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公子见北辰映雪半天不说话,不由得气到了,“不就是拿捏了个‘冰魂窍’嘛,这在我们那家族,三岁小孩都会。”
哇,张狂、张狂!北辰映雪只觉得刺耳。
欲言又止,先前对这白衣公子的一丝好感迅即全无。
能说什么呢,能有什么可说的呢,两个不同世界的人,不同阶级层次的人,有什么可说的。
也许人家白衣公子说的就是大实话,人家的家族可能非常大非常强,强大到不可思议的地步,强大到连这冰魂窍都算是小渣渣。
冰魂窍,也许在大家族那里真的不算什么。
世界很大,我知道的还很少。
他装聋作哑,继续卖他的草,“便宜卖了,新鲜的草哟。”
说实话,他此时真不想卖什么草了,自已有表姐南宫听雨撑腰,还怕个什么呢,还不尽快地…拉大旗作虎皮,耀武扬威。
不耀武扬威,就对不起现在的自已。
“唉,今日的我啊,活的真笨。”
真想甩了这草。
但是又一想,得尊重往日的自已,自已纵然往日太傻太笨,但毕竟是自已。
这样一想他更舒坦了。
“卖草了哟,新鲜的草哟。”
这一次,他觉得自己喊得很自然,很舒坦,仿佛天上的云都在给自已点赞。
忽然,他感到周围暗了下来,接着很暗,十分暗,接着就看到一团黑气将他全身裹住。
又忽然,黑剁头从后面一把拉住他的背,惊慌失措地道:“哥,不好了,那人甩出了一张画。”
……
画,一张画?
是的,白衣公子甩出了一张画。
一张画,瞬间化为一团墨,一团十分庞大的墨,将北辰映雪和黑剁头困在当中。
白衣公子的声音在黑雾外叫嚣:“敢和我过不去的,只有死,除非你北辰映雪破了我这阵。”
阵,原来是阵法,一团黑雾中的阵法。
黑雾遮住了他俩的眼,眼前漆黑一片。
白衣公子的声音还在外面冷笑:“你不是天才吗,我倒要看看你是怎样的天才,若是,放你一马,若不是,死。”
死。
北辰映雪的眉毛拧到了一处了,看来对方是个小家子气,记仇的,不禁生气地问道:“破阵也得有灵气吧,我这丹田都残废了,你让我怎么破阵?”
白衣公子在外面道:“听说这三年来你一直在钻研符道,若连这个‘符画’也破不了,我看你也就不必活了。”
“啊,这也知道,”北辰映雪惊异了,心道,这是什么人,他对我怎么了解的如此清楚?
符道,符画,两种完全不同的路径,符可以成画,画可以成符,但是,追求的结果不同,路径当然完全不相同。
不禁他的眉毛拧得更紧了。
黑剁头惶恐了,抱着北辰映雪的臂膀,声音发颤,“哥,我错了,我不该招惹这个白衣人。”
北辰映雪拍着他的背安慰道:“没什么,迟早要来的,二狗子死后,这些压力会越来越大会越来越多。”
他看向浓雾,施展精神力,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精神力所观之处,浓雾中开始出现了一些金色的魂力,魂力像星辰一样闪烁,像北极星一样指引方位。
“北冥玄煞阵,”北辰映雪脱口而出,对黑剁头道:“你施展功力,向前三步,再向左一步,后退,再右转出拳,对着乾位连续击打,直到拳头上再没有阻碍为止。”
“好”,黑剁头精神抖擞,这一刻他有了勇气,不再害怕,他相信他的才能和智慧。
呯呯呯,他连续击打,直到将黑暗中的阻力打碎打消失。
“出乾位,走离步,左一步,转身,右震位,出拳,狠狠地暴击。”北辰映雪继续指点,一边指点一边用精神力观察那阵法的变幻。
……
变幻,那当然是变幻的,白衣公子听着北辰映雪的声音,能不变幻吗。
只见他手中的折肩一挥,又一团黑墨样的魂气飞出,锲入黑雾,霎时黑雾翻转,开始变幻。
只要变幻,他北辰映雪纵然了解这阵法,也破开不了。
他记得自已小时候曾被这阵法困住,冥思苦想了三天才在春秋笔的依靠下,破解出来。
此时他就不信这个丹田没有灵气的人能破开它,“哼,破不开那你就永远呆在里面吧,也许里面比外面更安全。”
他嘲讽不已,笔一展,又成了扇,轻轻地扇着凉风。
耳畔又传来北辰映雪指挥黑剁头的声音,“向左,向左,继续向左,对,那是死门,击杀。”
“走离位,三步,踏震位,两步,击杀。”
“好,前面出现活门,击杀。”
白衣公子冷笑,他知道北辰映雪说的“乾、震、离”等等都是方位,而死门活门那是诀窍,不过嘛,嘿嘿,他冷笑。
冷笑,他当然冷笑了,他画了阵法,那即是阵法又是画,画中有阵,阵中有画,岂是一般人都破的了。
正嘲笑,却听到北辰映雪喊道:“走兑步,巽为西南,出现活门,击杀,出去,成了。”
啊,白衣公子一听,面色一紧,赶紧又将扇子合成了笔,再一点,又一大团墨向着北辰映雪所指出的活门处压去。
压,压住那阵脚,让他永远出不来。
哼,他又摇起了扇。
扇,好白的扇,天,好蓝的天,云,好白的云。他惬意极了。
蓦然,一个声音在他身侧轻声道:“可以了吧,是否放我出去。”
啊,低回头一看,好嘛,北辰映雪竟然已挤出了黑雾,站在黑雾边。
他惊讶了,站在黑雾边,那意思就是破了阵,从阵法里出来了。
不可能吧,这样的魂阵,也能破的开?
想到自已往日被困了三天才汗流浃背的出来,不由得来气,狠狠道:“你不是说‘巽’位是活门吗,怎么从这死门里出来?”
北辰映雪道:“我不说那里是活门,你能调动魂气去补充,从而让这死门的魂气薄如蝉翼?”
白衣公子明白了,原来他声东击西,调虎离山之计,不禁大为佩服。
佩服归佩服,但他不甘失败,道:“你不是很牛吗,不是已出来了吗,那还叫我干什么,何不再跨一步从黑雾中完全的出来?”
北辰映雪却笑了,道:“我当然是出不来了,你这么强大的封印在雾边,我这个丹田丝毫灵气的人怎么可能出来。”
“出不来那就永远困在里面。”白衣公子不屑一顾。
北辰映雪却道:“这未免不守你的规则。”
“我什么规则?”
“你不是说让我破了阵就出来,可我现在破了阵,难道就不能出来。”
“这……”
白衣公子哑口无言了,是的,自已是这么说的。好,只有笔一点,雾散去。
雾尽,人出。
北辰映雪继续去整理他的草,而黑剁头还一脸的懵逼。
啪啪啪,白衣公子带头鼓起掌来。
……
白衣公子很是佩服,说实话,丹田没有灵气,还能破阵出来,真是不容易。
不得不佩服北辰映雪的聪慧和对符道研究的透彻。
只是他不甘,他还想试,既然来了,就要试到底。
是才子,就收了,是废物,就杀了。
……
系统可能是又一次被震惊到了,声音又颤抖的发着颤音:“叮,考验完毕,宿主高大帅气,正合本姑娘意,我愿委身下嫁奉你为夫君。”
“这啥意思?”北辰映雪眼睛一翻,“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你嫁我个什么夫君,事出反常必有妖,滚。”
“叮,宿主别嘛,小女子是真心的,不信你进来瞧瞧。”
“瞧,瞧你的心,哇,好害怕哟,血淋淋,是真心。滚。”北辰映雪再一次吼道。
“吧嗒吧嗒”,脑海里传来系统的哭泣声,还真像有那么回事。
忍不住北辰映雪真想看,但是,一想到是妖,浑身颤栗,再吼一声:“吼,老子不需要你。”
“叮,夫君好威武,那我先回去暖床,你一会儿来哟。”
“滚。”
面对这妖样的系统,北辰映雪都不好意思再说什么的了。