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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鬼方毒计

小仙三人匆匆而走,怎知已被人盯上。

小千毕竟眼尖,眼光猛然瞥到身后一人,不由大惊,跟小仙和小风使了个眼色,三人都认得那个家伙就是“梅山七妖”中的“猪头三”朱子真,而另外两人獐头鼠目的样子,不用问自然是他的兄弟。

三人暗暗叫糟,转身就逃。

可是朱子真如何肯放过害他上次在“梦冢”受辱的人,哪会对他们客气,掠身便追了上去,转眼间就已追到,探手抓出,三人根本不及反抗,就被他们几个齐齐抓住。“猪头三”朱子真冷笑着把他们抓到一个阴森冷僻的小巷,他的两个兄弟不但视若未见,而且还在一旁做出一副护法的样子。

朱子真看看周围没人,一把就把他们扔在地上。

“啊哟!”小千和小风还好,但小仙毕竟是女性体弱,加上一身病态,立时摔倒在地。

小千和小风忙把小仙扶起来,对“猪头三”怒目而视,喝道:“你这个死猪头,你想干什么?”

朱子真大怒,伸出肥胖的手就给了两人一人一巴掌,哼道:“臭小子,不想活了是吧?死到临头还敢嘴硬。”

小仙急忙挺身而出,拦住挨过巴掌而愤怒急欲拼命的小千与小风,道:“你想干什么?”

朱子真涎笑着道:“你说呢?”说着,两个小眼色眯眯地向小仙的全身乱瞄,肥手向小仙的下巴摸去。

“滚开,死猪头。”小千和小风大骂,挡在小仙前面,各自手中的“炎诀”与“寒诀”立发而出。

朱子真根本看都不看他们一眼,双掌中的结界已然将小千与小风的咒诀元能团团罩住,怒道:“两个臭小子,活得不耐烦了?本大爷就成全你们,上次有人救你们,不知这次还会有哪个不长眼的敢来多管闲事?”

话声甫落,一股浩大元能异力隔空袭至,朱子真大骇,惊得立时倒退三步,大喝道:“谁?”

果然,有人接口道:“多管闲事的人!”

朱子真兄弟几人顺着声音来源处骇然看去,只见倚弦在几丈外负手而立,强劲的元能劲气吹起他的衣衫飘扬,虽然脸面幻化,无法呈现出俊雅不凡的容颜,但长身玉立的不世气势已经潇洒不凡之极。

矮小的土行孙在旁一脸不爽,他劝阻过倚弦,但倚弦看小仙受人欺辱,想到她可能不是魔宗的人,而且小千与小风使用咒诀时所用的“七真妙法指”,他岂能不识,所以当下根本无法顾忌太多,已经挺身而出。

小仙三人虽然不知道使了幻术的倚弦是谁,但看有人来救自是大喜。

朱子真冷哼道:“小子,你是谁?竟敢管你家‘梅山七圣’朱三爷的事?”

倚弦听他搬出所谓的名头,不由觉得一阵好笑,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而已。这位猪头兄也应该知道,什么叫作‘得饶人处且饶人’,再说人家不过几个小家伙,你大人不计小人过,不如就此作罢,如何?”

土行孙这时在旁索性加了一句,道:“你说这么多有什么用,我看这只猪头虽然有了人形,但肯定仍是笨得像猪一样,你说了这么多废话,他怎么听得懂哩。”他见倚弦不肯听劝,心中郁闷,一想既然有倚弦做靠山,便把气出在“猪头三”身上。

倚弦的话能否听懂暂且不说,但土行孙的话,朱子真却肯定听得懂。他生平最恨别人骂他猪头猪脑,顿时大怒,双手一扬,随即幻出两个巨大的獠牙短戈,扑向土行孙刺去。

土行孙急忙后躲,倚弦爽朗一笑,长袖随手飞舞,“七真妙法指”随意击出,充盈冰晶火魄之能的指气横飞而出,向着“猪头三”激射袭去。

倚弦虽然没用“傲寒诀”之类的咒诀,但朱子真如何是如今倚弦的对手,顿感指风凌厉,遍布小巷内外,让他徒然生出无处可躲的惊怖,大惊失色之下,他手中的獠牙短戈左右狂舞,将袭向要害的指气勉强尽数挡住,但却是狼狈不堪,最后身际衣衫仍被剩余的劲气击得孔洞四处。

小千与小风在旁大声叫好,只有小仙看着倚弦所用的“七真妙法指”,陷入沉思之中。

朱子真的另两个兄弟哪想到倚弦这么厉害,见此情形,不由一起掏出兵器扑了上来。

三人在狭小的小巷内疯狂围攻倚弦,倚弦将“绝龙壁”和“寒星变”双双齐用,只见寒气强猛四激,助得元能劲气更加凌厉,似乎是在一片强劲狂舞的冰寒雾气中。朱子真三兄弟将指气挡住之余,各兵器向倚弦凶猛砸下。倚弦低吟一声,斜身躲开两把兵器,双手拍出击在“猪头三”的獠牙短戈上,元能奔浪般迫出,将他震退。但马上另两把兵器已经加身,倚弦只能急急后退。

一时间,小巷之内寒气逼人,劲气横飞,厉光闪烁,甚是激烈。

倚弦的法能修为虽然已有所成,但毕竟经验尚浅,再则受巷子狭小的影响,躲避稍显困难,而且朱子真等人一向习惯联手夹击,此时自然人尽其用,令倚弦空手之下难以应付这各持兵器的三人联击。

倚弦迫于无奈,只能暗哼一声,双眼精光炯然,额头现出青色阴鱼符号,伸手一召,豁然亮起光芒耀眼,龙光闪耀,强力出击,“龙刃诛神”一出,已然立即将对方三人的连绵攻势化解。

朱子真三人大惊后退,见倚弦手持“龙刃诛神”,光彩环身,神威摄人,都禁不住骇然失色。朱子真震惊了一下,喝道:“别怕,咱们三人难道还怕他一个小子吗?”三人壮起胆子,吆喝着再向倚弦狂猛攻去。

倚弦淡淡一笑,若非怕暴露身份,他并未全展龙刃诛神之威,否则就刚才一击,便可以将他们尽数击退。此时的龙刃诛神随意挥出,光芒四射,剑气向三人压顶劈去,惊起气浪滔天,元能剑气未至,三人的发须衣衫已被吹得尽数激扬,身子也站立不稳,面对如此强悍的异能剑气,他们自问根本无法抵挡,不由骇然欲退,又发现后路被封,难以退却,三人无不骇得魂飞魄散。

就在倚弦想再次出剑之时,蓦地心中一震,警觉立生,急忙闪身收剑后击,只见剑身划过一条裂光,“铮”的一声,龙刃诛神击在一双突然偷袭而至的铁袖之上,发出金铁交鸣之声。

倚弦和那偷袭之人甫一对击,两人便同时后退。

倚弦警戒地看向那个偷袭者,却是一个看不清面目的黑衣人。朱子真等人因倚弦收剑压力大减,勉强挡住,此时见到黑衣人大喜,立即恭敬地喊道:“见过教主!”

黑衣人没想到倚弦年纪轻轻竟会强悍如斯,随口应了朱子真一声,然后又嘿嘿两声舞起双袖,挥得狂风怒作,浩大元能直击倚弦。

倚弦与黑衣人互拼一招,知道对方之强悍,不敢有丝毫大意,暗拈“灵悟剑诀”,手腕一转,龙型光芒环绕,龙刃诛神幻出紫色厉光,疾速破向黑衣人上中下三路要害部分。

黑衣人又岂是容易对付的角色,只见他双袖交叉,强大的元能交汇,双袖无视剑气阻碍,反向倚弦包围,元能左右合起再袭。龙刃诛神急转,凌厉无比的剑气纵横,将黑衣人入侵的元能劲气斩散,倚弦反手持剑快如迅雷地斩出十数剑气,风卷而去。

黑衣人低喝出声,左袖一推,右袖旋挥,元能旋转着飙出,激起一阵强烈的旋风,倚弦的十数剑气尽数被撕得支离破碎。黑衣人是个绝顶高手,交手之下,倚弦立即被迫于下风。此时,朱子真三个兄弟见倚弦被黑衣人镇住,也就一起围了上来。

在黑衣人袖风如罡的狂舞和三人不时的见机偷袭之下,倚弦尽管依仗龙刃诛神也只能堪堪抵住,被逼在巷子尾部,根本再无还手之力。

土行孙在一旁看得大急,但又无能为力,小仙他们更不用说了。

黑衣人和三人的合击,就像在轰天巨浪中隐藏了三个潜在的危险,在应付比自己更强的攻击之余还得小心戒备那三人,倚弦再强也抵挡不住,不由步步后退,形势岌岌可危。不久倚弦竟被逼到了墙角,此时对黑衣人从四面八方袭来的惊涛袖风根本连躲都躲不开。

形势极其危急,倚弦已经顾不得再隐藏身份,叱喝一声,元能狂逼,龙刃诛神在刹那间惊起震天龙吟,倚弦被一条巨大紫色光龙旋绕,万丈光芒冲天而上,龙刃诛神的强烈气劲勃然激发。四射光芒如巨龙翻跃,朱子真等三人的手中兵器遇到这龙形光影,立即像极端害怕似地狂猛颤抖,最后终于铮然兵碎。

耀阳已经除去玉璇所有外身衣物,正寻思解除她紧身肚兜之时,便猛听得院外有女子大声怒骂之声传来:“死耀阳,臭耀阳,你给我滚出来!”

听到这叫骂声,本来****高涨的耀阳,欲火立时熄了一半,那正是梅若冰的声音,也不知她怎么便找着了这里,耀阳深深一叹,知道自己如果现在不离去,那自己以后就不用回自己的将军府邸,所以只有放弃眼前这个惹火的尤物,身形一晃,化成一缕清风,依依不舍地离开了艳香阁后院。

玉璇看着耀阳离去,终于舒了口气,闭目调息好半晌,才浑身香汗淋漓的睁开美目,勉强穿好衣物,抿嘴吹出一阵无声的啸音,片刻过后,鬼方使者蒙浩立刻出现在她面前,躬身道:“不知圣女有何嘱咐?”

玉璇吸了一口气,恢复平静道:“我刚才中了暗算,被人下了‘催情香’之类的迷药,此时要运功将其逼除,你现在就在外面给我护法!”

鬼方使者蒙浩吃了一惊道:“什么人这么大胆,难道是那个什么耀将军,圣女你不要紧吧?”

“应该不是他!”玉璇摆了摆手道:“你退下吧。”

鬼方使者蒙浩应了一声,无声无息地消夫在房中。

玉璇这才盘膝坐于床上,守神摄元,调动内息来逼出自己体内的迷香,但不知怎么,整个人就是安不下心来,虽说逃出了耀阳的虎口,但心中却总也感到一股说不出的空虚感,一想到耀阳雄躯蛮横的压力,脸上不由飞满红霞……

过了好半晌,她才努力将体内的迷香成分压制下去,开始凝神入境,尝试清除体内余毒。

耀阳一飞出“艳香阁”,果然看到梅若冰在那里冷冷地看着他,一见他就大声臭骂一顿,耀阳硬着头皮,顶着她的骂声回到府中。没想到一回府中,人儿与妲己还未睡,看见耀阳进来都一脸关切的样子,问他是不是出了什么事,耀阳心中不禁一阵感动。

谁知梅若冰却当着两人的面将他在艳香阁的丑事一五一十说了出来,耀阳见人儿与妲己越听脸色越黑,便知情况不妙,于是只有口灿莲花,巧妙遮掩,将事情全推在伯邑考与姬发等人身上,说完后又怕众女不放过他,干脆一把搂住妲己与人儿笑道:“你们既然这么关心我,那么今晚我陪你们睡觉,好好补偿你们一番,怎么样?”

人儿与妲己不由一阵脸红,两人齐齐“呸”了耀阳一口,各自回到房里,关上门便熄灯睡了。

耀阳惹了个无趣,见梅若冰笑迷迷地看着他,连忙跟在她身后,想进她的房中,谁知梅若冰丢了一句:“以后若再敢胡来,看我们姐妹怎么收拾你,哼!”语罢,只听“咣”地一声,她也关上了房门。

耀阳碰了一鼻子灰,不由苦笑连连,道:“他奶奶的,今天老子一定是撞到门神了,而且还是一堆女门神!”

好不容易熬到了第二日一大早,谁知“艳香阁”竟然派人送来贴身衣物一件,正是耀阳昨晚拉下的,惹得众女对耀阳又是一阵唾弃,纷纷指责耀阳昨晚做的好事,耀阳窘困之极,赶紧借口早朝,溜出了府邸。

谁知才出门,便在门口听得一人笑道:“耀将军,好早啊。”

耀阳回头看时,却是散宜生,不由脸上一红,也不知他有没有看到刚才三女赶他出门的丑态,忙道:“散大夫,找我有什么事么?”

散宜生笑道:“主公命我来请你进宫,商议会试之事。”

耀阳这才想起,明日便是众公子会试之日,西伯侯此时召他进宫,必然是有些事要早做安排。当下两人一齐赶往王宫。此时的王宫内外到处张灯结彩,显然是在为“姬氏宗门典亲”会试做准备。

耀阳与散宜生在“文成殿”见到西伯侯姬昌,姬昌正与圣祖母太姜在一起,耀阳与散宜生忙跪下行礼,太姜令二人起身,太姜大有深意地望着耀阳,缓缓道:“耀将军,你来了!”

耀阳知道她是在提醒自己在太庙里答应过她的话,心领神会的恭敬应声道:“是!”

圣祖母太姜这才心满意足地交待了一番,在侍女简云的扶持下回了后宫。

君臣几人最后来到“西凤阁”落座,宫奴侍女们送上茶点,便一一退下。姬昌便道:“宜生,你向耀将军介绍一下宗门典亲的过程安排及方式。”

“遵旨!”散宜生点了点头,转过头向耀阳道,“耀将军,宗门典亲,乃我大周为在姬氏众公子中选出一名杰出者,作为鬼方驸马而设,所以,典亲会试的比试共分三种,分别为文道、武道与王道。”

耀阳知道其实举行这个宗门典亲,明是为了找个驸马出来,实际上是选个杰出人选来当世子,故而姬昌与太姜都异常重视,便问道:“文道是什么?”

散宜生道:“所谓文道,就是指三坟五典、经史方略等等这些上古典籍,想来耀将军文武双全,自然是都不在话下了。”

耀阳脸面一红,忖道:“他奶奶的,老子连经史方略是什么都不知道,你还夸我文武双全,那不是当着面骂我吗?”但又不便说出自己的弱点,又问道:“那么武道呢?”

散宜生笑道:“武道么,自然是行军打仗、阵法布兵、骑射武技之类,耀将军身为虎贲将军,这些更是不在话下的了。”

耀阳厚着脸皮嘿嘿一笑,他心中却想到姬昌诸子中颇有几个厉害高手,一身元能修为绝不低,如果一旦比斗武技,恐怕不是那么简单便能搞定,当下也不说破,继续问道:“那王道呢?”

这次解说的是姬昌,他道:“所谓王道,就是考他们治国之策、御人之术以及对天下时事利弊的分析能力。”

再听散宜生从旁稍加指引,耀阳顿时明白了许多,道:“请侯爷放心,耀阳一定竭尽全力不负所托,找出一位最优秀的公子,成为鬼方驸马!”

姬昌闻言满意地点了点头。

从王宫里出来,耀阳不由愁眉苦脸,心中暗暗叫糟,由他主持的“姬氏宗门典亲”会试,所考文道、武道、王道三项,除了武道,或许自己凭借一身法能还能有所显露,镇得住众人之外,文道、王道两项却是他从未接触过,一窍不通倒也罢了,但若是让人知道主考的虎贲将军居然什么都不懂,那真是无论如何都丢不起的脸。

随他一道出来的散宜生将耀阳的垂头丧气看在眼里,岂会不知他的忧虑,笑道:“耀将军,其实,主公这次为了方便鬼方使者认出哪个才是众公子中最杰出的人才,所以除了武道一门之外,王道与文道的试题早已事先备好的答案。”

耀阳故作轻咦一声,心里暗暗松了口气,忖道:“他奶奶的,没想到西伯侯也作弊!早说嘛,吓了一跳。”但口中仍装作不解的问道:“那散大夫可知考题是什么?”

散宜生神秘的一笑,道:“考题早已拟定,但具体是哪些题目,那就不是下官所能知道的了。”

耀阳明白不好多问,行出宫门便与散宜生行礼告别,各自上了马车,往自家府邸驰去。

耀阳坐在马车上,闭着眼睛小憩,猛地心中一动,睁开眼时,发现一双妖媚的眼睛已出现在自己面前,正自笑盈盈地看着自己,正是九尾狐,她边上还有一人,却是假扮伯邑考的“梅山七圣”谷菟。

“娘娘吓我一跳!”耀阳涎着脸故作好色状,拦手横抱过去,妲己有意无意、欲拒还迎之间已然躲开耀阳的轻薄,媚笑道:“我们‘姬氏宗门典亲会试’的主考耀大将军,会试的题目出来了没有?”

耀阳横了她一眼,这才收回玩笑之意,一本正经的如实把散宜生刚才的话说了,伯邑考听说他也不知道考题,不由大失所望,道:“那在会试之上岂不是没有胜算可言了?”

耀阳瞄了他一眼,看向妲己道:“要不,娘娘干脆施展神通,把那考题偷出来算了,只不过,没有人知道姬昌与太姜把试题藏在哪里,不知娘娘有没有本领能找到?”

九尾狐沉思了一会儿,道:“据本宫揣测,试题一定藏在‘姬氏祖祠太庙’之中。”

耀阳道:“即然娘娘知道试题所在,何不去把它盗来,这么一来,‘伯邑考’公子岂不轻而易举便可在典亲会试上一举获胜,而不费一丝一毫的周折?”

九尾狐冷哼一声,道:“你知道什么,岐山位居龙脉宝地‘九龙冲天’之首,姬昌的整个王宫便建在昆吾山龙脉的首尾相顾处,这九龙回首,互相攒簇,无隙可觅,而整条龙脉最厉害的所在——‘龙回头’,便是那座太庙所在。”

耀阳听得瞠目结舌,却还是有所不解,问道:“那又如何?难道还能难住娘娘不成?”

九尾狐又恨又怒道:“如果有这么简单,当然拦不住本宫,可恨太姜那死老太婆,不知以什么法术,借气移阳,凭着龙脉地气,竟然在那处结成一道极为霸气的封印,那封印借天地之灵气而成,绝非人力可以抵抗,所以,就算知道那里藏有什么绝世宝物或者试题,也断然不会有人可以取得出来。”

耀阳听她说是如此慎重,不由倒吸一口凉气,这才知道为什么当日初进太庙时,会感应到那么强烈的气势,原来圣祖母太姜在那里结了一道强绝封印。

伯邑考听九尾狐说得这么严重,便道:“娘娘,难道我们真的无法可施?”

九尾狐摇头道:“如果试题真的藏在太庙里,那想也不用想,只有另想他法。”说着向耀阳道:“我们先行一步,有事会与你再联系,不过,有一件事本宫要提醒你一下!”

耀阳忙道:“娘娘有什么吩咐?”

九尾狐看了他一眼,忽然笑道:“其实也没有什么,只是艳香阁中那个从鬼方来的美人,你得多加小心,小心大河大浪里没翻过船,反而在小小阴沟中栽个大跟斗。”

耀阳听了心中也自一惊,那玉璇的元能的确让他感到深不可测,对九尾狐的这句话便听了进去,口中却不肯示弱,道:“哪里,我除了在娘娘手里翻过船外,几时在别人手里栽过跟斗,只是不知娘娘可知那美人的法道渊源,到底是神玄妖魔四大法宗中哪一派的?”

九尾狐沉思片刻,道:“据我所知,他们鬼方一脉所习之术,均是大异于常,乃是鬼方拜火圣教的法术,其他的我也不大清楚,你自己好自为之吧。”

耀阳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九尾狐与伯邑考随即幻化成一片光华,消失在马车中。感应到二人的离去,耀阳叹了一口气,闭上眼睛把最近遇到的所有问题都想了一遍。忽然之间,马车停了下来,耀阳隔着车厢问道:“老于头,怎么啦?”

驾车的老于应道:“嗯,将军大人,小人尿急,一定是今儿个水喝得多了,所以想向将军请个假方便一下。”

耀阳笑着啐了一口,道:“滚你的,快点!”

老于连声应着,下车走到一边,过了一会儿,便又回来跳上车辕,手中长鞭一挥,赶着马车继续往前赶路。

耀阳继续闭着眼睛想问题。这几日发生的事情太多,让他都有些无头无绪的混乱,一时是那鬼方女子的诡异,一时又是九尾狐无头无尾的心机,一时又是太姜那威严的恐哧,如此想了一会儿,耀阳猛地一惊,本来,照路程与时间,他早就应该在自己府中了,怎么这个时候马车还在驶个不停。

当下连忙伸手打开车帘,喝道:“老于头,怎么回事,你晕头啦,难道不记得回府的路了?”却见驾车的人理也不理他,拼命驾车狂奔,耀阳定睛一看,但见此人五大三粗,腰圆膀阔,自然再不是干瘦瘦的老于头,耀阳这才知道自己的车夫不知何时叫人给替换了,现在自己被人带到哪里去都不知道了。

耀阳环视四周,竟已到了郊外,不由怒火中烧,暴喝一声,便伸手去抓那人,谁知马车忽然停住了,那人已然先一步下车,耀阳身形微动,已然到了车外。

这时天色已晚,耀阳发现马车停在一个山洞外面,当他下车之际,一女子从洞中行了出来,对他道:“耀将军,我家姑娘有请!”

耀阳脑中念头电转,认得此女是当晚“艳香阁”跳舞的胡女之一,便问道:“是玉璇姑娘吗?她怎么会约我到这里见面?”

那女子却不答他,只是径直进洞而去,耀阳心中好奇,再则仗着艺高胆大,见女子不答也不多说,跟随入洞,行过一段幽暗的洞道,来到内洞中,原来里面竟有许多人,借着洞壁上方的火把亮光,正是鬼方使者以及那胡服女子玉璇,他们后面便是那一众跳舞的胡女。

但耀阳吃惊的还是在场的梅若冰、人儿、妲己三人,只见她们都紧闭着眼睛,被一众舞女挟持着,也不知是死是活。一见如此形状,耀阳生平难得像今时今日享受这般幸福温馨,所以最恨有人胁迫家室女人,不由急怒攻心,恨不得立时出手将一众人等杀得一个不留,但偏又投鼠忌器,咬牙切齿道:“你们将她三人怎么了?”

胡服女子玉璇的一张绝美容颜在洞中焰火衬托下,显得格外妩媚动人,笑道:“看来耀将军对她们三人还不是一般的关心嘛。”

耀阳眼露精光,体内五行玄能蒸腾透体而出,狠狠地盯着她道:“如果她们三人出了什么事,我耀阳发誓,你们这些人今天全别想活着离开这些!”

鬼方使者蒙浩虽然感应出对方的强劲元能,但仍是冷哼一声,白他一眼道:“好大的口气!”

玉璇挥手阻止蒙浩说话,不知为何,心中却隐隐升起一股说不出的妒意,向耀阳道:“耀将军放心,我们没有对她们三人动任何法术,再说,她们当中也有法力极为出众之人,所以最好的方法自然是用迷药将她们迷晕,才带到了这里。”

耀阳见蒙浩竟对玉璇言听计从,不由暗自揣测此女的身份,但心中还是松了口气,叱道:“你们这么做,竟是想要怎么样?”

玉璇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道:“也没什么,只是想要耀将军为我们做一件事而已。”

耀阳冷声道:“要是我不答应呢?”

玉璇轻笑一声,一指梅若冰三人,道:“他们三人还在我们手中,从刚才我们就可以看出,你对她们十分重视,我想你不会不顾她们吧?”

耀阳叹了一口气,知道玉璇早就查清自己底细了,但这些人到底有何意图,他却怎么也想不通,只好道:“你究竟想要我怎么样?”

玉璇道:“其实也没什么大事,我昨日见你身手不错,修为非凡,因此想请你助我一臂之力,去探视姬氏祖祠罢了。”

“什么?”耀阳一惊,忖道:“她也要去探姬氏祖祠?”心中念头百转,却不知玉璇为什么要去探姬氏祖祠,“她总不会是与九尾狐一样想去偷试题吧?”

玉璇不答他的话,反问道:“我只问将军,答应与否?”

耀阳眼见梅若冰三女在她手中,不答应也难,何况经九尾狐一说,他对姬氏祖祠也充满了极大的好奇心,却故意装作思索了半晌,这才咬牙点头答应:“你必须现在将她们先放了再说,我答应的事情便不会反悔!”

蒙浩冷笑一声,道:“我们只讲手段,不想跟你谈什么诚信!”

玉璇挥挥手,道:“耀将军无须担心,只要你帮我们这个小忙,我们必然会放了你的家室女人!我们这就去吧,如果一切顺利的话,将军应该可以在天黑之前见到她们活泼可爱的容颜!”

耀阳眼见梅若冰三女仍然昏迷不醒的模样,心中一痛,回过头狠声道:“走吧!”

玉璇点头,向鬼方使者蒙浩点了点头,蒙浩领会她的意思,低头领命率着一众跳舞女子押着梅若冰、妲己与人儿三女隐入内洞。

耀阳与玉璇两人这才双双出了洞,径直施展遁法朝西岐王宫奔去,耀阳偏头望着身边一直紧跟自己不放的妙人儿,不由心中震惊非常,原来玉璇的御气飞行遁法居然不下于他的风遁术。

不一会儿到了王宫,凭着两人的身手,自然不会惊动任何人便潜入内宫之中,玉璇对王宫地势的熟悉程度显然比耀阳高许多,根本不用耀阳领路,已然轻而易举找到了姬氏祖祠。

耀阳心中暗忖:“她们今日此举,必是策划许久,只是今次竟将我一起连累进来了!”

玉璇轻轻推开祖祠大门,两人同时感应到那股逼人的压力,各自提起元能抵抗,闪身进了里面。

这时的祖祠里一个人都没有,耀阳却不敢大意,因为他也不敢确认那个深不可测的圣祖母太姜何时会出现,但玉璇却没有这方面的担心,言下之意似乎对太姜的作息时间非常清楚。

当二人潜入内祠,发现此时只有一个宫女正在为诸多牌位一一上香。

玉璇躲在暗处,趁那宫女低头点香之际,一指虚空探出,“真一诀”元能激射而出,射在宫女后背心要穴之上,那宫女连哼都没哼一声,便晕了过去,软软瘫倒在地。

玉璇立时拉着耀阳窜了出来,一把扶住地上宫女,把她拖到内祠的供桌下,然后娇躯一扭,霍然腾空而起,到了众多灵位的上空,俯身便要去触碰那些灵位。

耀阳吃了一惊,刚想喝问她要做什么,玉璇遍布元能搜寻一番,已经将姬氏第一代祖先的某个灵位触动,并将之左转三下,又右转三下,然后又接二连三地转动其他灵位,最后飘然而下。

耀阳看不明白她在做什么,正想低声询问,忽听得一阵轻微的机关扎扎声,祠堂中心位置忽然出现一个极大的洞口,耀阳还来不及震惊之际,洞中一股热气忽地蒸腾而上,紧接着一股火红脉气冲空而上,整个姬氏祖祠中,仿佛有一条若隐若现的巨龙在盘旋。

黑衣人的强劲袖风元能亦被龙刃诛神的剑气消融,消失得无影无踪。

倚弦长啸一声,龙刃诛神挥出,剑光如虹,顿时晃若银河倾泻的惊天剑气向黑衣人狂压而去。黑衣人低哼出声,双手张扬,全身元能运起,整个人仿佛都鼓涨起来。双袖合起仰天一托,劲气倏地集起形成一团,又立即爆发,气劲像是火山喷射一般向天狂冲,竟将倚弦惊人的龙刃剑气尽数挡住。

这一交击强悍之极,光芒万丈暴射,耀眼的程度竟如同实质,激发的余劲已冲得四周土飞石激,周围房舍一片狼藉。幸好土行孙等人机警,已经见机躲远,才免受了池鱼之殃。而朱子真等人在黑衣人的庇护下虽然满头飞灰,却没受什么伤。

半晌过后,倚弦突然闷哼一声,背后的墙壁被元能潜劲崩然震飞,再次扬起烟尘满天。

很明显还是黑衣人略胜一筹。

黑衣人虽然占了上风,却仍是吃了一惊。即使龙刃诛神再强,主人修为如果不到家,也发挥不了多大的威力,此时对方竟能劈出方才这一剑,令他不得不鼓起九成元能才可抵御,这是近五百年来都不曾遇到的事情,可见这少年的修为超卓已经超出他的想象。

黑衣人感到因倚弦而带来的威胁,心中杀机大盛,正要加快行动杀了倚弦,突然神色一动,冷哼一声对朱子真道:“我们走!”言罢转身带着众妖飘然遁去。

剩下的小千、小风、小仙与土行孙愣住了,不明白对方为何会就此退走,还以为是倚弦骇走了敌人,都兴奋的向倚弦围拢过去。

黑衣人等前脚刚走,一众人影就已经赶到,为首的正是翩然若仙的幽云和高傲的桓冲。他们是感应到龙刃诛神的剑气威力而赶来的。

倚弦看着强敌远遁,心中紧紧支撑的意念顿时土崩瓦解,身上隐蕴的伤势再也压抑不住,顿时发作起来,直立的身躯就此软倒下去,正好偎在飞驰而来的幽云娇躯之上。

幽云俏颜一红,随即素眉一蹙,她看清倚弦脸上死灰般的虚弱面色后,立时将倚弦抱在怀中,焦急紧张的神情尽现无疑。

桓冲却在见到幽云对倚弦关切的神情后,嫉妒不已,重重地冷哼一声。

小仙终于看到了幻术褪去后倚弦的原来面目,辨认半响,终于恍然惊觉,如不是及时掩住一张樱桃小口,只怕惊呼之声早已脱口而出。她连忙唤来小千与小风,示意他们附耳过来,两个宝贝讶然对望一眼,以为有何好事,你争我抢的凑过大头,却听小仙道:“你们两个知道救我们的人是谁吗?他便是你们师父时常挂在嘴边,在朝歌四处找寻的兄弟——倚弦师叔!”说着纤指指向已经陷入昏迷中的倚弦。

小千与小风对望一眼,震惊当场,连忙跑到幽云身边,护在倚弦身侧。

桓冲此时正暗自恼火,见到两人凑过来,立时喝道:“你们两个是谁?干嘛跑到这面来!”

小千与小风两人立刻笑嘻嘻地指着倚弦异口同声道:“他是我们的师叔,所以是来保护师叔的。”两人看出他的醋意,一起向他做个鬼脸,调笑道,“免得某些人‘谋情害命’!”

小仙听后立时娇笑连连,桓冲俊脸气的煞白,就要上前去教训两人,却听幽云道:“桓冲师兄,算了,别跟小孩家一般见识,我想方才那人该是妖宗的不世高手‘通天教主’,倚……易公子此时身受重伤,我们不宜久留此地,还是尽快赶回蜀山,师兄觉得如何?”

桓冲当然不会对幽云的话作出质疑,连忙笑道:“师妹所说甚是,我们立刻赶回蜀山。”但是心下仍然对她将倚弦带回蜀山感到大为不满。

幽云招呼本宗弟子做了一副简单的担床,然后将倚弦交与土行孙、小千与小风三人,与桓冲带领一干剑宗弟子紧随其后。

一行人正要施法启程向轮回集外遁去,哪知异变倏生——

七彩斑斓的浩浩元能如海潮一般从四面八方涌荡而来,十数名隐去本来面貌的法道高手蓦然出现,将众人团团围住,片语不吐便立时发动猛烈攻击。

蜀山剑宗众弟子猝不及防,登时已有两人受伤,幽云与桓冲由他们本体汹涌的元能看出,这一众围攻之人均是魔宗之人,立刻想到他们定是为倚弦手中龙刃诛神而来,娇吒一声,吩咐蜀山弟子围列剑阵阻挡来敌。众弟子闻言齐齐祭出各自剑器,分行错位,各色玄芒闪烁间,名闻三界的“昊天无极剑阵”已然成形,熟练的法阵威势暂时阻住来敌,不至有太大伤亡。

魔宗中人哪会就此干休,各施绝招,以期速战速决。一时间,双方相互紧攻死守,各色元能汹涌澎湃,四散激飞,“砰砰……”、“咝咝……”等劲爆之声不绝于耳。虽然蜀山弟子人数不多,且修为不如对方,但依靠紧密无间的剑阵配合,勉强缓住了对方的第一轮的如潮攻势,不过伤亡损失颇大。

魔宗众人有数名宗主级数的绝顶高手牵制剑阵走向,令才一交手不到几个回合,蜀山弟子与幽云、桓冲等人逐渐感到不支,魔宗众人却越战越猛,小千、小风与小仙三人守在倚弦身侧,虽然被护在阵心,但却焦急不已,忐忑不安,更不用说土行孙了。

此时,忽然远方一声震天笑声传来,一把雄浑声音隔空传来道:“吾乃玄冥帝君麾下秦广王是也,魔宗奸邪胆敢在冥界地域逞凶么!”随着声音远远传来,一名气宇轩昂的金甲男子领着一队冥兵急急飞掠而至。

魔宗众人闻听此声,立刻默契的分出八九人迎上秦广王与他手下的冥兵,将其拦住。

幽云、桓冲两人与一众蜀山弟子大喜望外,尽管他们见有人来援分去魔宗多半的攻击力量,但他们想要反击,却怎奈已心有余而力不足,情况虽未危急起来,但苦于伤亡过多,能否继续撑下去实在是未知之数,而秦广王也被魔宗众人苦苦拦住,困在结界之外一时半刻脱身不得。

不多时,又有两名剑宗弟子死伤,剑阵抵御的威力登时大减,形势岌岌可危。

当是时,一声震天嘶鸣骤然响起。

水浪滔天、翻涌难平的奇湖水面,忽然卷扬起比往常更狂猛数倍的浪涛,如沸水之湖,滋滋崩暴,浪花连天。奇湖小筑七彩流离的防护结界轰然合璧,在风浪之中飘摇不定,若隐若现。滔天水浪波波冲击着环绕轮回集的结界,轮回集中老老少少,形形色色的妖魔鬼怪齐齐涌出,目瞪口呆地望着业已平静千数年,此时却声威骇人的奇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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