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什么要敢?”北辰映雪翻着不屑的眼睛。
白衣公子无话可说了,蔑视着他的熊样冷冷道:“不敢,那也正常,昔日那个敢打敢拼、嫉恶如仇的天才已死了,北辰堡只留下一帮胆小如鼠的行尸走肉。”
行尸走肉?这是在打北辰映雪的脸吗,不,不仅是,是在打所有北辰堡人的脸。
北辰映雪没有生气,一点都不生气地道:“如果不敢,你就不买我的草是吧?”
咔嚓,一句话塞得白衣公子半天回不过气来。
尴尬,十分尴尬,白衣公子道:“那倒不至于,不就一万个草钱嘛,多大个事。”
“好。”北辰映雪就爱听这话,手一伸,“那就付钱吧,一万倍。”
“你就不想多挣点,一万五?”
“不想。”
“两万倍?”
“不想。”
“两万五?”
“不想。”
“三万倍?”
咔嚓,所有人都愣住了。
北辰映雪也愣住了,说实话,他真想啊,不想就是王八蛋。
但是,一想到此人境界太高,自已收拾不了,纵然把表姐那张虎皮搬出来,也未必能压的住对方。太不住,反倒还会坏了自已的事,打自已的脸。
“不想。”他断然地摇头。
白衣公子无计可施了,显上显出失落,冲北辰映雪道:“好吧,那你算算多少钱?”
拎着钱袋,他等。
等,又不甘失败,冲众人大声道:“谁敢,十万倍。”
十万倍,咔嚓,就插个草?
众人唏嘘不已,害怕不已。纵然钱再多,也比不上杀头呀,万一这草插上而惹出祸事,小命不保哟。
更何况,这白衣公子也不是个善茬。
冷笑,纷纷冷笑,像看个傻*子一样看这白衣公子。
白衣公子不怒反笑,鄙夷道:“原以为北辰堡藏龙卧虎,没想到尽是鼠辈。”
鼠辈!鼠辈!
众人怒了,黑剁头怒了,但又都敢怒不敢言。
白衣公子环顾四周,大放厥词:“没人敢了吧,北辰堡,不过如此。”
索性将手中扇一合,扇就成了笔,
笔,黑白配,黑白相间,黑的如漆,白的发亮,黑的恰到好处,白的恰如其份。
笔,不同凡响的笔。
扇,不同凡响的扇。
笔,扇,二者的转换让人目不暇接大开眼界。
“有钱人就是不一样,卓尔不群,绝对大家族!”众族人惊叹不已。
“不会是慕容族吧?”
“不会是安大帅的吧?”
议论纷纷,纷纷胆寒。
白衣公子笔一抖,轰然,一幅画,渲染在空中。
一幅画。
画上,一把陌刀,长长的陌刀,鲜血淋淋,御风而来,就挥在众人头顶上,“噌噌”的刀身发出阵阵低沉的龙吟,让人不寒而栗。
刀下,血在嘀嗒,如真的一样,冲入人鼻中的血腥气令人作呕,而空中飞舞的苍蝇则像发了疯一样,呼啦啦扑上去噬血。
血滴下,滴在一个女人胸前。
那女人可真骚呀,细*腰*翘*/*臀,跳着肚pi舞,显然是个西域的歌*/*妓。
歌*/*妓的半边臀**显露着,显露处赫然三个字“北辰堡”。
北辰堡!
天啊,众人明白了,瞬间明白了。
明白了,也愤怒了,但无人敢……
敢怒不敢言。
沉默,沉默……
刀锋在颤动,龙吟在吼,强大的威压在显赫,只留下风**骚的女人翘起臀来显示那三个字——“北辰堡”。
近在咫尺,甚至能感到陌刀刀锋后面敌人的呼吸,如此之近。
骇然,无不惊悚。
女人北辰堡,北辰堡女人,太明白不过了。
只不过,可恨的是,那三个字……
画面还在渲染,天空骤然变红,血色一片。
……
众人清楚记得三年前那场灭族之灾,那天,安大帅一怒之下,手一扬,漫天飞雪,雪中夹着冰刀冰锥,疾疾坠下。一时之间,三大家族人全跪了,骨寒毛竖。
如今,这一幕似又要来临。
霎时,怯敌,懦弱,一览无余。
懦弱在发酵,怯敌也在发酵。
“这白衣公子到底是什么人?哪个家族?可千万别是安大帅家呀!”
安大帅,那可是河西节度使,凉州都督,封印北辰映雪丹田的那个大人物。
“很有可能是安家,你没看那刀吗,陌刀,那是大唐军队的国之重器。”
陌刀,长丈余、三角两刃刀,刀柄除外,仅刀锋长七尺,一刀起,骑兵人马俱碎,是大唐军队反冲锋对付外族草原骑兵的强有力武器。
如此强悍,得力于它的材质,据传是用昆仑山寒谷里的镔铁打造,价值昂贵,再加上大唐著名的盔甲明光铠,一个装备齐全的陌刀手相当于大唐十个州官全年俸禄之和。
国之重器,造价如此之高,当然需要强大的财政支持,纵观历朝历代,也只有当今大唐国力才能做到。
“刀显现,看来这白衣公子十有八九来自于唐军,唐军、安家,安大帅……”
“若是安家,只有忍了。”
“安家,没人敢惹。”
……
北辰映雪佩服了,果然不按规矩出牌,果然文质彬彬温文尔雅的表面之下隐藏着腹黑。
“只不过,你这招不顶用,没人上你的当,也没人赚你这草钱。”他暗忖。
轰然,黑剁头从他身后猛地窜出,提刀就上,看来先前的黑雾阵法还没有将他吓好。
北辰映雪赶紧制止,“不要上当,你不是他的对手。”
可哪止得住。
黑剁头人到刀到,长长的黑刀,带着血光。
一刀剁头,二刀剁头,三刀更是剁头。
剁头,剁头,这是他的绝招,刽子手的绝招。
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
一招绝,二招衰,三招竭,一招之内定胜负。
剁头,猛、烈,疾、快、斩。
刀出了……
然而又掉了……
人也瞬间倒飞而出……
终究不是对手。
黑剁头怂了,众人也怂了,一个个垂头丧气。
……
白衣公子自始至终衣衫未动,只是手腕一翻,如同掀起千层浪,人仰马翻。
刀,陌刀,依然停留在空中,纹丝不动,嗡嗡作响。
“哈哈,有本事与我一战,却没人敢去插草,一帮可笑的猪。”
“可笑,可笑,”他肆无忌惮,“北辰堡无人呀,北辰堡无人。”
笔一点,那幅画又瞬间变大,升腾在空中。而那西域女人也跟着变得巨大,巨大的臀正对着威武楼,只是,臀上的三个字却让人羞愧难当。
北辰堡,女人。
女人,北辰堡。
无话可说,无人能敌。
画,画意,画风,画魂,无不令人骇然。
众族人纷纷倒下,没倒的也装作倒下,奴颜婢膝承受那画的屈辱。
陌刀在滴血,北辰映雪的心也在滴血。
他很懦弱很害怕,此时不懦弱不害怕那他就不是人。
……
“叮,宿主爷要不要帮忙呀,我可是您的小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