夜幕降临。

耀阳刚一入府,便见几位胡女施法幻变的梅若冰、人儿与妲己惺惺作态地迎了上来,阳奉阴违地说着话,心中不由烦闷之极,于是也懒得理睬她们,独自一人吃过饭后呆呆坐在厢房,望着烛光不禁想起妲己等人,忖道:“不知妲己、人儿、冰儿三人现在怎么样了?”

他微微一叹,不由又揣测起那玉璇的真正身份,还有她此次来西岐的企图,她先是千方百计地要毁去姬氏一族的龙脉,而后又要求自己破坏西伯侯众公子之间的关系,她这样做难道只是为了企图颠覆西岐吗?他再一想到妲己、人儿与梅若冰三人被玉璇控制着,自己现在投鼠忌器,忌惮之下实在不能违抗玉璇的意思,唯有对她的要求言听计从。

他转念又想起了小千与小风,这二人身怀异术,如果此时能在他身边的话,定能用他们的千里眼与顺风耳找到妲己三人被困何处,然后自己就可以去救了三人出来,再找那玉璇好好算这笔账。念头转处,不禁脑中又浮现小仙的娇俏模样,记起当日小仙被梅若冰气走,不知现在怎么样了……

脑中思绪纷至沓来,混乱之极,最后耀阳愈觉烦闷不畅,正觉百无聊赖之时突然想起土炎给他的卷籍,当即拿了出来,端在灯下细细一看,顿时震惊莫名。

只见古旧的简册封皮上有四个破损不堪却异常醒目的字——

《幻殇法录》!

原来这卷籍竟就是土墼曾经提及过的魔门典籍——《幻殇法录》!

耀阳顿时忍不住欣喜地惊叫一声,如获至宝地翻看起来。一看之下,才明白原来这卷《幻殇法录》中收录了魔门数千年来费尽千辛万苦得来的神魔玄妖四大法宗各门的法道秘诀及修习方法,珍贵非常。

耀阳甫一翻看之下,便不能自已,如饥似渴地看着卷籍中所记载的各种法诀,自他融“归元异能”和“五行玄能”于一身之后,以其过人的天赋不断结合《玄法要诀》、《阴阳法要》及“轩辕图录”等玄门要诀潜心苦修,再经过与几大高手的生死对战,这才有了今日的不俗成就,此时见到更深层次的《幻殇法录》,顿有如虎添翼之感。

不知不觉间,耀阳沉迷在各种法诀之中,浑然忘了时间,不觉间竟已到半夜。

耀阳忽然心中思感骤动,登时知道有人来了,于是暂且收起了《幻殇法录》。果然,不到片刻房门就被推开了,身着紧身华美胡服的玉璇笑吟吟地走了进来。

耀阳冷冷瞥了她一眼,哼道:“大美人,不会又有什么条件要提出来吧?”

玉璇笑靥如花,走到耀阳面前,温柔无比地道:“耀将军说到哪里去了,人家是特地来看望你的。”

耀阳冷哼了一声,道:“哦?你有这么好心吗?快说你来此有何贵干?如果闲着无聊,找那些公子哥比比骰子之类的,总也好过对着在下!”

玉璇见他冷言相对,却并不生气,仍是笑逐颜开地道:“其实,人家今晚是特意来告诉你,典亲时的文试部分你不用多操心了,一切只等武试的时候再说吧。”

耀阳奇道:“为何文试就不需我帮忙了?难道你们有十足把握吗?”

玉璇笑而不语,带着一股奇特而分外撩人的幽香,又向耀阳走近了几步。耀阳此时满鼻幽香,不禁多看了她几眼,只见她高挑完美的身材在紧身胡服的衬托下,更显玲珑凹凸,令人遐想联翩。

耀阳强压着心猿意马的欲念,猜到玉璇半夜来此的目的可能是想以挑逗来安抚他,然后对他软硬兼施,好让他言听计从。

玉璇将手轻搭在耀阳肩上,将嘴凑近耀阳的耳际,吐气若兰道:“这个耀将军就不必知道了,耀将军只需在武试时帮帮忙就行了……”

耀阳只觉玉璇吹得他耳根一阵麻酥,加上那一身娇躯异香,令他更加浮想联翩,怦然心动,不由想起与冰儿、妲己颠龙倒凤、翻云覆雨的销魂场面,心底更是升起一团原始欲火。但耀阳一想到她只是在惺惺作态,目的是为了安抚自己好好听从她的命令,心中不由怒气难平,仍冷冷地道:“其实,你大可不必如此,现在我的女人都在你们手中,我自然会帮你们的!”

玉璇施展媚术半天,耀阳仍是一副冷言冷语的模样,神情微微一黯,却又立时笑面相迎,道:“耀将军放心,我们不会亏待你的那些女人,只是长夜漫漫,将军难道不觉得寂寞吗?”说话间,玉璇又将纤手放在耀阳背后慢慢抚摸而过,****有意无意地靠在耀阳背后碰撞。

耀阳对她的示好视若未见,故意冷冷看了她一眼,道:“夜色不早了,姑娘还是请回吧。”

玉璇见他语气坚决,显然她的示好不能奏效,顿时也没了心思,冷哼一声,悻悻离去。

耀阳盯着她的背影微微一叹,真不知她如果再向自己施展撩人媚功,他还能否真正做到坐怀不乱。在确定玉璇离开后,耀阳又拿出《幻殇法录》在灯下仔细观看起来,不觉又沉迷于各种玄奥法诀之中,一边翻看一边依法而练,时而蹙眉细思,时而欣喜若狂,如此直到天明。

天亮了,还没等耀阳出门早朝,姬昌已经派人来接他入宫了。

此时,圣祖母太姜、姬昌、鬼方使者蒙浩、一众公子,以及凡是要参加“典亲会试”的文武百官都已经到场。只等他这位主考将军一到,这浩大热闹的“姬氏宗门典亲会试”便可以开始了。

只听黄钟大吕之声在整个宫殿中响起,雄浑庄严,一众宫廷舞女随之翩翩起舞。等盛大的仪式过后,圣祖母太姜与姬昌带着众人祭拜了天地以及姬氏祖宗,然后开始了这场“典亲会试”。

三场会试,依次举行的是王道、武道、文道。

今天是典亲会试的第一天,举行的自然是王道会试,会试地点设在内廷“文正大殿”内。

圣祖母太姜与姬昌坐在顶上的龙椅之上,耀阳与鬼方使者因为是主考官,所以被特地安排在姬昌下首的位置上,他们的下席两边依次坐着文武群臣,一众公子则坐在殿中央腾出来的桌椅上,等待进行会试。

耀阳首先环视四周,发现姬昌虽然号称育有百子,但今日到场的却不足三十之数,好在他一早向散宜生打听过此事,知道除去还未成年与非姬氏亲生的子嗣,能参与应考的也只有这区区二十几人。

耀阳侧身与鬼方使者蒙浩对望了一眼,两人都各怀心事,齐向太姜与姬昌行礼,然后对面相互各行一礼,坐上主考官的位子。

耀阳居高临下眼见文武群臣列席于下,个个都低首垂目,不敢仰视,心中忽然生起一种极为奇妙的感觉,仿佛自己此时有了一种俯瞰大地众生的感觉,体内热血不知何故一阵激荡排击,胸中升起一种不可名状的豪气,竟有一种想要号令天下的冲动。

耀阳心中一惊,旋即又不了了之,却不知这是因为他体内隐含龙脉之气所引起的亢奋。

散宜生站在殿边一角,将手一招,便听得鼓声轰轰响起,直震得地面也微微颤抖。

鼓响三通后,散宜生开始宣念“姬氏宗门典亲赋文”,耀阳只听得眉头大皱,散宜生却在那里摇头晃脑,抑扬顿挫,读得个不亦乐乎。耀阳转头看那鬼方使者蒙浩,见他也是头痛不已,口中念念有词,却不知在说些什么东西,估计大约是在用鬼方话骂人。

好不容易,散宜生总算把文章念完了,然后宣布“典亲会试”正试开始,第一场考的是“王道”。

散宜生首先解说了“王道”会试的规则。“王道”所考的无非是文经武韬、治国方略之类的问题,以抢答争辩的方式角逐胜者,胜者获金珠一枚,共分三场,三场比试完毕,最后以金珠的总数来决定谁是最终赢家,而虎贲将军耀阳与鬼方使者则负责督考有无徇私舞弊之类。

说完这些,散宜生一挥手势,全场一阵肃穆,耀阳见他长吸一口气,拿出一个卷轴,以为他又要长篇大论地开读,心中不禁苦笑。

谁知,这次散宜生拿出卷轴却是宣读第一道试题——

“天下诌诌,一盈一虚,一治一乱,所以然者乎,何也?其君贤不肖不等乎?其天时变化自然乎?”

这等文皱皱的言辞,耀阳听得半懂半不懂,好在事先散宜生已经将题目告知与他,并一一解释过了,耀阳知道这句话的意思是:天下如此纷杂熙攘,有时强盛,有时衰弱,有时安定,有时混乱,所以这样,究竟是什么缘故?是因为君主贤与不贤不一样的关系?还是因为天命自然变化的结果?

众公子虽然吃喝嫖赌样样精通,但总有几个家学渊源、文治武功非常不错的公子,这些问题看似简单,但仔细一想,却都感到难以回答,一个个不由开始低头挠耳起来。

先是公子姬清站起来回答,耀阳在“艳香阁”见过他那副左拥右抱的德性,不由暗暗惊诧,就连熟知其人禀性的文武百官也忖道:“这家伙难道能答得出来?”

却听得姬清趾高气昂道:“我认为,这天下只要是在父王的管制下,自然便能强盛安定,而父王当然就是天命所归了!”

太姜与姬昌眉头一皱,众公子听在心里,纷纷大骂他抢先大拍马屁,下面文武百官听得他如此大拍马屁,个个都忍住笑意,心里却无不忍俊不禁。

正当倚弦与异兽朱雀在湖中玩得兴起之时,因发现异状而匆匆赶到的太乙真人、广法天尊等玄宗门人见此心中顿感大慰,但看着奇湖通往上古水道的缝隙处仍然不断喷涌而出的水势心中仍甚是担忧,毕竟如此下去仍然难保冥界轮回道的安全。

幽云见倚弦与异兽玩得不亦乐乎,担心时间一久水势会愈发严重,赶忙密语传音道:“倚弦,别再玩了,奇湖水势越来越大了,快想办法吧。”

倚弦闻言后停止了玩耍,笑着向幽云打了个表示明白的手势,对着异兽叫道:“我们去湖心看看。”话音甫落便一个猛子扎进了湖里,那异兽听明白了倚弦的意思,欢叫一声也随之潜入湖中。

潜入湖中游了一段距离,倚弦顿感水流激劲,压力倍增,潜入的速度也放慢了好多,倚弦在湖中摸了摸紧随着自己的朱雀大头,在水中一个翻身骑在它身上,朱雀丝毫没有反抗,反而甚是高兴地叫了一声,驮着倚弦轻松地向湖心处慢慢潜游过去。

异兽驮着倚弦来到湖心,倚弦翻身而下,在湖中运转“归元异能”凝幻出“绝龙壁”结界,将自己的身体团团围住,以防被强大的水流冲开,虽然湖底幽暗无比,但倚弦冰晶火魄所铸的肉身再经“归元异能”贯聚双目,感官立时变得超强敏锐,清晰可见湖底的一切。

倚弦发现那处水道口已经被异兽撑开了一处巨大的黝黑洞口,仿佛凭空多出一道深渊一般。流之不竭的水流汹涌而出,急速通过水道直涌入奇湖之中,看其水流湍急无比,便知根本没有办法可以堵住洞口止住水势,而且两边的涌口因水流的不断冲击,还在逐渐塌陷扩大中。

倚弦见状不由眉头一皱,转头向朱雀问道:“这水势如此湍急,你可有什么办法堵住水势?”

朱雀异兽闻言低下头,眼神中有些无奈及内疚地看了看倚弦,摇了摇头。倚弦不禁苦笑了一声,看来这朱雀只是搞破坏的能手,哪里晓得怎么修补回去。

倚弦拍拍朱雀的头,像是在安慰了它一番,然后打了个招呼,随即卸去结界,与异兽又游回了湖面。跟朱雀打了个招呼,倚弦便从湖中遁上岸去。

幽云见倚弦一脸忧色地上岸,便知情况定是不好应付。

众人见倚弦上来,忙上前问道:“情况怎么样?”

倚弦将湖心所见之情景如实说给众人听,众人闻言不禁大惊失色,只因水势如果一直这样下去,只怕很快就会形成灾祸,危及到冥界轮回道,到时候就真的是回天乏术了。

正在众人不知该如何是好之际,天际忽然传来玄冥帝君的声音:“列位道友,情况怎么样了?”

只见天际两道异芒闪现,随即两道人影降于地面,正是冥帝与洪钧老祖自天庭回来。秦广王上前行了一礼,将所发生的事说给冥帝及洪钧老祖听后,问道:“不知冥帝有没办法堵住水势,拯救轮回集呢?”

冥帝听完秦广王的叙说,眉头紧蹙,又向一旁的洪钧老祖投去询问的一眼,洪钧无奈地摇了摇头,冥帝不由苦笑道:“如今我等也无计可施,只是知道如果处理不善,水势继续漫流不止,导致冥界遭洪水淹没,那时三界的平衡就此会被全盘打乱……”

忽地言语一顿,玄冥帝君忧色更甚地道:“只怕到时人界将重现当年大禹治水前的惨状……”

众人闻言心头剧震,广法天尊也不由叹了一口气,道:“如果真到了那时,天地三界将被一片洪水所淹,天下苍生流离失所,苦不堪言……”众人闻言皆是神色黯然,默不作声,脑中想象天地一片水海,百姓呼天喊地,苦不堪言的景象,不禁惊怖莫名。

倚弦见众人神情颓废,忙扬声道:“无论如何,大家都要好好想出解决的办法,绝不可让惨剧重演。”

众人闻言如梦初醒,纷纷道:“的确,一定要尽快想到解决的办法才行。”

众人开始各自提出建议进行议论,希望能找到解决之法,可良久后仍没有一个切实有效的解决办法。一直在冥思苦想的冥帝忽然面现喜色,道:“如今看来还有一个办法,能够真正解决这个问题!”

众人闻言大喜,问道:“冥帝有何好办法?快快说来!”

冥帝道:“如今可以解除困境的办法,就是尽快找到当年大禹治水时所用的神宗至宝,名列神宗十大法器之一的‘九土息壤’,然后将水道漏洞补上就没事了!”旋又神情一黯,道,“但是,此宝自大禹治定天地水祸之后便已遗失,只怕根本无人可知其下落……”

面对虚无飘渺的传说,原来兴奋异常,以为可以解决困境的众人顿时又沉默下来。消失千年的神宗法器“九土息壤”根本无人知其下落,又如何能在短时间内找到呢?

倒是一直默默呆在众人中的小千与小风听到“九土息壤”的名字,心头一震,兴奋地在一旁四处问人,息壤究竟是什么模样。

冥帝知道此时找到“九土息壤”的希望渺茫,但听有人问起,还是悠悠地回答道:“本帝曾翻阅天书典卷,记得书上记载‘九土息壤’乃是九土交叠、加一则增的一样容器。”

小千与小风听罢,顿时兴奋地惊叫一声:“我们知道‘九土息壤’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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