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妹,读书是为了识字明理,就算你不喜读书,《字词解说》也必须学完,九九乘法和基本算术也要掌握好,待将来长大也会少些因不识字而上当受骗的事情。”
“姐姐,我会认真学习的。”尽管小顾明嗳不知读书有什么好,但姐姐说了,又对她要求了一遍,她一定会学好的,绝不能让姐姐失望。在兄妹三人心中,姐姐的地位,隐隐超过父母,他们三人可以说是跟着姐姐长大的,姐姐的关怀备至时至今时都记忆犹新。
一家人出了书铺转道往青山学院而去,路过城东闹市区,眼见天色不早了,一家人跑去一人吃了一碗阳春面,继续向东郊而去。
青山学院依山而建,风景秀丽,钟灵秀透,是个读书的好地方,怪不能学费这么贵。
一路上,两小兄弟欲言又止,小嘴张了几次,最后最落得舔舔嘴唇,喳喳小嘴。清亮的眼睛里冒出的小火花,微显出两兄弟跳跃的心。
通过门房禀报,说明是带家人来求学,最后由学童引路,带着两兄弟进去面见先生,其余人在门口等候。
半个时辰后,小书童又一次来请父母家人进去,推车放在门房边,劳烦门房帮忙看守,几人急匆匆跟着小童而去。
大家都没进过书院,难免心情紧张,顾老实夫妻是最显紧张的,紧紧跟在小书童身后,头微微低下,不敢乱瞅乱看,慌乱的脚步让他们手足无措,长这么大,他们夫妻基本没出过村,日子过得艰难,又不善于与人交际,此刻也不敢多想,一心跟着走,一切有女儿女婿在。顾明暖从小到大都是顾来实一家的主心骨。
顾明暧倒是因为年纪小,又抱着小雪月,看上去呆萌可爱,一副不知世事的蠢萌样,与雪月俩东望望西看看,摇头晃摇的样子。好在她也知道这里已后是哥哥们上学的地方,不敢太放肆,更不敢高声喧华。
雪戈与顾明暖走在最后,小俩夫妻因为常生活在山林,心旷神怡,心境开旷,倒并未留意四周环境,倒一心注视着前院一排四间教室,分别为甲、乙、丙、丁四个班。甲班为优胜班,进入这班的基本是可以参加县试的,也有过了县试准备迎接院试府试的。中了秀才也就意味着从青山书院毕业了。此时甲班有十二三个少年,大约在十四到二十多岁不等,大多很认真听一个衣着粗绵却干净整洁的二十多岁少年在解题和讲评科考的试题,看样子像先生又像学生。有那么两三个执绔子弟是在混日子,根本没怎么听有,有一人更甚,在睡懒觉。乙班是十多岁的小伙子,跟甲班人数差不多,学习氛围也差不多,此时没有先生,大家都在埋头写文章。丙班人数相对多一点,有十七八个,年龄都不大,此时课堂没有先生,小朋友们自觉的读着刚刚先生教的文章,摇头晃脑,有人混水摸鱼,头一点一点的,分明在打瞌睡。丁班人数最少,只有五六个孩子,五六七岁不等,穿着都比较华丽富贵,一副懵懂无知的样子,却端正的坐在座位上,拿着笔描写着前方先生今日教的圣贤德三个大字,因为年龄小,坐姿端正,握笔有形,倒像模像样的。
四间教室旁的一间厢房,因是先生的书房,先生四十来岁,严肃刻板,一丝不谨,一身深青色书生袍,很有先生的威严。两个弟弟就站在先生前面,大弟口中正大声的背读课文给先生听,背后之后先生问其意,顾明智紧张得回答,虽磕磕拌拌,但其意八九不离时,先生捏着小八字胡须,一副很满意的样子,接着又示意顾明誉接着背,小弟接着朗朗上口,没有一丝停顿,先生不停的手指,张示着他很满意这两兄弟。
小童示意众人在门口等,他先进去给先生一礼,才说众人已带到,先生点了点头,并未急着示意众人进去,而是等顾明誉先背完一段文章又翻译出其意,才让小童把几人引进来。
众人一进去,顾老实带头90度鞠躬再喊先生,陆彩霞拉着小女儿跟着边鞠躬边叫先生,雪戈夫妻相视一笑,也只能跟着父母做。
先生很满意他们的态度,对他们态度也算和蔼,只是平日太严谨了,与人说话也一板一眼的。
开门见山的同意了两兄弟明日即可入学,直接入读丙字班,启蒙识字因兄弟俩早就先前通过考核,跟先生坦白说过在家跟着家姐已学完《字词解说》,并开始跟着在学堂读书的堂兄一起学习启蒙书籍和基本数学。
先生了解兄弟二人家境后,更惊异于其姐姐的坚持,这样的奇女子他很想见一面,于是让在校勤俭学的学生让其家人一起进来见一面。父母倒是一看便知是乡下农村的老实人。姐姐姐夫的容颜与气质倒让他觉得山窝里生出了野凤凰,一点不比京城世族出来的人差,甚至更甚。
顾明暖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向先生推后五天到学院报名,因为一入学院便须隔半月才有一天假休,而这次她给弟妹们带回的洗髓液她准备给他们用妖兽肉调养五天身体后就泡用,所以只能延后入学。现在他们的身体因常期饥不饱食而营养不良,根本承受不起药液带来的冲击。
先生虽不赞同延后入学,但一想他们姐弟在那么艰难的日子都坚持读书习字,那么这次也肯定有原因才推迟五天入学,也没在过多为难他们,收到四十两的年费和十两银子的书本费(一人各五两的书本费),便放人离开了,新书籍等入学再发。
看着女儿女婿眼都不眨的付了五十两银子,顾来实夫妻既内纠又不忍,又窃喜,同时又想到以后,这书一念不可能只读一年吧,可五十两一年,不是谁都能负担得起的,他们夫妻一年二两银子都挣不到,一时间五味杂陈,多种情绪爆花,回去的路上都云里雾里。
直到家里,顾来实才把顾虑说了出来,顾明暖原打算走后给父母留一百两银子,听父亲这么一说,又想起顾家老宅那一堆极品,便决定送兄弟俩入学那天,再拿八十两出来多交两年束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