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哥。”“顺堂伯。”今日店里的正是顾来顺。几人忙上前打招呼。
“老三,一家人来镇上逛逛。”今日老娘带着侄女来镇上把顾来实一家的事已经说了一遍,所以顾来顺见到他们也并不十分惊讶。
“二奶奶和阿月还没来吗?”顾明暖问道。
“她们两刚走,去隔壁街的锦绣纺了。”“老三,恭喜你分家,拿着给孩子们买零食。”顾来顺从身上摸山一串铜钱,也就是一百文给到顾来实手中。
“顺哥,这可不行。”老实人顾老三受宠若惊可不敢接顺哥递过来的钱。
“拿着,我又不是给你的,给孩子们的一点小意思,难道三弟是嫌钱少。”顾来顺顾做甩脸状态。
“顺哥,我不是这意思。”
“不是就收好,我们是兄弟。”看着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诚实堂弟,想着老娘今早说的顾明暖这丫头的事,他真心觉得分出来好啊,就算目前一无所有,只要过了目前这关,日子只会越过越好。
顾来实实在不知怎么推辞,又怕堂兄生气,只得收下一百文,心里想着以后多帮二婶干干活,好还了这份情。兄弟这个词听得多却不知怎么解了。
“以后有什么打算?”
“我想在西山上山溪旁重开两亩荒地,朝廷鼓励开荒,三年不收税,正好用三年时侯好好养护因该能成下等田。”西山上有一条小溪流,正好解决了水源,乡下人多是土里吃食,顾来实一辈子土里干活,所思所想都是地里的话,只要人勤快,一切皆有可能,何况是两亩荒地变良田,小意思。
“有主意就好,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说一声。”其实他人在镇上,又能帮什么忙。
“谢谢顺哥。”
“阿暖,你们来了。”一回店铺就看见几个熟悉身影,顾明月大声呼减道。
“二奶奶,阿月。”“二婶,月儿“几人相互见礼后,二奶奶帮着侄儿侄媳妇一家选择生活必须品。油盐酱醋,又选了几个大小不一的菜碗饭碗,一共一百一十五文,顾来顺只收了一百文。
阿月悄悄拉着阿暖到一旁把今天卖绣品的五十文给了阿暖。平时都是偷偷摸摸的给,今个就算明知她们已分家,习惯成自然,仍是鬼鬼祟祟的给。
“阿月,以后不用瞒着别人,爹爹和娘亲都知道我绣花赚钱。”否则娘亲的医药费从何而来。
“噢!“顾明月讪讪的回答。
“我想去布庄看看,暖儿半月后就出嫁,听说山里很冷,我想给暖儿做身新棉衣。”一提起顾明暖,陆彩霞就泪眼迷离。
提到此事,大伙一致沉默下来,正好有人进店购物,几人打过招呼就在顾荣妹的带领下却后面街的布庄。
毕竟出嫁是喜事,陆彩月坚持要买二十文一尺的红细棉,一身棉衣五尺就发去了一百文,又买了三斤三十文一斤的新棉花,这新棉做出的棉衣比较暖和。
顾明暖看着一家人花花白白的补钉衣裳,又想起马上要入夏了,吵着买了两匹八文一尺多粗棉麻一深蓝一土黄两种颜色的布,一匹十尺,两匹优惠价一百五十文,优惠了十文,看到店里有新出的空白扇面二文一块,绣好后可卖五至十文,顾明暖和顾明月分别买了二十面,还买了两尺白细棉做帕子。一共三百六十文,顾明暖好说歹说又磨掉了十文,一共给了三百五十文。家里带来的五钱银子和顾明暖刚挣的五十文就只剩下二百文。
几人又去米铺买米,犹豫了一下后还是决定去大哥所在的米铺去买米,结果几人一进去,就被坐收银台的掌柜大哥一顿狠骂,说什么白眼狼,没用的东西没有这样无情无义的兄弟,怎么难听怎么来,还没开口说出买米的来意就被赶了出来。
看到门口等侯的二婶时,顾来福尴尬的打了声招呼,恨恨的瞪了一眼顾明暖回了店里。
顾明暖早猜到会是这样的结果,所以跟着二奶奶和阿月站在门口等爹娘兄弟并未跟着进店。
原来今早二叔顾来喜就来了镇上,把顾来实一家分家的事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在他们兄弟看来,整件事,就是顾来实一家忤逆不孝。却自私自利的不自知这件事中委屈可怜的顾明暖为他们兄弟所谓前程付出了多大的代价,在他们看来,无论顾老三一家付出什么都是应该的,就不想想他们也有女儿,为何整件事就应该是顾明暖来牺牲,也许他们根本就没有心吧。
顾二婶又带着众人去了另一家米铺,大米白面十文一升,陈米八文一斤升,玉米面和粗粮七文一升,黑面六文一升,米糠四文一升。米糠并不是纯米糠,其中参杂了一些碎米渣渣,很多穷人吃不上饭就买最便宜的米糖渣渣,便宜耐饿且份量又多。但在顾明暖的强烈要求下买了十文一升的大米和白面各十升,正好用掉了二百文,夫妻两一阵肉痛,可孩子们这么多年来确实没吃过大米和白面,望着那一双双渴望的眼睛,两人拒绝的话说下出口。精细的东西只个留给精细的人,在顾李太的认知中顾老三一家是没资格吃大米白面的。
钱发光了,大家满载而归,又要为明天而奔波劳累,然而当家作主的感觉让几人觉得再苦再累都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