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还没说什么重话,你倒还先给本王摆上脸色了……”
谢风流不为所动,眼神还是没半分温度。
“……”戍商又坐了下来,掩饰般的转过头去看周容,“就你,拿什么拿,本王还没吃完,放下。”
语气也没有刚才那么刚烈了。
周容看了眼谢风流,见她没有阻拦,也就放下了。
“你出去,本王还有事相商。”
“……大人,您……”
“出去!大男人磨磨唧唧的,小心本王砍了你。”
“……”周容憋屈的出去了。
“北戎王真是好威风,看的卑职心惊胆战,生怕刚才的话冒犯了呢。”
谢风流阴阳怪气的说。
“……”
戍商干咳了一声。
他得承认,他居然有点怵这个样子的谢风流。
“本王也不是、也不是那么小气吧啦的人,你既然身子骨不好,得让人伺候,周容是可以留下……但不能进账,有什么事情你喊侍女服侍就好了,不要跟本王扯什么习惯什么烂七八糟的,本王这已经,已经是退步了。”戍商瞄了眼谢风流的脸色,“你,你不能得寸进尺。”
周容这家伙一日除不去他心里都不舒服,但既然谢风流不喜欢自己这样做主,那就先一步一步来,看过了一段没有周容的日子,军师那时候还能不能像现在这样抵触自己的决定。
——肯定是不能了!
谢风流从唇边冒出一个音儿,拿起了筷子。
“希望王上说话算话。”
戍商连忙保证:“本王自然是言而有信的人!”说完他还不忘黑琮帝一把,“可不像你们大宣皇帝!”
“……”要不是觉得你有点小可爱,我就怼回去了。
谢风流“嗯”了一声,继续吃饭。
戍商小心的瞅着谢风流,见她终于多云转晴,心里松了口气,也开始大口大口吃了起来。
以前不觉得青菜美味,现在看来,确实可以将南边的地稍加利用……
这样,也能让军师对这里慢慢有些归属感。
北戎王的算盘打的那是叮当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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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四很快就到了。
这一天——
俗话说红配绿又老又土,登不上大雅之堂。北戎人爱金色,觉得它像太阳,象征着希望代表着光明,活泼又热情,好看到爆。
帐篷门帘上都用金色的丝带挂了起来,金灿灿的连成一片。
“公主,”丫鬟进来时本来想先祝贺几句,却发现床上的嫁衣还是在哪儿,不免担忧道,“快到吉时了,殿下怎么还不换上呀。”
顾梓涵坐在桌前,呆呆的看着镜子中自己的脸。
她不是不知道快到吉时了,只是一看到嫁衣,就想的是能拖几时算几时。
她承认,是有些后悔了。
后悔没去找谢风流,将事情都说清楚,说自己不想成为傀儡,不想变成一个木头人,坐在冰冷的帐篷里每天等着自己的夫君可怜自己,看自己一眼。
那样太悲催,太卑微了。
“……军师在哪里?”
“军师这几天老毛病又犯了,一直待在帐篷里休养呢。不过殿下的婚礼他应是要参加的,所以殿下不必担心,也不必害怕,我们都在这里陪着公主。”
丫鬟一张嘴儿说的再好听动人,顾梓涵也露不出一个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