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咒语课的是菲利乌斯·弗立维教授,他有一头浓密的白发,个头很矮,大概就到一年级学生的腰那里,但即便如此,同学们还是很喜欢这个个头不高却待人和善的教授,他总能恰到好处的摸索到学生们的想法。
令里昂感到惊讶的是,弗立维教授不但没有处罚他们,当里昂进了教室的门,所有学生的目光都被吸引过来,格兰芬多和赫奇帕奇。
弗立维教授和蔼地叫他们进来找到自己的位置,最让人目瞪口呆的一幕是,里昂尽量保持镇定,即将路过弗立维教授时,只见他跃下层层用书摞成的梯子,向里昂深深鞠了一躬,足足三秒。
三秒钟是一个不算长的时间,但它能让氛围陷入一片沉寂中。
里昂瞳孔大张,完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还好乔伊在座位上提醒,他赶紧回了一礼。
弗立维教授起身,又面向全体学生,“抱歉,想到往事我有些情不自禁,好,波特先生和艾弗森先生你们两个赶快找位置坐下,我们继续上课。”
这件事一直被同学们津津乐道,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了一向令人尊敬的弗立维教授竟然向里昂,里昂·波特表达了他由衷的敬意。
过了差不多一个星期,里昂渐渐适应下来在霍格沃茨的生活,上课吃饭以及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里相互的斗嘴,他们称之为‘洗礼’。还有,里昂对相互探访的肖像画不再感到惊讶,他也不再害怕能随意走动的甲胄。
可即便如此,但还是有有两件事令他惴惴不安。
第一,就是头疼的皮皮鬼,他几乎整日都在戏弄格兰芬多的学生,并乐此不疲,当然,不止格兰芬多,还有其他学院的学生。
第二,就是同学们对自己的态度有好有坏,而且是两个极端,前者是崇拜后者貌似是一种发自内心的不服气,是的,就是不服气,甚至还有一丝嫉妒掺杂其中,这是里昂的想法。
而现在,第三件事也来了……
“瞧瞧,这不是鼎鼎大名的波特,你怎么来了,波特先生,你是觉得自己很有名?所以就能随意迟到了吗?这可是第一节魔药课,请问答我,几乎每个人都认识的里昂·波特?”
看着眼前一张怒不可遏的脸颊,鹰钩鼻上一双含着怒火的灰色眼睛,里昂吞着口水,心里惧怕不已。
本来上一周有节魔药课,可斯科皮·马尔福教授临时有事,就委托弗立维教授代为上课,所以,这周的咒语课就换成了魔药课。
迪伦在座位上为他捏了把汗,辛亏他早些出门,不然倒霉的就不仅仅是里昂了。
乔伊独自叹了口气,又低下头看起书来。
“对不起,马尔福教授,我……我忘了咒语课换成魔药课了,刚才还跑到咒语课的教室……”
马尔福教授缓缓直起身来,依然是一副含着怒意的面孔,“我想我给每个人都发了一封临时换课通知的书信,你不会告诉我,你没收到吧?令人尊敬的波特先生。”
里昂确实没有收到,但是迪伦告诉他了,所以归根结底还是自己的问题。
“我……我收到了,只是……只是来不及,不好意思马尔福教授。”
马尔福教授这时笑了几下,有些莫名其妙的笑容。
“波特先生,撒谎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里昂的神情渐渐窘迫,他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马尔福教授要这么为难于他。
周围的同学们都暗暗摇头,惹怒‘疯狗’马尔福可不是件什么好事儿。
过去了一小会儿,马尔福教授说:“回去,波特,回到你的位置去!”
里昂战战兢兢地回到桌位上,这时,马尔福转过身来,里昂心里一直碎碎念:别点我!别点我!求求你了,别点我!
“波特,你来回答一下我的问题。”
哦,天呐。
里昂简直要崩溃了。
马尔福走到里昂座位面前,一双闪着寒芒的灰色瞳孔直直盯着他,“告诉我波特,毛粪石是什么东西,还有泡泡茎治疗什么病有特别的药效,毒参茄又称为什么,它有什么作用?”
帕金森在一旁得意的笑着,旁边是他的死党保罗和迪达拉,以及罗斯塔,她看得津津有味,很好奇波特接下来会怎么做。
里昂在冥思苦想,乔伊露着自信的笑容高举着手,可马尔福只盯着里昂一个人看,对于乔伊的举手仿佛视而不见。
过了大概十几秒,里昂说:“我不知道,马尔福教授。”
马尔福阴冷一笑,朝乔伊喝道:“放下你的手,傻姑娘。”,乔伊被吓得微微怔神,紧接着,她只好把手悄悄缩了回来。
“我告诉你,波特,听清楚了,这些都是常识,毛粪石是从羊胃里取出来的石头,可以用来解毒,泡泡茎可以用来对付难缠的面疱,有非常好的疗效,毒参茄又称为‘毒苹果’,是一种药效非常强的解药,可以使变形或受诅咒的人恢复原形,但它的哭声却有着致命的危险。”
马尔福几乎是一气呵成,同学都有些惊讶。
“这些知识对于你们来说有用吗?”马尔福大声问。
同学们异口同声,“有用,马尔福教授!”
“有用还不动笔记下来!”马尔福一声怒斥,同学们争先恐后拿出笔来奋笔疾书地记录。
里昂也是如此。
“鉴于波特迟到以及回答不上来我的问题,格兰芬多因此扣除十分!”
“哦,不是吧。”格兰芬多所有的学生都接受不了这个结果,尤其是乔伊,她认为马尔福教授的决断非常离谱。
但格兰芬多的学生对于马尔福教授的处罚也不敢提出异议。
马尔福又看了一眼里昂,眼神冰冷,里昂不敢再与他对视。
这回马尔福教授没再说些什么,转身走开,倒让里昂松了口气。
终于,在紧张又焦急的氛围下,结束了这堂让里昂这辈子再也不想回想的魔药课。
路上,穿着长袍的学生们来回匆忙,迪伦这时担心地问:“里昂,你没事吧?”
“嗯……”里昂抬头,“我……我没事。”
“别愁眉苦笑,那个马尔福教授我看他对谁都是那副脾气,别往心里去。”
里昂点点头。
迪伦看他没什么好转,于是随口说着:“你也知道,里昂,至于他为什么没什么好名声,还不是因为他们家族之前是服侍黑魔王的一家……”说到这,迪伦意识到自己多嘴了,赶紧戛然而止。
“没……没什么里昂,我没说什么。”迪伦讪笑着说。
旋即迪伦就换了个话题,没再围绕着马尔福教授的‘暴行’展开深入讨论。
……
时光如白驹过隙,来到霍格沃茨过去了一周之久,里昂想他可能渐渐适应了学校里面忙碌又充实的生活。
邓布利多自从分院仪式后就很少露面,马尔福教授依然对自己很冷淡,总是想着法子去刁难,为此,里昂非常头疼。
倒是弗立维教授对自己恩爱有加,虽然他对谁都是一副笑眯眯的模样,也从来不体罚学生,值得一提的是,格雷·贝尔德教授,那个万人迷老师,长得无比英俊,他教的是黑魔法防御课程,第一堂课竟然是让每个同学上台自我介绍,真是出乎意料。
虽然来得突然,大家都没有准备,但那节课上,每位同学表现得都很好,除了一个人,德穆,德穆·隆巴顿,他支支吾吾老半天,一紧张竟然忘了自己叫什么了,惹得大家又是一场哄堂大笑。
以及隆巴顿教授,他是草药学的天才,精通各种理论知识,虽然只上了一次课,但大家都通过这次课感受到了草药学的魅力。
那堂课他们学的是瞌睡豆和喷嚏草,瞌睡豆像是一种干瘪的、珍珠白色的豆子,是瞌睡草的果实,外观很像放大版的槲(hu 二声)寄生浆果,它有许多魔法特性,是制作魔法药剂的材料,直接服用瞌睡豆中挤出来的银色汁液会将人的记忆清除。
还有喷嚏草,是一种具有毒性的植物,容易造成脑炎,致人急躁鲁莽,多用于迷乱药和迷惑剂中,其干叶可用于制造打喷嚏粉。
隆巴顿教授滔滔不绝,在课堂上对于草药的知识都是倾囊相授,并且他很爱点德穆提问,还有里昂·小天狼星·波特,德穆显然是做过功课,并且他也对草药学较为感兴趣,回答的滴水不漏,这点倒是令隆巴顿教授很是满意,除了后来德穆的皮肤不小心碰到了喷嚏草,在课上一个劲儿的打喷嚏之外。
……
九月份的第二个礼拜,周五的夜里,里昂辗转反侧,完全没有睡意,他起身穿上睡衣,坐在宿舍的阳台上,吹着微风,看着远处高挂于天空的那一轮明月。
来霍格沃茨有一段时间了,里昂渐渐发现,不管自己做什么总会有人出手相助,上回去礼堂,路过赫奇帕奇附近的厨房,里面在工作的精灵们一拥而上,争先恐后地朝着自己微笑行礼,打着招呼,他有些受宠若惊。
还有一次,是路过拉文克劳的寝室入口,那些拉文克劳的学生们仿佛早就得到消息,当自己来的时候,一个一个接一个的冲上来要同自己握手,可自己不是名人,不是阿不思·邓布利多那样伟大的巫师,真的没有做过什么,就只是一个十一岁的男孩儿,更别谈巫师,会的魔法也只是那几句半吊子咒语而已。
这个世界真的有些看不明白。
里昂突然生出一个荒谬的想法: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哈利爷爷不是我的爷爷,而我,只是生在一个普通家庭,他们还会这么趋之若鹜吗?
里昂徒生惆怅,眼神有些迷离。
他的目光涣散,今晚看来是很难入睡了。
等会……
里昂目光流转,他仿佛看到了一个身影,在远处,在寂静的走廊内,没错,那是一道漆黑的人影,身后被月光拖出了一道长长的影子。
他微微吃惊,那人的身形有些鬼鬼祟祟,走几步就要回头看下,生怕附近有人发现。
那不是去赫奇帕奇的路吗?
里昂虽然入学不久,但这条路他经常走,他很肯定,这条路就是通往赫奇帕奇。
就在他上楼之际,里昂发现,他渐渐隐没了身影,极力远眺,这时,沿着旋转楼梯隔着那没有石壁阻拦的窗口,里昂看见,那人的脑袋突然出现,头发有些棕黄色,鼻子挺拔,其他的就不完全看不清了。
他去赫奇帕奇干什么?
还有,他究竟是谁?
一转弯,又不见了身影。
里昂慢慢收起了那些惆怅的思绪,转而看向远方,希冀于能再看见那人微暗的身影。
可等了许久,也没看见那人再次出现。
里昂深谙霍格沃茨的规矩,不敢半夜出门,旋即他就在阳台守着,足足等了半个多小时,都快要睡着了,终于,他又看见了那人原路返回。
终于出现了。
里昂不敢再坐在阳台上,蹲下身子透过夹缝暗中观察。
可四周太暗了,完全看不清。
只能依稀看见,他沿着旋转楼梯下来了,畏畏缩缩地跑到一棵树前,蹲下身子,拼命掏着树前松软的泥土,然后他又将一个什么东西埋了进去,这个过程中,他一直留心四周,为了不引起注意,他甚至没有用荧光闪烁,真是小心翼翼。
紧接着,他又拿出魔杖念了个咒语,目标就是那块松软的土地,若里昂猜得不错的话,那应该是隐藏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