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水牛看到干瘪的夫子,愣了一下。在它的记忆中夫子一直都是处变不惊,胜卷在握,从来没有见到他如此狼狈不堪的模样。
“喂喂,醒醒。”
大水牛踢了踢夫子,发现他的身上还残留着微弱生机,但那一缕生机如风中残烛一般,随时都会熄灭。
它有些慌了,虽然夫子这个人小气还记仇,但是仔细想一想他身上还有好多优点,如果就这么死了也太凄惨一点了。
尝试着输入了一些生机,夫子那如风中残烛的生机渐渐的稳定下来,虽然仍然弱小,但是比方才强壮了太多。
“唔。”
夫子缓缓着睁开了双眼,看到了大水牛关切的目光还有它背后的那个……人?
与那具傀儡完全不同,这个…人?姑且算成是人,毕竟和人族形状相同。他的脸上带着一抹微笑,那种一看上去就像是沐浴在阳光下的笑容,带来了无穷的温暖,也带来了无限的生机。
但他的眼眸却并无笑意,甚至藏着一抹疯狂,眼眸的深处流淌着暗金色的的熔岩,将看见任何东西都焚烧殆尽。
看到夫子恢复了神志,他慢慢的咧开了嘴,一直咧到了耳根处,露出了尖锐的獠牙。周围的血雾在他的手上凝结成一柄暗红色的战矛,矛尖处放佛要滴下来血一般,冰冷的气息猛然爆发。
“呼…好冷,这还没到深冬呢吧?”大水牛打了个哆嗦,即便妖兽之身也没能抵御住那凛冽的寒气。
周围的一切都包裹在一层坚冰之下,就连大水牛在一瞬间都变成了晶莹剔透的冰雕,虽然能感应到外面的一切,但是被封在冰里面的它连转动眼眸都不能做到。
或许是在这种特殊的情况下,大水牛看到了周围遮天蔽地的血雾,还有面前那个拿着一柄血矛的神秘人。
“这些是什么?”大水牛一脸懵逼,什么时候他们被这血雾团团包围的?为什么它什么都没有发觉?
看着大水牛百思不得其解的样子,那神秘人笑的更加灿烂了,手中的长矛缓缓的刺向被封在冰中的大水牛。
凛冽的杀气打断了大水牛的胡思乱想,矛尖在他的眼眸中缓缓放大,可它却对这一切都无能为力,只能静静地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滚!”
一声低语,夫子收回了手,在那血雾长矛即将刺中大水牛时,夫子奋力一搏,将那柄长矛打偏,刺到了空处。
“嗯?”神秘人偏过了头,眼中带着一抹差异,本以为那个人已经毫无威胁,没想到还能挣扎的打偏他的长矛。
夫子干瘪的身躯恢复了原状,气息节节攀升,很快就超越了方才与他战斗的程度。
黑色的眼眸变得灰蒙蒙的,一缕缕混沌气在他的眼眸中沉浮,他就那么静静地站在那里,身上没有一丝法力波动,就像最普通的凡人一样。
他面无表情的扫视四周,在他的眸光下血雾纷纷溃散,很快周围的血色雾气就消散一空。
神秘人收敛了笑容,变得严肃起来,他能感觉到眼前的人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只不过,呵…
他没有做无谓的试探,在这个状态下的夫子可谓是东州最强,没有生灵能与他争锋,别提争锋,就连与他交手的勇气都没有。
虽然没能和那个传说中的仙人的本尊交上手,但如果虐杀他的一个分身的话,应该能引出本体…吧。
神秘人将剩余的血色雾气收敛了起来,准备惊天一击,而夫子则静静着看着他,伸出了手轻轻一握。
“咔嚓。”
周围空间猛地塌陷了下去,而处于那片空间的神秘人却安然无恙,他戏虐的看着夫子,“只要我在东州,就没有任何生灵能真正致我于死地,包括你,太一仙君。”
夫子,不,应该是太一仙君仔细的打量他一番,眼中带着明显的不屑,对于那个神秘人的说法嗤之以鼻。
没有什么是真正不死的,包括死亡本身。
只不过他并没有动手教育那个神秘人,而是心念一动将那坚冰粉碎,抓起了冻着瑟瑟发抖的大水牛。
下一个瞬间,他们的身影就消失在这方天地。
神秘人并没有试图去阻拦,而是静静地站在原地,苍白的脸上带着戏虐的笑容。
……
……
“呼。”
一片不知名的树林里,夫子背靠着粗壮的树干,闭上眼睛。
如果能动手的话,夫子当然不会放了刚才那个人,在离开的那刹那,那个人无声的说了句话,打乱了他的计划。
但是夫子并不能动手,吓唬神秘人一下已经是极限了,如果真的交起手来,几个回合就会被拆穿他外强中干的事实。
“咳咳”,夫子又恢复了那副干瘪的模样,甚至比那个还要糟,以残躯催动本体留下的一缕气息压力还是太大,他的身躯里筋脉俱断,大大小小的伤口不计其数,骨头更是折了大半。
虽然这些伤势大半都是强行催动那缕气息的代价,但是成功的唬住了那个神秘人还是值得的。
以他这具分身的实力远远不足与那个神秘人对抗,当然如果他的本体亲临,覆灭他也不过弹指之间。
但考虑到大计,夫子只能暂时忍了下来,虽然那神秘人在东州拥有不死之躯,但是他的实力并没有那么强,也就能媲美合体境而已,拥有庞大的法力,习惯以力压人,除了靠法力的雄浑去碾压对面,对法力的操纵接近于无。
不是夫子看不起他,如果他们俩境界相同,今天谁这么凄惨还说不定呢。
正当他打算如何对付那个神秘人时,一道粗大血色光柱冲天而起,东州的所以生灵不约而同的望向那道光柱的地方。
那道光柱猛的炸裂,血红色的光芒侵染了苍穹,即便与那里相隔甚远的夫子,也能清晰的看到那方赤红色的天空。
“天启嘛?”夫子沉默不语,想到了那个神秘人的话,柔和的眼神变得犀利起来,随即一声冷笑,“既然你想斗,那我就陪你好好的玩一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