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梅回到房间心中郁闷,怎么也睡不着,为什么我就这么倒霉,眼看事业有起色了却偏偏碰到这种事……
“我该怎么办?”她在心中无奈地问自己,“该死的毛大蛋给我闯这么大的祸,要钱没钱要人没人这让我怎么办?”
她久久不能入睡,感觉自己仿佛被丢进一个无人的荒原,连一个诉苦和依靠的人都没有,他必须像男人一样坚强与勇敢地面对一切挑战,心中仿佛压了一块大石头。
当她的心情渐渐平静时,她无奈地勉励自己,我必须坚强,决不能倒下,生活不相信眼泪、不怜悯弱者、不善待失败者……
苦难与荆棘磨炼我的意志,好让我勇敢无畏地披荆斩棘,或许这正是黎明前的黑暗,也或许还有无数的坎坷泥泞,总会找到凯旋的大门……。
第二天她早早地提着早餐和水果来到医院看望受伤的毛大蛋和被他打伤的中年顾客,她通过前台咨询先找到了那个中年人。
他叫黄立,是一家私企的部门经理,当晚下班和上司吃夜宵,没想到会遇到这种倒霉事,不过他伤的并不重,坐在床上吊水呢。
韩梅的态度非常诚恳,她见面就给人家深深地鞠躬,说:“对不起黄先生,我没调教好我的员工,都是我的错,让您受苦了。”
“你是那家饭店的老板?”
“是的,我叫韩梅,我会对这件事负责的,您的医药费由我来出。”
黄立脸上有几块淤青,看起来身体无碍,他本心情郁闷,见韩梅态度这么好心情也好了许多。
“那小子好像精神崩溃,太冲动了。”黄立指着自己受伤的胖脸说。
“是的,是我没有管理好,都是我的错,我会负责的。”
“不好意思,把你的店给砸了,那小子怎么样了?”
“我还没看,目前还不知道。”
这时候有几个人提着礼品过来看望黄立,韩梅只好放下礼品告辞看望毛大蛋。
她来到毛大蛋的病房,看到毛小蛋早已垂头丧气地坐在他的床边,毛大蛋仿佛被无数的拳头蹂躏过,浑身上下都是青一块紫一块的,正吊着水睡觉呢。
“韩老板,我哥被打成这样了怎么办?”毛小蛋见韩梅来立刻站了起来哭丧着脸问。
“他现在情况怎么样?”
“医生说他没事,可就是醒不过来。”
“这些人出手也太重了。”韩梅安慰道,“总会有解决的办法的,你不用担心。”
韩梅没有处理过这样的事,表面很冷静,其实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可是想到治病是要花钱的,她的心里开始着急起来。
“伤的这么重要多少钱治疗呀!”她在心中问自己,“这笔钱该谁出?也不懂法律。”
然后她不忘提醒自己要冷静,必须要尽快想办法,她走到走廊里,徘徊着、思考着。
这时候,来了两个民警,一男一女,后面跟着一个瘦瘦高高的中年男医生,他们走进了毛大蛋的病房,然后向医生了解毛大蛋的情况。
“他现在情况怎么样?”男民警问。
“生命体征平稳了,但还在昏迷之中,左手骨折,肋骨断了一根,其他都是软组织损伤。”医生回答。
“大概什么时候能够醒过来。”
“这个不好说。”
“患者家属来了吗?”
“我是他弟弟。”站在旁边的毛小蛋傻傻地说。
“我是他的老板。”站在他们后面的韩梅道,“我想知道这事具体该怎么处理。”
“那要等到毛大蛋醒过来进一步了解情况再说。”男民警回答。
“那医药费怎么办?”
“先由家属垫付。”
“我没钱。”毛小蛋可怜兮兮地说。
民警转脸看向韩梅,道:“你先垫付一下,处理结果出来再说。”
“如果对处理结果不满意可以到法院起诉。”女民警接过话说,“犯罪嫌疑人已经全部拘留,当然也可以私下和解。”
韩梅默然无语,心中郁闷,也无可奈何。
民警走后来了一个中年人,韩梅一眼就认出来了,昨晚在派出所见过,正是和黄立一起吃饭的汪明,也是他打电话叫人打砸了她的店和狂殴了毛大蛋。
他走到床边看看毛大蛋问韩梅,他怎么样了?
“快死了。”韩梅压住心中的怒火平静地回答。
“快死了!”汪明吓了一跳说。
他仔仔细细上上下下看了看毛大蛋布满红的紫的肿块的身体,情不自禁地惊诧道:“这帮小子,下手这么狠!”
他犹豫思索了片刻,然后将韩梅拉倒走廊拐角处小声说:“我们和解怎么样?”
“和解?!”韩梅惊讶道,“怎么和解?”
“你治疗你的人我治疗我的人。”
“你的人是轻伤,我的人快死了,你们还砸了我的店呢?!”韩梅不满道。
“可是都是那小子惹的事,他应该负主要责任。”
“那也不能砸了我的店,把人往死里打。”
“那你说怎么和解?”
“应该反过来和解,毛大蛋打伤你们你们的医疗费我来出,你们的人打伤了毛大蛋,毛大蛋的医药费你们出,你们的人砸了我的店你们赔。”
汪明挠起头来,然后在走廊里徘徊起来,他本以为韩梅是个女人好糊弄,没想到她还有点脑子的。
韩梅暗想,这家伙想糊弄我,这时候必须要脑子清醒胆子大,千万不能暴露自己的弱点。
“要和解就拿出解决问题的诚意来谈判。”韩梅严肃地说。
“我是有诚意的,可是按照你的方案也不公平,毕竟是那小子挑起的事端,是他有错在先,要谈公平也不能按照你的方案来。”汪明也严肃地说。
“这样吧,咱俩各退一步,黄立的医药费和毛大蛋的医药费放在一起算,咱们各出一半,我的店你们要另外全额赔偿我的损失。”
“全额是什么意思?”
“你把我店里的物品砸坏了,我必须买新的,所以要全额。”
“那不行,你那东西是旧的,必须折旧算。”
“可是我的店因为东西被砸坏不能营业,我的损失难道你不赔吗?现在你赔新的东西,我可以不要你赔营业损失。”
“可是我那几个兄弟在拘留所呢,他们的损失谁来赔?我和黄立不能上班我们的损失谁来赔。”
“你那帮兄弟是你找来打架的,这件事本与他们没关系,所以你们自己承担责任。
如果你们当时报警,你们的精神损失费、误工费、医药费都应该由我和毛大蛋承担,现在的毛大蛋被你们找来的人打成这样了,你们还要什么误工费。”
“你的损失是损失我们的损失就不是损失,哪有这样的道理!”汪明愤怒起来。
“如果你们不想和解,那我们就法庭上见。”说完,韩梅又回到病房看毛大蛋。
“那毛大蛋不是你的员工吗?你的员工打了顾客你当老板的一点责任都没有吗?”汪明吼道。
“我有责任,那你找的人打伤了我的人砸了我的店你就没责任吗?”韩梅扭头回了一句。
汪明恨恨地想,如果不是急着要把那帮兄弟搞出来,别说打官司了,打架都行。
汪明左思右想,愤愤不平地徘徊良久,为了那帮兄弟,看来不得不妥协了,就算妥协我以后也不会放过她…
这时候黄立走到了汪明的旁边,问他怎么回事,为什么心事重重的。
汪明就气呼呼地把找韩梅和解的事说给黄立听,黄立听后有点疑惑地说:“这个韩老板感觉不像蛮不讲理的人,找她好好谈应该能谈妥。”
“那你去找她谈去吧,谈成了你当我领导!”说完,汪明悻悻地离开。
黄立来到毛大蛋的病房,他走到韩梅旁边看了看毛大蛋,故作惊讶道:“哎呀!伤的不轻呐!”
“是啊!”韩梅看了一眼黄立生气道,“你们找的那帮兄弟可真够厉害的,个个都是武林高手,也不怕把人打死。”
“年轻人火气大,动手没个轻重,确实出手重了点。”黄立温和地说,“冤家宜解不宜结,我们要相互理解妥善解决这件事。”
“妥善解决,你说怎么妥善解决?”韩梅见黄立态度较好也缓和语气道。
“你先说,你是女士你优先。”
“行!我先说。”韩梅犹豫一下道,“毛大蛋先动手打人骂人有错在先,你们没有报警而是私自找人殴打毛大蛋有错在后,你们伤情较轻,而毛大蛋的伤情较重,你们和毛大蛋所有医药费由我们双方平均分摊。
另外,我的店被你们找的人给砸了,你们需另作赔偿,你看怎么样?”
黄立想了想陪着笑脸道:“你的员工打人骂人你当老板的也有一定的管理上的责任嘛,要不你看这样行不?你那店的损失也由我们双方平均分摊。”
韩梅想了想,觉得黄立的态度很好便也就觉得他说的有道理,于是点头做了让步,同意了他的方案。
黄立很高兴,就回去和汪明说了这事,而汪明表面为双方和解高兴,心中却对韩梅更加仇恨,他决定等这事处理完了要好好整整韩梅。
因为黄立是汪明的下属,领导没解决的难题让下属轻易解决了,他的内心很不平衡,他认为韩梅让他失去面子,失去了领导的尊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