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梅……梅梅!你在哪儿?”
眼前又是一片漆黑……为什么要说又呢?
门开了,光线挤进了破旧昏暗的房子,刺得她眼睛生疼。浑身酒气的男人跌跌撞撞地走进来,她本能地蜷缩进角落,身体几乎就是条件反射。
男人口中念念叨叨,精神恍惚,像是没有看见角落里的她,噗通一声瘫在地下,即刻,便呼声震天。
她稍微放缓了呼吸,突然,她盯着男人忘记上锁的门,脑海中出现了一个带着面具的男人……出现了一所古风的小院……她好像……做了一个极其简短的梦。梦中那些人,不会对她伸出拳头……
门口的光,似乎在引诱着她,她开始缓缓地像门口爬去,她感觉自己爬了好久,却好像依旧停在原地,近在咫尺的距离却又那么遥远……她甚至都没有发觉刚刚还震天的呼声现在却停止了……
“贱种!”伴随着骂声而来的,还有后脑勺的剧痛……“啊!”
再次睁开眼,鼻尖萦绕的药草香味告诉她,原来,刚刚,才是梦…
可为什么这个梦那么真实,就连疼痛都那么真实?
阿九猛地一下坐起来,脑袋嗡嗡直响,梦中的场景在脑中一遍遍地闪过,她甚至怀疑,到底哪一个是梦?还是她再次醒来会再回到那个暗无天日的地方?
音八一进门,就看见坐着发呆的阿九,啧,越看越像小黄,音八忍不住揉揉阿九乱糟糟的脑袋,“老大怎么捡回来个呆瓜?”
阿九这才眼睛聚了焦,仰头看着音八,好高啊,还有,他,真好看!像动画片里的少年,即便过去了很久,依然停留在她记忆中的那些动画片。
被阿九的眼神盯得有些不好意思,音八转过头,想起有事说,又转过来,“睡了一觉可有好些?”
好些?阿九不知道自己好些没有,好像,脑袋没有那么沉了。她郑重地点点头。
“那便好!你的药好了有一会儿了,既然你醒了,我去把药热一热拿来。”音八笑道,走之前还又忍不住揉揉阿九的乱毛。
阿九不懂音八为何要这样,她只觉得不疼,好像也不讨厌这样,便任由音八将她的头发揉的乱糟糟的。
不一会儿,音八便端着药回来了,坐在床边,一口一口喂着阿九,“先生出去义诊了,你身体不好,先生说这段时间你就且先住在这儿,等身体养好了再做打算。”
药很苦,一小口一小口地喝简直是将苦味放大几倍,可阿九依然乖巧地小口喝着,她想,她要是乖一点,听话一点,不哭,或许,这样的时间也能长一点…
所幸药并不是很多,一会儿也就喝完了,看着阿九刚喝完药热得泛红的小脸,音八心中充满了成就感。心情一高兴,话就多了起来,碗放一旁,拉着阿九就开始问起来:“你家是哪儿的?今年几岁了?怎么被老大捡到的?”
阿九摇摇头,又想了想,说:“死了,活了,无殇。”她不知道该怎么描述见到无殇的场景,只能说出简单的词语。
“你…不记得了?本来以为你死了结果又活了所以老大才把你捡回来的?”不得不佩服音八的理解能力,简单的动作和词语都能猜出事情的大概。“果然老大带回来的人,一定都很特别!“
不知是因为阿九像他的小黄的原因,音八看阿九极其的顺眼,也不管阿九的反应如何,便自顾自地说起来:“以前的事情都只是过往,不记得也无妨,现在最重要的是往前看!对了,阿九你知道这是哪里吗?听说过桑梓楼吗?”
见阿九还是摇头,他一拍脑门,“看我这脑子,失忆了怎么能记得桑梓楼呢!”
“我给你说啊,我们桑梓楼啊可是汇聚天下各国情报的地方,这世上还少有桑梓楼不知道情报哩!”音八说得唾沫横飞,瞥见阿九睁着大眼睛盯着他,“咳咳”俩声,“当然,偶然也会干点儿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的买卖…“他不敢说得太过直白怕把阿九吓到,毕竟阿九在他看来不过十岁左右的年龄,还完全是个小不点儿呢。
绕过了这个,音八又开始了他的讲说。
夜色袭来,屋内不知何时点上了一直蜡烛,烛光打在少年的脸上,少年有点低沉地声音在耳边回荡,看着怀中小孩儿的呼吸渐平稳,少年停了下来,小孩儿的戒备心很重,虽然不知道发生过什么,但终究是个小孩儿,想必,一定感受到他的善意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